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守則 3.(1 / 2)

後腰隻隔一層單薄的布料,貼著略燙的手掌,那幾根手指稍稍一緊,仿佛就能感受到漂亮分明的骨節壓著脊椎,麻癢溫膩。

沈暄忽然有種隨時都會被這隻手挑開腰帶探入的錯覺。

“行了,都彆鬨了。”

沈暄閉了閉眼,一撥楚雲聲的手臂,從他身上退開,淡淡瞥了一眼門口晃進來的擠眉弄眼三人組,和舉著鍵盤護崽腦補的魏修文,揚眉道:“既然起了,就下樓去吃飯。”

“今天給你們約了訓練賽,一小時後開始。勝敗兵家常事,頹廢了幾天也該夠了。”沈暄說。

嚴塘原本饒有興致吃瓜看戲的表情瞬間垮了:“不是說有一周的假期嗎,阿sir?這才第五天!”

“你可以繼續放假,需要我批多久?”沈暄坐回沙發上綁繃帶,語氣不鹹不淡。

忽然感覺到了被AK頂著腦門的殺氣,嚴塘擠出一個笑容,非常誠懇道:“休假,休什麼假?咱們休息的時間都這麼久了,再不訓練還像樣嗎?必須訓練!打成那個德行,多休息一天我的良心都在痛!”

另外兩名隊員王路真和趙峰勾肩搭背,站在嚴塘背後探了探頭:“那二隊還來嗎?聽說他們昨晚出去團建剛回來。”

沈暄重新拿起叉子吃飯:“不來。”

嚴塘抱胸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道:“得了吧,就二隊那水平,去給人家送菜嗎?要是像KL一樣正經搞隊伍還好,現在這樣有什麼意思?打成那狗樣兒還有臉出去團建……要我說,早解散早拉倒,本來建的時候就連管理層的意見也沒征求,選人也那麼多貓膩,還想從咱們一隊拉人過去給少爺們當牛做馬,要不是隊長強硬……”

沈暄皺眉:“少說兩句。”

嚴塘嘴一閉,聳了聳肩。

這邊沈暄幾人說著話,另一邊楚雲聲彎腰撿起了那把裁紙刀,放回桌上。

轉過頭,他看了眼還舉著鍵盤瞪著自己的護崽男媽媽魏修文。

以魏修文剛才有些過度的反應來看,他很可能知道沈暄手受傷的事,而這件事必然有些內情,否則即便是看到自己觀察沈暄的手,魏修文也不該這麼一副仿佛自己要一刀捅了沈暄的樣子。

楚雲聲朝魏修文點了點頭,認真地胡扯道:“副隊,剛才是隊長要給我看看手傷,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了他一下,碰掉了桌上的裁紙刀,你可以不用這麼緊張。”

魏修文看沈暄的反應好像是真的沒什麼事,楚雲聲麵對他的鍵來威脅,也是麵不改色,於是舉著鍵盤的手不由有點僵硬了。

剛才那握著傷手捏來捏去的——是他誤會了?

“好端端的,給你看什麼傷……”

魏修文把機械鍵盤放回去,蹙了蹙眉,猶有不解地歎了口氣,但卻也沒再說什麼,而是招呼嚴塘三個下樓:“今天訓練賽的事我昨晚就告訴你們了,還真喝多了,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都彆在這兒磨蹭了,真這麼喜歡訓練室,一會兒你們就能待個夠,全都下樓吃飯。”

魏修文左手推一個,右手搡一個,把還有點夢遊的王路真和趙峰帶下樓,後邊嚴塘眼疾手快地從沈暄的飯盒裡掏了個半個雞腿,嘴裡一叼,就跑沒影兒了。

沈暄完全懶得理這活寶,隻是低頭吃了兩口飯。

吃著吃著,忽然覺得有點不對,他捏著叉子的手頓了下,抬起頭,看見麵前落下一片陰影。

沈暄微仰著頭,過長的發絲掃著眉眼,落著點光的眼微微顫動著,使得這張略有些張揚明豔的臉顯出了一點被壓製的羞惱乖巧。

楚雲聲垂眼看著,從口袋裡抽出了特意帶過來的一盒牛奶,打開放到沈暄麵前,道:“隊長,傷還沒好,多休息。”

