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給它套了繩的，可今早準備給它洗個澡的，誰知道一解開繩子它就往房頂上竄，唉，我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也追不上它。”王老太略帶歉意地感謝道：
“蓉蓉，今天真是麻煩你和你男朋友了。”
男朋友？
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就喜歡亂點鴛鴦譜。
洪蓉蓉臉頰微微一紅，壓了壓帽簷，說道：“王婆婆，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的……朋友而已。”
王婆婆長長“哦”了一聲，“我懂，我懂，是男性朋友，嗬嗬嗬……”
她笑著問：“你們吃早飯了沒有呀？我正好煮了八寶粥。”
“不用了，我們吃了的，王婆婆您彆客氣，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責任，既然貓已經抓到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洪蓉蓉拉著陸雲白退出胡同。
等走過街頭，路過一家早餐店，她才問陸雲白：“你吃早飯沒？”
“吃了。”
“那我就不請你了。”
她到早餐店，買了兩個包子，一根油條，一杯豆漿，邊走邊啃邊說：
“你一定在好奇，王婆婆要請我吃早飯，我為什麼拒絕對不對？因為我們當警察的，不能拿老百姓一針一線。”
“我比較好奇，你所謂的重大線索是什麼。”
“這裡人太多了，不適合討論案情，我們找個隱秘點的地方再聊。”
要說隱秘的地方，車裡最合適不過了。
等坐上車，洪蓉蓉才說道：
“根據我這兩天對高誠人際關係和背景的調查，發現他還有個兒子在國外念書，他在江海市北城還有一處彆墅，以及一個情婦。”
“哢嚓。”
她咬了一口油條，“唔……真好吃，李記早餐店的油條最好吃了。”
“這又能證明什麼呢？”陸雲白問道。
“證明的東西可多了，高誠是個醫院主任，年薪大概撐死了40萬，送兒子出去留學還好，可他又怎麼買得起千瓦級彆的大彆墅，還能包養情婦呢？這足以證明，他在利用職務之便，在撈外水，吃回扣。”
洪蓉蓉說道：“你不是陳氏製藥的員工麼？那你應該知道，醫藥行業是最容易吃回扣的，特彆是像高誠這樣的主任醫師，明明2－300塊錢就能治好的藥，他給你開個2－3萬塊錢，還有特效藥什麼的，怎麼貴怎麼來。”
經她這麼一分析，陸雲白也覺得能對上號了——
托尼吳本來被他折斷脊椎，按理說應該下輩子癱瘓，卻突然變得生龍活虎，極大可能是用了某種特效藥。
而高誠又是托尼吳的主治醫生，如果真有特效藥，肯定經他手拿出來的。
那麼這特效藥又是何物呢？
“所以啊，據我推斷，高誠一定是暗中從事了某種非法藥品的買賣，托尼吳很可能是因為用藥過量而死，買家怕被警方查出蛛絲馬跡，所以才殺人滅口的！”
洪蓉蓉的想法，跟陸雲白的猜想也差不多了。
“你打算怎麼做？”陸雲白問道。
“從高誠的情婦下手。”洪蓉蓉說道：“高誠把情婦安置在大彆墅中，自己卻住在洋房裡，可見他對這個情婦感情很深，作為高誠的知心枕邊人，她也許會知道點兒什麼。”
“你知道那個情婦的信息麼？”
“當然了，我做足了功課的，不然叫你來乾嘛。”洪蓉蓉說道：
“高誠的情婦叫做蔣文麗，今年33歲，住在北城的花都麗苑3號彆墅。”
蔣文麗？
她姓蔣？
高誠臨死之前，嘴裡念叨的就是個“蔣”字。
如此看來，這還真是個重大線索。
以洪蓉蓉的刑偵手段，當個整天抓貓抓狗的民警確實有點兒屈才了。
“你先送我回警局，我換一身便裝，然後咱們去彆墅區蹲點蔣文麗！”
“洪警官，我有些好奇，這些情報你是怎麼得來的？連人家的情婦這種隱私都知道。”
“嘿嘿，如果我告訴你，是從剛才王婆婆口中問出來的，你肯定不會相信吧？”
“這裡麵有門道？”
“當然有門道啦，王婆婆在這兒住了幾十年，誰家女人偷漢子，誰家男人養小三兒，這大灣區裡的八卦啊，找她一打聽就能有，比地下情報組織還厲害呢！”
果然還是印證了那句話——在華國，人民群眾的力量才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