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青暝換個打扮的初衷是為了給江宛彤長臉,嗯,在某種程度上,也確實長臉了,走在路上,一整條街的人都回頭來看他。
不僅是因為他這身花花蝴蝶般漂亮的裙子,還是因為他的身高,他的體型,即便他已經努力學習姑娘走路了,也依舊掩飾不了他真實身份其實是個男人的事實。
江宛彤試圖一手抱著白虎,一手挽著林青棠,遠離前麵讓她丟人的樓青暝,但一旦他們之間的距離超過五米,樓青暝就會一邊用奇怪調子喊著“恩公”,一邊揮舞著他的撲棱蛾子般的大袖,朝著江宛彤飛撲過來。
江宛彤左躲右閃,才堪堪避開樓青暝。
樓青暝氣得跺腳,揮舞披帛,嬌嗔道:“恩公,你乾嘛離我這麼遠?莫不是恩公見人家如此貌美,人人都回頭來看我,所以……吃醋了?”
江宛彤抱著白虎,躲在林青棠的身後,探出個腦袋,“我向天發誓,我絕沒有吃醋,我就是想給你一個完美的發揮空間而已。”
樓青暝戴著麵紗,眼眸深邃,隻要他不說話,這副模樣還是能騙騙人的。
比如一個扛著大刀,眼眉有著一塊刀疤的赤膊大漢,他比樓青暝還高出大半個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樓青暝。
樓青暝察覺到他的視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哼!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赤膊大漢一聽他開口說話,頓時打消了所有小心思,淬了一口唾沫,直呼要回去洗眼睛。
樓青暝絲毫不覺得有任何不對勁,提了提裙子,拍拍胸脯,又邁著小碎步繼續往前走去。
他身後,江宛彤悄悄問莫時歡:“拍下來了嗎?”
莫時歡脖子上掛著一塊正在運行中的留影石,“嗯!”
這樣“精彩”的場麵,自然不能隻有他們的眼睛受害,他們爭取多留下點影像,讓整個魔界都“洗洗眼睛”。
林青棠看著小師妹如此,必定是被二師兄帶壞了,但是見他們玩得這樣開心,便也沒有多說。
江宛彤湊近林青棠,用手肘碰了碰師姐,小聲問:“師姐,你會不會覺得我們這樣做,不太像正道的作風?”
按照所謂的名門正派做法,他們應該光明正大地挑戰魔尊,從戰力上勝過他,而不是搞這些“小動作”。
林青棠還沒說話,劫就開口了:“林青棠,你左邊腰間的儲物袋,對,就是那個繡了紫藤花的儲物袋。你送給江宛彤。”
林青棠不知道劫趁著她休息的時候,用她的身體做了些什麼,但是很快的,她就知道了。
江宛彤見師姐用動作回答她的問題,從腰間取下一個繡著紫藤花的儲物袋,放在她們中間,好像要遞給她,又好像自己在探查儲物袋裡有什麼。
林青棠用靈力掃了一遍儲物袋,發現裡麵並沒有什麼有害的東西,隻有一些靈石和凡人才使用的金銀財寶,便遞了過去。
江宛彤接過儲物袋,在角落裡找到了幾顆留影石,眼前一亮,“師姐,你也支持我們這麼做?”
林青棠在看到他們這麼做的時候,並沒有阻止他們,但心裡也想過,這麼做對不對,如今江宛彤直白地問了出來,她一時間也不知道作何回答。
莫時歡接過話茬,說:“小師妹,若魔尊不用那等卑鄙手段,同樣選擇光明正大地來挑戰修真界,我們這麼做自然有違原則,但他不僅汙染靈脈,又用靈玉和新靈脈挑起修真界的矛盾,試圖挑撥我們內部。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自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敵人怎麼對他們,他們便怎麼反抗回去。
江宛彤捏住白虎爪爪,笑眯眯道:“我也是這麼想。”
她就是看出了林青棠的顧慮,有些事情得說開了,以後才不會有矛盾。
林青棠見他們一唱一和,便看明白了他們的小心思,就是為了開解她。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小師妹,若是再不走,樓姑娘等急了,可就又要回來找你了。”林青棠展顏一笑。
江宛彤見她眉間的愁緒散開,便放下心來,“走走走!我們去看大師兄排練得怎麼樣了。”
門派大比的開幕式在乘霄宗最大的萬人演武場舉行,這是一個環形的場地,可以容納數萬觀眾入場觀看,而視角最佳的位置,自然是在凸起的高台之上。
江宛彤從入口進來的時候,恍惚間仿佛回到了現代的演唱會現場,但是這個場地比起演唱會還要大,放眼望去,離她最遠的觀眾席在她眼裡隻有一個點。
這時,演武台上空的水鏡轉動,亮起,表麵蕩出一圈圈的水波紋,緊接著便出現了畫麵,就像是現代的大型投影儀。
所有人抬頭看去。
水鏡播放的是留影石的畫麵,正是上一屆團體賽的高光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