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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外,莊園的庭院雜草叢生綠意盎然,落地窗內,西爾維亞走到查爾斯對麵的座椅,提著裙擺坐了下來。
沉默的室內安靜了一會兒,查爾斯忽然說道:“也是在你坐的這個位置,丹妮拉曾經和我談過話。”
“是嗎,她是不是提到了她的母親。”西爾維亞微微一笑。
“……”查爾斯。
“我不記得了。”查爾斯的聲音低沉而有些微小,似乎是不想等在房間門外的人聽到……或者隻是不想讓外麵的丹妮拉聽到。
“他們離得比較遠,不會聽見的。”西爾維亞歪歪頭,“不記得什麼?”
“丹妮拉的母親,她曾經是王宮裡的侍女,可是那時圍繞在我母親身邊的人很多,我不記得是否見過她了。”查爾斯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回想。
可是什麼也沒想起來,多年前當他跟著母親入駐王宮的時候,因為父親威廉國王加冕而變得水漲船高的母親蒂朵那時周圍永遠有著一茬接一茬阿諛奉承的人。
得意而忙綠的在舞會中炫耀的蒂朵·斯帕克,那時就連查爾斯這個親生兒子都沒多少時間去見。
從那個時候開始,查爾斯的生活中父母這個詞就漸漸遠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嚴厲的家庭教師和數不清的家庭作業。
說起來很諷刺,還是因為當年西爾維亞長大成人要考慮聯姻對象的事情而來到王都之後,為了給兒子和這位黃金血脈的公主培養感情,確定這場婚約萬無一失,在那些躲不開的舞會上,查爾斯和母親的交集才多了起來。
其他的時候,查爾斯不是在學習,就是跟隨著父親學習處理朝政——和父親威廉·泰德相處時間變多的時候,同樣也是查爾斯長大後。
最尊貴的王室有著最疏離的親情,這世上不是每個母親都是瑪蒂娜王後,也不是每位父親都是亨利國王,自然也不是每一個繼承人都是西爾維亞·康斯坦絲。
“丹妮拉,就是在我跟著家庭教師進行枯燥學習的時候來到我身邊的……不過她是你的人,我們相遇也是你安排的。”查爾斯自嘲的一笑。
“我隻能安排客觀的事情,可管不了你們的感情。”西爾維亞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而且說實在的,我也沒想到你會愛上一個女奴。”
查爾斯目光刺人的看著西爾維亞,麵無表情態度冷漠。
“我並沒有折辱丹妮拉的意思,可是在貴族中,奴隸的低賤是不爭的事情。”西爾維亞沒有被查爾斯攝人的目光所影響,隻是客觀的說出現有的事實。
“貴族夫妻關係裡麵插有情人和情婦也是普遍的事實,但是奴隸出身的女奴,連情婦的身份都算是癡心妄想了。”
貴族們看中的女奴,除了把玩和泄|欲,就像是一個漂亮的裝飾品,自己不用,送入也可以。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若是有人讓附屬物一樣的女奴成為自己情婦,反而是一種對自身高貴血統的羞辱。
可是。
“查爾斯,若是我們的婚約還在,你是否考慮過讓丹妮拉成為你的情婦?”西爾維亞有些玩味的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讓一個女奴成為情婦,這個問題對於這個世上大多數的貴族來說都是個侮辱,可是對於查爾斯……西爾維亞覺得可能會不太一樣。
果不其然,查爾斯沉默了一會兒,居然點了點頭。
但是。
“她會是我的情婦,可我從來沒有考慮過娶妻。”查爾斯平靜的看著西爾維亞,仿佛剛剛說出的話不是違背了這個世上絕大多數貴族尊嚴的震撼話語。
但是即使這個回答如此讓人震撼,西爾維亞也沒有任何遲疑,隻是說道:“兩天後會有人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