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林青棠不能再擁有更多她所在意的人了。
江宛彤帶給她的影響太大了,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傷人傷己。
劫想起它在觀星閣看到的星象。
門派大比,凶。
乘霄宗,大凶。
若它能夠把江宛彤趕出乘霄宗,她也就不算乘霄宗的弟子,自然大凶的卦象也就不會落在江宛彤的身上了……等等,它乾嘛要為江宛彤著想?它要害林青棠最信任的小師妹,還需要理由嗎?它就是邪惡的心魔,乾壞事不需要理由的心魔!
林青棠不知道劫在自己跟自己做什麼心理鬥爭,它能夠感知林青棠的情緒,林青棠卻無法感知它的情緒。
她拿起手裡的折扇,背對著水鏡展開扇麵,上麵依舊是江宛彤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我命由我不由天”。
林青棠莞爾一笑,收起折扇,將它放進貼身的口袋裡,然後跟上自己的隊友。
最後選拔賽的結果毫無疑問,林青棠的小分隊獲得了一個參賽名額。
玄隱真人對於這個結果早有所料,他相信自己的徒弟,就像相信自己一樣,他遙遙地對林青棠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便負手跟著宗內其他人去議事殿商量門派大比的事務了。
“青棠師姐好棒!”江宛彤歡呼著,把睡著的白虎給許雲澤抱,然後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剛出秘境的林青棠。
林青棠被江宛彤的熱情打動,其實她覺得贏得選拔賽資格並不算什麼,卻沒想到小師妹如此為她高興。
許雲澤看著她們姐妹倆抱作一團,羨慕得狠狠地薅了一把懷裡的白虎。
莫時歡被他的動作揪醒了,伸出爪子,抓向許雲澤的手背。
許雲澤的手背頓時多了幾道血痕,連忙甩了甩手,“嘶,師弟,你下爪可真狠。”
林青棠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笑著走了過來,“大師兄,二師兄。”
又見許雲澤的手背被白虎抓出了血痕,神色自然地握住許雲澤的手腕,用靈力給他療傷。
許雲澤頓時飄飄然,紅著耳朵,對林青棠低聲說:“沒事,我一會兒就愈合了。”
他皮糙肉厚的,又是元嬰期修士,自我愈合能力很強,若不是莫時歡這天生的獸形占據優勢,恐怕都抓不出血痕。
“這樣好得快一點。”林青棠雖是握著大師兄的手腕,其實她也在羞怯,眼睛就隻盯著許雲澤的手背,也不敢抬頭。
她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近,甚至能嗅到許雲澤身上有她贈送的藥囊的香氣。
劫知道林青棠喜歡許雲澤,跳出來破壞氣氛。
“你大師兄知道你有心魔嗎?他喜歡的是你本人嗎?他能夠接受不完美的你嗎?”三連問瞬間戳破了他們之間的溫存。
林青棠收回了治療許雲澤的靈力,又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剛剛比完賽的林青棠看起來有些疲憊,她現在的異樣在許雲澤看來隻是疲憊過度了,許雲澤還關心她,讓她好好休息,卻不知道林青棠真正憂心的是什麼。
江宛彤湊近林青棠,“師姐,我們回峰休息吧,正好把莫師兄送回宸星殿。”
林青棠點頭,跟江宛彤走在前麵。
許雲澤還沉浸在剛剛被青棠師妹摸了小手的喜悅裡,臉上掛著憨笑,一點也不像平日裡那個不苟言笑的劍修師兄。
莫時歡在許雲澤懷裡昏昏欲睡,遙望著小師妹的背影,甩了甩尾巴。
走著走著,江宛彤感覺身邊人化了個結界,這熟悉的操作……她看向身旁的“林青棠”,果然又換人了。
劫也就隻能在林青棠疲憊或者情緒波動過大的時候趁虛而入,出現一會兒了。
它雙手環胸,避免碰到江宛彤的任何地方,包括她的衣角。
“哎,如果你離開乘霄宗,你想做些什麼?”劫已經打定主意,要把江宛彤趕出師門了。
江宛彤沒想到劫出來就為了和她聊聊理想。難道它是真的想要成為人類,離開“乘霄宗”這個束縛它的地方?
“我想,做個好人。”江宛彤故作深沉道。她可不能把劫引入歧途。
劫翻了個白眼,“具體點。”
江宛彤想了想,又說:“當個不愁吃穿,有點積蓄,平時還會將自己的銀兩施舍給窮人,做很多好事的大忙人吧。”
有錢了,忙起來了,就不會想著乾壞事了。
劫抿著唇,它明白了。
她想當個有錢人。
林青棠的私房錢藏在哪裡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