湯忠忽然被懷疑能力,頓感冤枉,為了自己的事業著想,也不敢再賣關子了,忙將自己心裡琢磨的想法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也不管自家千戶大人能不能接受。
“大人,屬下的意思是,那位祝大姑娘和楊參將的未婚妻關係那般好,祝將軍肯定也是知道楊參將和耿姑娘是未婚夫妻的,說不得等楊參將成親時,他還會去喝一杯喜酒的,而您又與楊參將是師兄弟,楊參將長成那般,您又是這般,祝將軍心裡不免會有落差……”
聶安瞪了湯忠一眼,“難怪你這功夫總不見長,這腦子一天到晚都在琢磨什麼?”
說著,他還伸手按了一下湯忠的腦袋,將湯忠按的往前趔趄了一下,好懸沒有摔倒。
“下盤還不夠穩,回軍營後,每天再多蹲兩刻鐘的馬步。”
聶安淡定的評價了一句,大踏步往前走,一腳跨上馬背,隨著馬兒得得的往北城門方向走去,他再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自己的隨身物品少了一件東西,沒有鏡子自己這胡子刮得怕沒有那般齊整,說起來他到底長什麼樣,也隻是在河邊洗澡時,透過水麵模糊的看過,看的不大清晰,現在記得也不大清晰。
不過,他對自己師弟的相貌是看的清楚,也記得清楚,即使穿的和他們一般無二,打仗打的灰頭土臉的,血汙滿身,那臉那身姿那風采,也是……也是……那個詞怎麼說來著,什麼鶴什麼群的,總之,就是很好看。
就更不要說,穿著華服帶著美玉之時了,他可是記得以前走在平城大街上,就經常有姑娘看他看的差點摔跤的。
若是比相貌,他雖然不怎麼記得自己的長相了,但是想來比師弟要差上一些,因為他上街就沒有師弟的煩惱。
不過他也是有優點的,比如他比師弟要高一些,要壯一些,要成熟一些,希望祝將軍能看到他的優點,並且拿他和其他人比,而不是和師弟比。
聶安有些心虛的想著。
辛府很是開闊,一進大門,四周回廊中間有個很大的院子,院子不同於其他府邸,有名花異草、假山流水點綴,而是很空很大,除了在一旁放了一排兵器架,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不過這於耿星霜來說,倒也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這般布置。
“我們家老爺是武將,這家裡的布置就顯得粗糙了,要委屈兩位姑娘將就幾日了。”
辛夫人也曾在寧都城生活過,自然知曉寧都城權貴人家的府邸,修建的或是精巧彆致,或是富貴奢華,總之就是很好看,而他們家則隻是用圍牆和房間組成的宅子,沒有任何裝飾之物,也不知這兩位來自寧都城的大家閨秀可能住的習慣,特彆是這位出自國公府的祝大姑娘會不會挑剔。
在她收到辛晝的口信時,就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在接到聶安派人提前送的消息,得知人今天就會到蒼城之時,自己才好好打扮了一番,宅子是來不及也沒辦法收拾了,自己這個女主人總得收拾一下。
耿星霜看向祝顏,發現她有些神思不屬,似乎並沒有聽出辛夫人話中的意思,也沒有注意到這座府邸的不同。
“夫人說的哪裡話,我們就覺得這宅子很好,開闊敞亮,讓人覺得心胸也隨之舒展起來,這般軒朗大氣的宅子,正與這裡壯闊無垠的天地相得益彰,說起來,我們寧都城有一好友,她家中的布置就與府上很是相似,我們喜歡的緊,經常去她府上叨擾。”
耿星霜笑著說道,暗裡輕輕捅了捅祝顏的胳膊,這人在想什麼呢,這般入神。
辛夫人雖然覺得自家在朝中根基尚淺,比不得鎮國公府,所以在接待祝顏和耿星霜時,這才特特放低了姿態,但是聽到耿星霜說的這般客氣,給予了她以及他們家足夠的尊重,心中自然高興。
“也是武將之家嗎?”辛夫人問道。
祝顏被耿星霜這般一捅,回過神來,聽到辛夫人的話,再回想一下剛剛的對話,她接口道:“是薑家,薑老爺現任……”
祝顏有些卡殼,她是知道薑大公子的官職的,但是薑老爺她還真的沒怎麼在意,耿星霜接道:“薑老爺今年年初調至兵部任主事一職。”
辛夫人卻是眼睛微亮,有些激動的問道:“你們說的薑家,可是住在榆錢巷的薑轅家,她夫人娘家姓王,有個兒子……女兒叫雪芙的是不是?”
“夫人知道薑家?”祝顏問道。
耿星霜卻覺得辛夫人能將薑家每個人都說的一清二楚,不僅僅是知道,而是很熟悉。
她雖然沒有再提薑連步,那也隻不過是顧忌她們兩個是姑娘家,但聽她話音,顯然是知曉的。
果然,就聽辛夫人笑道:“怎麼不知道,燕萍可是我堂妹,我閨名燕婉。”
二人一聽,覺得緣分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祝顏高興道:“我們和芙姐兒是極好的朋友,芙姐兒功夫可是很好的,比薑大公子還要好。”
祝顏說的毫不避諱,辛夫人被她說的笑了起來,“你們還誇她,燕萍可是愁死了,給她一個性格溫柔嫻靜的丫鬟,希望她能近朱者赤,結果她給人起了個名,叫什麼來著……”
“鐵錘!”耿星霜忍不住搶答,她對鐵錘這個名字可是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