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2 / 2)

星河不語 西方經濟學 11029 字 4個月前

“哦。”李澤麵無表情,問道:“聽到什麼有用的了麼?”

“聽到了,還是要送……”晏北辰剛開始說自己的偷聽筆記,說到一半回過神來,他回過頭看向李澤,道:“你想抄我筆記啊?”

李澤:“……”

李澤長舒了一口氣,壓製下滿腔吐槽的欲望,將手上的文件給了晏北辰。

“你的筆記我不想抄,但是我的筆記你得看。”

晏北辰把文件接過來翻看了兩眼,是他離開後的會議總結和記錄。他像是從偷聽中正色了回來,也不管連秘書的愛情故事了,站在那裡看起了文件。

“下午的時候經理們會重新做一次報告,會議定在兩點可以麼?”李澤問。

他整理的文件,隻是經理們報告的提綱,下午的時間,經理們會給出具體的細則。

李澤問完,晏北辰將文件遞給了他,道:“下午我不一定有時間。”

李澤:“……”

“你乾嘛去?”李澤問。

晏北辰轉頭看向他,看了一會兒後,晏北辰:

“吃飯。”

李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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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吃飯也不一定就會吃很長時間。隻是晏北辰要預留出來足夠的時間,以免到時候時間過長,還得另外打電話給李澤推遲會議。

在說了要去吃飯後,晏北辰就回了辦公室。他把上午的工作都處理掉,到了中午下班吃飯的時間,晏北辰離開了辦公室。

晏北辰離開辦公室後,先去私家餐廳取了中午預定的便當。帶著便當,晏北辰開著車去了大學城附近的路段。

現在已經是大學的假期了,大學城裡的學生卻並沒有減少很多。暑假不和寒假,中間有個春節必須回家過,所以暑假的時候留校的學生也不少。

留校的雖然是學生,但留下來學習得不多,要麼兼職打工,要麼留下來談戀愛,雖然還是有部分學生回家,但大學城附近的商家人流量不少,出租車也是不少。

晏北辰開車到了大學城後,就把車子停在了路邊。路邊有粗壯的梧桐樹,遮擋著正午的烈陽,讓周圍不是那麼燥熱。

晏北辰停好車後,就從車子上走了下來。他拎著便當盒,走到了一輛出租車旁邊,在他走過來時,車裡的人顯然也已經看到了他,眼中微微帶了些訝異。

車窗打開,晏北辰看著車子裡坐著的安清,衝她一笑。

“姐姐。”

“要不要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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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對大學城還是很熟的。做了出租車司機後,她經常跑這一段。這裡人流量大,而且學生好說話,安清還是挺喜歡在這塊待著等客的。

因為常年在這兒跑出租,安清對這片也算熟。晏北辰過來後,安清帶著他去了路邊的一家奶茶店。

奶茶店中午沒什麼人,二樓更是冷清。晏北辰拎著便當盒坐在了二樓靠窗的卡座上,然後把便當盒放在了桌子上。

對麵安清坐下,看了晏北辰一眼,就將便當盒打開了。

便當分了兩份,安清拿了自己的一份,然後將另外一份遞給了晏北辰。做完這些後,安清拆開一次性筷子,吃起了飯。

“你不吃?”安清一邊吃著,一邊看了一眼對麵的晏北辰。

晏北辰揮了揮手,他喝了一口剛點的檸檬水,道:“太熱了,沒什麼胃口。”

兩人現在之間的氣氛也不算多熟悉融洽,剛認識的時候,是比較陌生拘謹,後來是拘謹禮貌,昨天在院子裡閒聊了兩句後,也並沒有把拘謹去掉,也還留著禮貌。

不過安清常年和人打交道,她也很擅長去忽視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晏北辰說不吃,她也沒管,隻是拿著米飯一筷子一筷子地夾著,眼睛則一直看著窗外的樓下。

