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薩受到了非常熱情的招待, 酒足飯飽後斜靠在椅子上看著陳秉滿意道:“陳大人是個好官哪,難怪這曹縣人傑地靈的,金礦會出現在這兒。”
陳秉笑笑:“礦使大人先歇息下, 下午下官再陪同您去金礦看看。”
金礦陳秉讓人看管了起來,在正式開發前, 不能讓人摸進來。
羅薩對金礦的含金量十分滿意,不枉他費儘心思得到這差事。
他先寫了封信送去京城, 又和陳秉重提服役的事。
陳秉為難道:“礦使大人, 這正值春耕時分, 若是此時發布徭役,怕是耽擱了春耕, 到時候你我都為難。”
“陳大人很有意思。”羅薩嘴角勾起。
陳秉隻是笑笑沒說話。
羅薩突地臉沉下來,衝著天拱拱手:“咱家是聖上派下的,是奉命開采金礦的,耽擱了,陳大人烏紗帽怕是保不住了。”
“可若耽擱春耕,彆說烏紗帽,本官腦袋也得搬家。”陳秉沉聲道, “不過, 礦使大人難處我也知道, 不會讓您為難。我會發布招工公告, 百姓自願報名, 兩不耽擱。”
“哦?”羅薩眯起眼睛,陰陰的盯著陳秉, “陳大人願意自掏腰包,咱家自然不會阻止。”
“礦使大人說笑了,本官可沒那麼大能耐, 不過是遵著聖上的意思,照著規定辦事罷了。”陳秉誠懇道。
羅薩笑的有些陰狠,陳秉這是打算拆他的台。
雖然有開采礦坑的規定,但真正執行的有多少,當年先皇製定這法規時,大家都不屑一顧。
可先皇殺伐果決,沒人願意當麵頂撞,反正各有各手段,先如了先皇意又如何。
陳秉竟然讓他按著法規執行,這是打算要他的命。
“礦使大人莫氣,我知大人難處,也不會與大人為難。隻是付出點微不足道的金錢就可讓百姓賣命的挖礦,比起消極挖礦的損失不值一提。”陳秉看著羅薩,“礦使大人您說是吧?”
羅薩冷哼一聲,起身就走,陳秉也沒阻攔。
等人離開,王含才問道:“大人,礦使大人怕是不願,您何必得罪於他?”
“曹縣因著金礦遭了大難,若是開采金礦沒好處就算了,還要服徭役,那太沒天理了,本官心難安。”陳秉看著王含滿臉擔憂,笑笑,“彆擔心,本官敢這麼做,自然有一定把握。可是……”
陳秉歎息一聲:“本官明年便三年任期到了,到時吏部考核完,不知本官是否還能留任?不能的話,怕是……”
王含聞言雙眼睜大,他倒是忘了,大人到曹縣已快三年,他對大人品行很信服,若換一個縣令,對曹縣是禍非福,尤其曹縣現在還有金礦。
可是再多擔心也改變不了什麼,陳秉讓王含派衙役去告知整個曹縣的百姓關於金礦的事,自己則回了後院。
劉楠其實對古代的太監挺感興趣的,不過考慮到太監陰晴不定的性子,她沒去湊這個熱鬨。
聽完陳秉的講述,劉楠搖搖頭:“這位礦使大人不好糊弄。”
“我知道,可也沒法子。”陳秉歎氣。他已經拜托李澤言去查羅薩的底子,看身後的人是誰,可這一時半會的沒消息。
現在朝廷的重心都在關於端王的處置和追查金子下落上。
端王太蠢,百官平時都懶得搭理他,可這次事鬨得太大。就算他蠢,可事他參與了的,最關鍵他連誰坑他,坑了多少都不知道。
根據金礦開采情況推算出的金子量不小,私吞金礦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是貪財還是造反,誰知道?
現在邊疆動亂,若是此時有人造反,那對朝廷動蕩太大。
總之吵的不可開交,而當事人卻是吃喝不愁,沒錯,端王回京了。
被人仍在了城門口,被發現時還在呼呼大睡,等被喊醒,張口就是:“本王要誅你九族。”
氣的聖上把茶盞扔在他額頭,砸了滿臉血,關鍵他還委屈的哭了。
聖上直接讓人把端王關到宗人府,眼不見為淨。
朝廷吵的再熱鬨,陳秉還是得解決這事。
羅薩不搭理陳秉,等著朝廷的斥責下來,他再行事,結果等來的是責問自己的書信。
忐忑不安許久,羅薩還是使了銀子,探聽消息。
人收了銀子,也給了準信,桓王下的令,不能惹事,而且現在朝廷缺銀子,出了事,陳秉討不了好,他也得掉腦袋。
“沒想著陳大人和桓王認識,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見諒見諒。”羅薩拱手和陳秉說道。
陳秉眉頭微皺,桓王怎麼也參與了。
不過能搞定羅薩也好,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因著羅薩讓步,又有先皇法規在前,陳秉的命令很容易執行了下去。
曹縣的百姓最近和過年似的熱鬨,但是陳秉三令五申不可耽擱耕種,來報名也有各種限製。
可這樣也是人員爆滿,因為陳秉這邊是給銀子的,何況怎麼著也能帶出點金粉不是。
“陳大人,許久未見依然精神壯碩,龍精虎猛。”常英使勁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