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晞睨一眼藍公遊等人,幾分鐘前他倆收到傳信,得知藍家來逼婚,她就很不爽。
她最恨這種古板傲慢的家族觀念,將族內女性視作籌碼和工具,貶低個人價值。
黎未晞對藍公遊冷聲道:“自己不成事就指望犧牲女子,還逼婚,藍家也是越活越回去了,連四大家族末流都快保不住,真是情理之中。”
藍公遊雖神情僵硬,但也叫囂不出來了。
如今白露丹閣的名號無人不曉。
哪怕不顧及他們兩人,隻看丹閣背後的勢力,藍公遊也不能隨意得罪他倆。
但畢竟藍家大長老,還是有身份和傲氣在的。
藍公遊看向唐墨,生硬道:“唐閣主,我知貴閣與族內小女關係甚篤,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親事族長都同意了!”
“而且此非下嫁,男方是丹盟長老西門時,藍家也不可能讓對方虧待了自家人。”
“還請白露丹閣莫插手藍家事務,我作為大長老,必銘記今日之事,改日必有重謝!”
唐墨聽著藍公遊的義正言辭,撓撓下巴,好笑地瞧著他:“大長老,是什麼讓您覺得,您開出的謝禮足以讓我割舍了我的姐姐?”
“唐閣主,你到底是外人……”
“親疏遠近,全憑血緣決定嗎?”
唐墨淡淡看一眼藍輝,對方立刻回避目光不敢對視。
“唐某看不見得。”
藍少主不是壞人,除了懦弱怕事之外,他心眼不算壞,內斂謙虛,習慣把人往好處想。
可惜母親去得早,父親和族人太嚴厲不會教育孩子,原生家庭的惡劣成長環境加劇了他的優柔寡斷,怯懦自卑無主見。
但生在四大家族之一還是族長親兒子,這些性格特質就是原罪了。他壞不成慕容覺,也永遠成不了慕容雨,太柔弱自卑的性子隻能任人宰割。
藍公遊還想說什麼,但唐墨抬手打斷他。
“大長老口口聲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問這親事,藍族長當真同意了?為了家族而把自己女兒嫁給一個…西門時?”
藍公遊理直氣壯道:“當然!族人們都能見證!”
“我看未必是老人家心甘情願吧。”
唐墨淡道:“我姐早年離家自謀生路,可據我所知,藍老嘴硬心軟好麵子,否則為何逐出家門卻還留著族譜的名字?其他世家子女鬨崩了,可有這特殊待遇?”
“大長老也知道吧,這是他變相成全女兒追逐自由,再給留條後路。何況萬寶樓可也有幾塊磚是藍老買的啊。”
藍公遊仿佛被噎了下,他當然知道,否則萬寶樓早歸他們了。
“藍老在靈樞城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了,護短性子幾人不知……可西門時?”
唐墨意味深長道:“就算那是丹盟長老,可我想但凡是個愛女兒的父親,都不會選這女婿。”
藍琳心不在焉悠悠道:“何況那家夥和爹都快平輩了。”
話裡話外都是說長老院先斬後奏,沒準還上了手段啥的。
講理講不過,藍公遊決定掀桌子。
他靈力全開冷聲道:“唐閣主,藍家敬你白露丹閣,可絕非怕了你們!”
“無論如何你們終究是外人,今天藍琳必須跟我回去,唐閣主若執意插手,我們便靈樞殿評理吧!”
“那本尊先以清虛宗宗主名義,站白露丹閣與萬寶樓一方。”
不鹹不淡的嗓音忽然響起,藍家眾人回眸才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