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葉奕行坐在電腦前,看的不是實驗報告,研究的也不是實驗數據,甚至他連電腦都沒有開,漆黑的屏幕裡倒映著他的臉,清雋又清冷。
葉奕行不是不想讓自己轉移精力,不要再去想駱歲安手腕上的傷疤,可他自認強大的自控力卻失效了,根本控製不住,滿腦子都在回想私家偵探查到的事情。
私家偵探按照他給的方向和地址去調查,很容易就查到了駱歲安這八年的生活痕跡,她沒有刻意隱藏,查起來就簡單。八年來她都生活在一個東北的邊陲小村裡,說是寄養在一個遠房親戚家,小學初中都是在鎮子裡上的,高中考上了縣城最好的公立學校,成績三年來都很優異,
高考也過了本科線了,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放棄了填報誌願。
至於她手腕上的疤,根本不是開水燙的,而是她割腕自殺後留下的刀疤。
葉奕行從第一次再見到她的時候就留意到她戴著護腕,後來每一次見她她都戴著,要不是私家偵探確認了消息屬實,他完全想不到她自殺過。小時候她明明那麼樂觀開朗,哪怕全班的女生都孤立她,她也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他以為就算駱家破產了,她也能堅強下去,可他還是太高估一個十二歲女孩的
心理承受能力了。
家破人亡後,她如何能承受那麼大的打擊,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又該如何適應,心灰意冷之下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實在太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