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張特助頓了一下,聲音稍稍壓低了一些,對汪家辰道。
“我記得他母親……”
晏北辰後麵的話沒聽,抬起手臂舒展了一下身體後,轉身回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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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辰和他的團隊在下班前,把今天的會議開完了。他們沒有晏北辰的待遇,來到海城後是住在酒店的。等結束會議後,一行十幾個人就去了地下車庫。
分公司大廈有自己單獨的地下車庫,團隊的人提前下了車庫後,就站在了車庫的車位上等著分公司派來的車來接。
地下車庫因為分公司的動蕩,員工們都在加班,車庫裡的車層層疊疊停得很滿。
晏北辰坐在車裡,抬眸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幾個人,他後靠在駕駛座的靠背上,發動了車子。
跑車的轟鳴聲在沒有車子行駛的安靜車庫裡尤為刺耳,在車子發動時,甚至連那幾個等車的人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看了過來。
跑車的敞篷關著,車子外麵的人並不知道車裡麵的人是誰。晏北辰望著因為刺耳的引擎聲而皺眉的幾個人,唇角邊勾起了一個笑。
笑容勾起,晏北辰鬆開腳下的油門,跑車帶著震耳欲聾的轟鳴,朝著那幾個人站著的角落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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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北辰開著車頭破爛的跑車回了家。
車子在沿海公路上行駛,天邊是西斜的夕陽,敞篷打開,海風吹拂著他的臉,晏北辰單手扶著方向盤,一路疾馳到了彆墅外。
車子行駛得很快,轟鳴聲也震耳欲聾。晏北辰在遠處的時候,就看到了安靜坐落在夕陽下的彆墅。
他的目光落在彆墅上,而後,腳上踩了刹車,將跑車停在了路旁。
停下跑車後,晏北辰走下車來,走路回了家。
這棟獨棟彆墅是帶了院子的,院子是用圍牆圍起。院子裡有泳池,有一條小徑,除此之外,地上全是草坪。
晏北辰走著路來到了院子門口,站在院子門口,他看到了蹲在圍牆邊正拿著一個小鐵鏟清理著草坪的小保姆。
小保姆蹲在圍牆的邊沿,夕陽剛好落在她纖細單薄的身上,她低頭著頭,安靜認真的工作,紮在後背的低馬尾伴隨著她的動作垂在了她的白皙的脖頸間。
小保姆在太陽下曬了一會兒,鼻頭和臉頰都有些紅了,甚至還有些汗。她拿著小鐵鏟,清理著草坪裡的死根,清理掉後,抬手擦了一下臉。
在擦臉的時候,她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晏北辰。
看到晏北辰,安夏漆黑的眼睛微微怔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少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身上沒穿西裝外套,上半身隻穿了早上那件深色的襯衫。在她看過去時,晏北辰朝著她走了過來。
男人高大的身形伴隨著一陣黑影,可是因為陽光角度的問題,影子並沒有遮蓋到安夏身上。他走到她身邊,像是第一次見她時那樣,手臂垂搭在他的雙腿上蹲在了她的旁邊。
蹲下後,晏北辰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小鐵鏟,道:“乾嘛呢?”
聽到晏北辰的問題,安夏也將手裡的雜草扔到了一邊,她放下小鐵鏟,抬起手臂做了一句手語。
安夏:清理草坪。
晏北辰看了小保姆一眼。
小保姆雖然被她叫做小保姆,但其實準確來說是他的私人助理,隻需要負責好他的衣食住行就行了,根本沒必要做這種園丁的活兒。
小保姆說完,晏北辰笑了一下,道:“你閒不下來麼?”
少爺評價了這麼一句,不算好話,也不算壞話。安夏聽完,她笑了一下,抬起手臂回答道。
安夏:很有意思。
說完,安夏回頭看了一眼被她清理過的圍牆旁,她回過頭來,和晏北辰道。
安夏:要是能種些花兒,這裡會更好看。
彆墅院子裡太空了,到處都是草坪,有些浪費這麼大的地方。
安夏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晏北辰隨著她也觀察了一眼這個院子。觀察了一眼後,晏北辰點點頭,道。
“種吧。”
安夏眼睛一亮。
晏北辰在說完後,就看到了小保姆亮起的眼睛,他笑容加深,想了想,問道:“你喜歡什麼花兒?”
被少爺問了這麼一句,還沉浸在可以種花中的安夏拿出手機,敲了幾個字給少爺看了一眼。
安夏:繡線菊。
看著屏幕上的花名,晏北辰拍板:“就種它。”
小保姆的眼睛比剛剛更亮了。
除了眼睛更亮了以外,她的神情裡甚至帶上了些不可思議,雀躍和激動,甚至說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幸福。
她總是能那麼感染人。在看到她神情變化的時候,晏北辰甚至也被她代入了她的情緒。他的笑容加深,眼中的光芒也變亮,看了小保姆一會兒,他突然收起了笑容。
“不對。這就是你想要的吧?我是不是太容易滿足你了?”
少爺說完,安夏看著他還是笑。
晏北辰望著她的笑,道:“你怎麼也得求求我才行吧。”
他明明已經答應了,卻又在後麵提出了要求。而這個要求,象征性的連一點阻礙都沒有。安夏看著他,笑容加深,她抬起手,拽了拽他袖口的襯衫。
安夏:求求啦求求啦。
襯衫被拽著,小保姆在笑著,晏北辰的心口像是有什麼融化開,他笑著看向小保姆,點著頭道。
“好啦好啦,答應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