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思怡和程浩然一樣,在聽到hiv的瞬間隻感覺天旋地轉,全身冰冷,牙關都在打結,耳朵就像失聰了一樣,隻能看到醫生的嘴在一張一合,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程浩然心疼的抱著她,給她勇氣:“阿思,彆怕,我們不怕,還沒有確定的事,我們先不要自己嚇自己,你先回答醫生的問題,我們先配合醫生檢查好不好。”
他抱著她,溫聲細語,內心卻在壓抑著滔天的海浪,放在她後背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醫生見慣了這種場麵,每一個得知自己有可能感染hiv的病人和家屬都是這種反應。但大部分的病人和家屬也都缺乏了一個重要的常識,那就是研究hiv的進程從未停歇過,效果也是顯著的,比如hiv阻斷藥,就是hiv研究史上的一大成功的進步,它挽救了無數與hiv攜帶者發生過交叉感染的人。
“小姐,你先不要如此害怕,現在有一種藥叫hiv阻斷藥,它在72小時內可以有效的阻斷hiv病毒,我已經讓藥房的人把藥送過來了,不管你和hiv攜帶者有沒有發生交叉感染,我們都先服用hiv阻斷藥,然後再抽血化驗。”醫生開始寬慰被嚇壞的賀思怡。
賀思怡張嘴,張了好幾次才發出聲音:“真、真的可以阻斷嗎?”
“hiv阻斷藥的效果是非常顯著的,從臨床試驗來看,失敗率隻有千分之五。況且你也不一定被感染上了hiv。”醫生說道。
賀思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起了精神,開始回憶在倉庫裡和那兩個癮君子之間的接觸:“我沒有遭受他們的身體侵犯,但我用水果刀劃破了其中一個人的手背,他流了血,我手上也有傷口。”
她雖然不太懂hiv,但hiv的基本傳染途徑她還是知道的,性傳播,血液傳播和母嬰傳播是目前公認的三種常見的hiv傳染途徑,她和癮君子有過血液交叉,就怕會因此被感染上。
醫生聽完之後問道:“能不能確定被你劃傷的癮君子是hiv攜帶者?”
“暫時確定不了。”程浩然說道,那兩個癮君子都昏迷了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那就先當做hiv攜帶者處理,你剛才說的那種如果是hiv攜帶者的話,是有被感染hiv病毒的概率的,保險起見先吃阻斷藥。”醫生說著朝門口張望了一下,想看看去拿藥的人有沒有過來。
藥房護士正好一路急促的跑進來,氣喘籲籲的把hiv阻斷藥遞給醫生。
醫生接過之後就遞給了程浩然,叮囑道:“現在就吃,一天兩次,連續服用28天,期間絕不能斷藥。”
程浩然接過,擰開倒出來一粒往賀思怡口中遞。
賀思怡連忙避開了他的手:“我自己來。”
她現在是“危險品”,不能太靠近程浩然。
思及此,又慌忙將他推開:“你彆靠我這麼近。”
程浩然眼底閃過一抹受傷,也根本不會聽她的,一手捏著藥片,一手捏著她的臉頰,強行把阻斷藥喂進了她嘴裡,又順手端起護士倒來的水喂了她幾口。
賀思怡被嗆了一下,咳嗽著拍開他的手:“你走開,不許你碰我。”
醫生忙給了程浩然一個眼神,示意他現在不要惹病人情緒激動。
程浩然忍了忍,終究是聽醫生的往後退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