說完,他不等沈暄開口反應,當即拎起電競椅上掛著的外套,轉身就出了訓練室。

剛才還有些吵鬨的訓練室瞬間安靜下來。

幾秒後,坐在沙發上的沈暄捏著叉子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低低罵了聲:“有病。”

WZ的訓練基地是幢四層彆墅,三樓四樓都是配給一隊的訓練室、休息室、健身房,還有隊員們的宿舍,二樓劃給了青訓生,一樓則算是生活區,有飯廳和大休息室。

楚雲聲晚一步下來,嚴塘三個已經吃上了,魏修文老媽子一樣幫忙從冰箱裡拿飲料,角落裡還有幾個一看就年紀不大的青訓生在邊玩手機邊吃飯。

原身平常的性格比較孤僻,寡言安靜,所以楚雲聲晚來一點,沉默坐下,也沒人多問一句。

魏修文拿完飲料落了座,飯還沒扒一口,就開始說今天訓練賽的事,嚴塘話多,時不時搭腔,兩個人跟兩把機關槍一樣不停地說了半天,王路真附和著,趙峰則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一直低著頭,不出聲。

這次的訓練賽在原劇情裡也有,但原身因為前一天晚上威脅了沈暄,又宿醉頭疼,直接推了沒來,最後是讓黎柳臨時頂上的。

黎柳雖然打得不是很出色,但表現得非常聽話,中規中矩,比楚雲聲這個沉默頑固的替補看起來好得多。也就是這一次,一隊隊員們開始對黎柳這個原本不受他們歡迎的二隊隊長,有了一點改觀。

“雲聲,剛才的事是我誤會了,對不住。一會兒比賽彆緊張,就是個訓練賽。這次換嚴塘指揮,趙峰的路數太容易被紅雪和YU那倆隊針對了,記得聽指揮,穩住。”

“隊長不能上,沒了王牌指揮,咱們幾個就輪流上著試試,訓練賽嘛,就是練,練出來了,才能打好正式比賽……”

聊完訓練賽,魏修文還不忘關心下坐在邊緣的楚雲聲,耐心安慰了兩聲,把這個副隊做得儘職儘責。

雖然提起訓練大家表麵上都垮著臉不樂意,但真的願意拋下之前的安穩學業和生活,來吃這麼一碗拚天賦拚運氣拚青春的電子競技飯的職業選手,又有哪個不是真的熱愛?

嘴上說著磨蹭,但大家還是以比平常快很多的速度風卷殘雲般吃完了飯,扔了外賣盒,早早回了四樓訓練室。

訓練室裡,沈暄也早就吃完了午飯,正拿著一疊紙和教練唐莫說話。

楚雲聲掃了眼,在垃圾桶裡看到了喝完有些癟的牛奶盒。

隊員們進來各自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開機試設備,找手感,耳機戴上,臉上的表情也不由自主跟著認真起來。

楚雲聲點開《War》的圖標,登錄遊戲直接進了練槍場。

他本身的記憶裡,是從來沒有過玩遊戲的經曆的,所以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適合繼續做一個電競選手。

畢竟原身的記憶隻是記憶,是灌輸進他的腦海裡的,原身的能力他隻能現學現賣,而無法天生。

楚雲聲的遊戲人物是個一身綠軍裝的馬尾少女,捏臉冷酷還沾著血跡。

但正式讀條進入遊戲後,他就看不到這張臉了,因為《War》是個非常純正的FPS第一人稱射擊遊戲,視角一低,隻能看到一雙纖細有力的持槍的手。

《War》的畫麵做得寫實精細,練槍場是一片極為開闊的平台,各類靶子豎在遠處,手邊則是幾排槍支彈藥。

楚雲聲搜尋著原身的記憶,略顯笨拙地拿起一把AKM,裝彈瞄準一個最近的靶子,砰砰開了幾槍。

AKM後坐力不小,楚雲聲壓根兒沒做壓槍的準備,子彈擦著靶子過去,一個也沒射中。

“趕緊到廣場組隊,你在練槍場乾什——”

嚴塘坐在楚雲聲右手邊,邊隨口催著楚雲聲,邊瞄了眼他的屏幕,一眼就看到了楚雲聲的槍法,當即嗓子一噎,眼睛都瞪出來了:“不會吧,楚雲聲,你人體描邊大師啊?才休了幾天假,槍都不會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