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還是回去吧。”他低聲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不是她該來的,那她到底該去哪裡?
是長樂宮,還是西郊行宮,還是在王家的屋簷下苟延殘喘看人臉色?
她搖頭:“沒有該不該,以前都是他為了我做這些事情,他不在了,我也應該為了我們的孩子,還有,等他回來。”
她捂住胸口,臉色煞白。
“要是——”魏寧沉吟,“虎符沒用呢?”
“我是說如果,你調不了兵,根本無法和李家的人抗衡。”
他輕聲歎息:“還是聽山陰王的話吧,不要做抵抗了,他們不會對手無寸鐵的婦孺下手。”
他聲音頓了頓:“就算是真的動手,我也會保護你們離開。”
“我隻是——”
她聲音微微有些哽咽。
郊野的風吹得遠處的旌旗獵獵作響,一盤圓月懸掛在天際,朦朧慘淡的月光襯得抖動的旌旗好似鬼魅的影子。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要是他還活著,此時是否也和她一樣,抬頭看天上這輪明月?
如果是,他現在在想什麼呢?也在焦急她和孩子的處境麼?
“我隻是不想每次都被迫去等。”
等人來,等人去,等春來,等雪化。
等成一尊神龕上的泥塑,任由彆人的擺布。
等待的滋味真的太難熬了。
魏寧沒有再反駁,沉默地帶著她叫開了北大營的營門。
士兵挪開鐵柵欄,舉著火把湊近他們。
撲麵而來的火光和熱浪讓她喘不過氣,眼睛也眯起來。
“宮裡來的?”
哨兵顯然有些意外,“女人?”
四五個兵痞相視而笑:“這裡不需要營妓。”
魏寧掏出令牌,嗬斥:“放肆!”
幾人看到魏寧手裡象征身份的令牌,臉色一變,當即收斂了笑,嚴肅行禮:“參見將軍!”
“侯將軍可在?”
魏寧寒聲問。
“在地,卑職這就去通傳!”
銀霄捂緊了鬥篷,沉默跟著前來迎接的將官上了大營前的露台。
越到高處,風越發的猛,刀子一樣刮在她臉上,吹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