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霄馬不停蹄地回了大營,卻沒找著他。
她又不方便在營寨裡四處閒逛,那些男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總叫她有些不舒服,平日裡她幾乎沒去過除了中軍大帳和軍醫處之外的地方。
她站在中軍大帳前躊躇不前,神色糾結。
同一時間,魏承等人剛檢閱回來,身旁的魏寧和郭焉正在和他彙報所剩糧草以及昨日清點器械的明細,以及張堯對於他之前拒絕引胡人入關的回複。
張堯派人送了兩份加密的信件,用火漆密封,裝在青銅澆築的信筒裡。
他瞧著兩件信筒,頓了頓。
有什麼是一封信說不完的不成?
婆婆媽媽的,還送他兩封。
果然乾得出強占繼妹這樣禽獸之事的人心思就是奇奇怪怪。
如今時興龍陽之癖斷袖之好,張堯這樣,搞不清的還以為他跟張堯有什麼私情。
若是張堯是個上道的,舉旗向董衍開戰指日可待,若是張堯不行......
魏寧也想到了這一茬,他的聲音及時響起:“將軍,若是張堯反對將軍的意思呢?”
魏寧笑了一聲:“那就打,把冀州先搞到手再說。”
大不了血戰一場,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
張堯比他更擔心打起來。
魏寧點頭。
他把信筒拿在手裡,準備回了大帳再拆開,一轉頭正好看見大帳門口那道倩影。
這幾日他忙得很,早出晚歸,沒能時時看到她,如今這人兒站在日頭下,他竟發現似乎被曬黑了些許,從前是雞蛋白似的臉蛋兒,如今是透著微紅的小麥色,少了幾分精致,但是多了幾分血色,精氣神也好多了,比來時怏怏的模樣好了不少。
隻是這精氣神挺好的小人兒似乎心情不好,愁眉不展,臉色糾結,在門口一副要進不進要出不出的模樣。
一旁的郭焉等人還要說什麼,被他抬手製止,他走過去,一把拉住她:“站門口乾什麼呢?”
剛聽到身側傳來腳步聲,一轉頭,手腕就被一隻溫熱的手握住,她下意識後退半步,見到是他,又鬆了口氣:“將軍回來了,可是事情忙完了?”
魏承低頭看著她期冀的神色,沒有說有事也沒有說沒事,身後還站著呆若木雞的魏寧等人,他也懶得管,隻道:“找我?什麼事?”
“不是什麼大事,要是將軍還忙,我就待會再來,將軍先忙完,不要因為我耽誤軍務。”她瞧到了他身後不遠處的人,明白過來他可能還得忙一會,遂開口。
魏承笑了。
倒是很懂事。
他轉頭,揮了揮手,意思是讓他們都散了。
郭焉,薄野和魏寧等七八人沉默了好一會,除了魏寧和陳昭,其餘都麵麵相覷,滿臉古怪。
雖然該處理完的事情已經都處理完了,剩下的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彙報,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將軍半途解散了眾人。
就因為一個婢妾有事找他?
虞山背上的傷還隱隱作疼,他瞪大眼睛瞧著,手肘撞了撞魏寧,低聲驚呼:“將軍這婢妾什麼來頭,妾還是婢?不會是正夫人吧?天爺,我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差點搞了......”
魏寧反手一把捂住他的嘴:“沒被抽夠是吧。”
虞山嗚嗚叫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