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很多。”常瀾搖了搖頭,“隻有一個問題。”
常瀾眼中帶著詢問的神色。
沈秋水咬了咬嘴唇。
常瀾突然開口道:“其實我明白你心裡在想什麼,齊天昨天為你出頭,成為眾矢之的,如果繼續這麼處於風口浪尖上,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或許明天就會暴斃街頭也說不定,對吧?”
沈秋水沒有說話,她看了常瀾一眼。
常瀾深吸一口氣,豎起一個大拇指:“沈秋水,這件事上我挺佩服你的,說真的,如果換做我,我也做不到,我能明顯感覺到齊天心裡有你,但是我一直仍然想嘗試,因為對我常瀾而言,我真喜歡上一個人,就不想放棄,或許這就是每個人的三觀不同吧。”
“但是。”常瀾話鋒一轉,“還記得那天,唐雄帶人找齊天麻煩那天,我對你說的話嗎?你是真的了解齊天嗎?每個人都有一種自我的想法去審視身邊的人,你覺得你現在和齊天拉開關係,就會讓齊天的處境好受一點,你認為這是最好的結果,對吧?”
沈秋水的心思全被常瀾猜中,沈秋水隻能默默點頭。
“你這是商人思維啊。”常瀾笑了笑,“商人總會選擇折中的辦法,可以讓幾方都稍微退步一下就能接受的辦法,看似對誰都好的辦法,可在感情上,能講什麼折中?”
“雖然我心裡很樂意見到你這麼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主動放棄齊天,但是……”常瀾走到沈秋水麵前,“作為唯一一個能讓我常瀾看得上的女人,你這種看似折中實則懦弱的選擇,讓我非常不滿意,沈秋水,你得小心點,或許你一個不留神,齊天就徹底走了,變成我常瀾的人了,到時候我可沒有你沈秋水這麼大度,還允許另外一個女人每天跟在他身邊,跟他一起談合作,商量對策。”
常瀾給了沈秋水一個微笑,轉身回屋了。
快到十一月的季節,樹葉已經黃了,一陣涼風吹過,那掛在枝丫上的黃葉被吹動,從沈秋水的身前,盤旋落地。
沈秋水小手輕輕捏拳,那明亮的大眼之中,露出掙紮神色。
但很快,這掙紮之色消失,轉而換上一種認命,沈秋水轉過身,推門走進屋內。
夜晚,齊天回到酒店,給父母打了個電話,說已經從安市回來了,公司也已經注冊好了,最近有事要談,都住在外麵。
齊天這個年齡,齊東盛夫婦倆也不會過多乾預,讓他注意安全之後就沒再多說什麼。
齊天這幾天也沒準備回家,現在局勢很動蕩,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出招,回家裡萬一讓麻煩牽扯上父母,這是齊天極其不願見到的事。
這一晚上的時間,齊天躺在床上,想著白天那一幕。
“那個南天,是你的選擇嗎?我看不見得吧。”
齊天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想了想,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套了件外衣,直奔酒店外而去。
夜色下,齊天攔了輛出租車,前往沈家大院。
晚上十點半。
沈家大院的燈已經滅了,隻剩那麼一盞還亮著。
齊天走到門前,推門進去。
沈老爺子坐在床邊,嘬著煙杆,看了一眼推門進來的齊天,沒有露出意外之色,開口道:“你這麼晚,不打招呼,直接推門進來,可不禮貌。”
“你留燈不就是等我來的嗎,我一舉一動,可都在你老人家的掌控之中。”齊天笑了笑,“誰能想到,這整個西五省最大的黑手,是你這位得了絕症,生命馬上走到儘頭的老人呢?連西北王,北境南家繼承人,都成了你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