兩人就這樣詭異又和諧地坐在卡座兩旁,誰都沒有說話。

但是安清知道,晏北辰不會無緣無故地找她。他們兩個人能聯係到一起是因為安夏,而安夏也有個最大的問題,需要去解決。

“夏夏還可以說話。”

安清吃飯的速度很快,她沒多久就吃完了晏北辰送過來的便當。在吃完後,她喝了一口檸檬水,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說完後,她抬眼看向了晏北辰。

晏北辰從她吃飯開始就沒有跟她說什麼,他隻是坐在那裡安靜地等著,像是不想打擾她吃飯。她在吃完飯後,說了這麼一句話,晏北辰也像是知道這個結論一樣,眼中並沒有因為這句話產生任何的波瀾。

他隻是看著安清,問道:“你想讓她說話麼?”

晏北辰問完,安清眼中的光芒微微一鬆。

安清和安夏長得很像,可是就如一開始說的那樣,她們的像也隻是遺傳性的像,在經過了二十多年不同的人生經曆和閱曆之後,安夏和安清又不太一樣了。

安夏是安靜,溫暖,她很堅韌,可是堅韌在恬靜的表麵之下,她有著那樣的成長環境,不會讓她太過脆弱。而同時她又不淩厲,不外放,這一切是因為她前麵有個姐姐擋著。

安清在母親去世後,就沒有讀書了。她度過了一段匪夷所思的叛逆期,那時候反叛桀驁,現在仍然是印在她的性格裡的。後來,她回到家裡,帶著安夏離開,承擔了作為姐姐的責任,她又變得強大堅強。後來她和男朋友在一起,甜蜜溫柔了一段時間,男朋友去世,再次的打擊讓她很少再去相信彆人,讓她眼中多了些複雜和自我。而筱筱出生,讓她又有了母親的柔軟。筱筱生病,讓她有了脆弱和無助。

她今年隻有二十六歲,而她身上的氣質卻是曆儘滄桑,最後淬煉出一絲悠然的平淡。

過去對她來說像是一部電影,演完了也就算了。會留下傷疤,但是經年累月下來也已經不疼了。

安清的眼神在晏北辰問完後,有那麼一瞬間的鬆弛,最後,浮上了一層淺淡的笑意。

晏北辰是個不錯的人。

他昨天和她在院子裡也隻不過是閒聊了幾句,兩人並沒有就安夏會不會說話的事情說什麼。但是安清有提到過安夏小時候,說她小時候跟著母親學哼歌,還唱給她聽。而現在,她唱不出詞來,隻能哼著。筱筱很喜歡,每天晚上都要纏著她哼歌。

她不過說了這麼一件小事,晏北辰似乎就察覺出了什麼,今天就來找她了。

安夏從不是個膽小的女孩,她勇敢無畏。她遇到問題,從來都是迎難而上,直麵問題,將問題解決。

而她不會說話的事情一直沒有解決。

沒有解決的原因,是因為她心裡藏著秘密,而且這個秘密並不是屬於她自己。

她守著這個秘密,即使不能說話,她也不去窺探解決那件事情,因為她雖然弱小,但她最起碼也有能力在這件事情上保護著一直保護著她的姐姐。

安夏是要保護她的,而晏北辰了解知道,也猜測得出來她是要保護姐姐,所以他選擇了和安夏同樣的選擇。

晏北辰好像並不在意安夏會不會說話。

最在意的其實是安清,要不然她昨天也不會跟他說那樣的話。

而即使如此,晏北辰也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想讓她說話麼?

不是“安夏可以說話麼?”“能讓安夏說話麼?”這種問題,這種問題雖然意思表達和“你想讓她說話麼?”差不多,可是卻又是截然不同的。

前麵兩個問題,會給安清以被動,後麵的問題則將主動權全都給了安清。

“想。”

晏北辰問完後,安清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比剛剛多了些笑意。她回答了他的問題,回答完後,安清道:

“她沒有犯錯。”

“她不應該因為這個,懲罰自己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