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宛彤等人回乘霄宗的同時,赤魔和桑魔這邊也在想方設法地回魔界。
自從赤魔被移交到修真聯盟之後,他的日子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至少比在乘霄宗好得多。
說到乘霄宗,赤魔就恨得牙癢癢,那姓江的小丫頭,他必定要親手殺之!而玄隱真人……赤魔突然打了個激靈,隻要想到這個人,他便會想起那日在乘霄宗地牢,被他數百次地砍臂挖眼,所經受的折磨,簡直是生不如死。
修真聯盟的人待他尚且還會怕他是魔尊手底下的魔將,擔心他留有什麼後手,而且他也善於偽裝,那些人不如玄隱真人那般肆無忌憚,不過是割肉放血,不及玄隱真人折磨他的千分之一,赤魔可以忍受。
“要入城了。”桑魔提醒他,讓赤魔收拾好他的情緒,勿要暴露魔氣。
赤魔攥緊拳頭,緩了緩心情,這才鬆開,語氣平和,說:“憑借我的易容技術,隻要不是玄隱真人在此,誰也認不出我們。你怕什麼?”
桑魔瞥了他一眼。若不是因為他裝凡人的藥效過了,魔氣控製不住地溢出,他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赤魔。
赤魔的天賦能夠幫他很好地隱藏魔氣,而且他的易容技術出神入化,就連魔尊大人都稱讚過他的技術。不過要說隱匿,最好的還是滄魔,可惜……
赤魔如今身體十分孱弱,而且還斷了一條手臂,這回有桑魔的助力,以其他類似物幻化成他的手臂,少了這樣一個特征,讓凡人和修士更難認出他就是逃走的赤魔。
桑魔給赤魔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赤魔聽到滄魔已死,心情倒沒什麼起伏,能成為魔尊大人手下的魔將,早就做好了為魔尊大人的大業做出犧牲的心理準備,他當年便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到的人界,卻沒想到自己沒死,死的卻是滄魔。
“魔尊大人的分魂在乘霄宗,以你我如今的能力,在人界會被靈氣壓製修為和境界,無法進入乘霄宗內救出魔尊大人的分魂,待你我回到魔界之後,再請示魔尊大人。”桑魔說。
赤魔抬頭看向入城的隊伍。
這些凡人一個個麵黃肌瘦,而他自己這些天被折磨得骨瘦如柴,可以完美融入這些饑民之中。遠遠地看去,城裡有修士在城門口施粥,每個進城的凡人都能夠領到一碗粥,看著那些修士,穿的還是乘霄宗的弟子服。
小不忍則亂大謀。赤魔垂下眼眸,隱藏起眼底的戾氣。
在這邊施粥的乘霄宗弟子正是夏炎帶隊的藥宗弟子,他坐在一邊給一些生病的凡人開藥,使用靈力恢複他們的身體,靈力使用過度,感覺有些疲憊,便跟旁邊施粥的弟子換崗。
夏炎舉起大勺子,給眼前的凡人打了一碗粥,看見他虎口處有一顆紅痣,長得特彆顯眼,有些好奇,正欲抬頭看這個凡人長什麼樣子,就見那人已經單手捧著碗跑到旁邊去喝了。
“夏師兄?”身旁的藥宗弟子詢問地看向夏炎。
夏炎搖了搖頭,感慨道:“看來百姓們真是餓極了。”
藥宗弟子安慰道:“夏師兄你放心吧,上官師妹和杜衡師弟已經從宗裡送來許多靈泉水了,有靈泉水在,城內的莊稼很快就能成熟了。會越來越好的!”
夏炎轉過頭,對上弟子的小酒窩,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是啊,會越來越好的。”
說罷,他便繼續打起精神來,給進城的饑民打粥。
這天晚上,桑魔和赤魔趁著夜色出行,打算混進傳送法陣的隊伍裡,直接傳送到距離魔界最近的人類城鎮。
晚上是邪魔橫行的時間點,但這座城池因為管理得當,突發事件處理及時,而且入城的饑民很快也得到了安置,所以邪魔並不算多,夜晚巡邏的修士便少了一些。
魔修幾乎可以和夜色融為一體。
桑魔直奔傳送陣的方向而去,赤魔本來也是,但他的餘光瞥到了一抹藍白色的身影,正是出來巡邏的乘霄宗弟子。
“行,那夏師兄,我去巡西街了。”笑起來有酒窩的藥宗弟子對著夏炎拱了拱手,摸著腰間的宗門令牌,轉身往西邊,即傳送陣的方向巡去。
夏炎沒多想,便去巡東街了。
藥宗弟子走到西街的某條小巷,突然一激靈,下一刻,他便感覺到如同針刺般的危險從背後襲來,他正要轉身應對,左臂就被魔氣侵蝕,瞬間麻痹了,他當機立斷,砍掉了自己的左臂,用右手直接捏碎了宗門令牌。
這是宗門令牌的最新功能,隻要遇到緊急情況打碎令牌,附近的同門就會在第一時間往他的方向過來。
“赤魔!你瘋了?!你惹修士做什麼?”桑魔氣得拎起赤魔的後領就衝往傳送陣的方向。
赤魔冷笑,“你沒有被乘霄宗折磨過,你當然無法理解我的恨意!”
桑魔沒想到自己隻是一個不注意,就讓赤魔對修士下了手,若是放在往常,他殺多少個修士,他都不會說他半個字的不是,可現在他們在逃亡!任何乾的一件多餘的事情,都會暴露他們!
好在他們趕在傳送陣開啟的時候,強行闖入陣內,跟隨上一批傳送的人一起離開了。
傳送陣內的修士去人魔交界處基本上都是為了行商,他們的修為不算高,看到赤魔一手鮮血的樣子,先是嚇了一跳,又對上桑魔無法抑製的魔氣,立刻反應過來他們的身份,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呼救或是其他動作,就被桑魔抽出的大刀要了命。
鋒利的刀刃割了他們的喉嚨。越是靠近魔界,桑魔和赤魔在人界的修為壓製就越不明顯,他們對付幾個結丹期修士,就跟宰豬一樣簡單。
桑魔的大刀飲了血,刀身與他的眼睛一樣赤紅。
赤魔看向已經褪去全部易容,滿臉魔紋的桑魔,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道:“桑魔,如今你再說你曾經是凡人,也沒有人會信了。”
桑魔握著手裡的刀,站在血泊之中,麵無表情地說:“人又如何,魔又如何?隻要能達到目的,誰會分我是人是魔?”
另外一邊,林青棠順利進階到元嬰期,但當她渡劫結束之後,睜開眼睛之後依舊是那雙赤瞳。
這是劫第一次以“林青棠”的身份渡劫。這回是連它自己都分不清,它到底算什麼了。
而它想要找林青棠出來聊聊,卻不知怎的,林青棠怎麼也不肯出來,甚至連話都不跟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