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夢中(2 / 2)

寵嬌雀 夜合 4338 字 3個月前

銀霄抱著孩子跟兩老夫婦道謝,一邊斜眼睨那男人心安理得的背影,心裡更加確信不能將孩子給他帶了。

這樣言傳身教下去,沛霖遲早跟著他有樣學樣。

兩夫婦離開後,銀霄將孩子放在已經鋪好了棉被褥子的床上,又起身去關門,回身時,魏承已經坐在床沿,擰了帕子給她擦拭臉蛋和手腳。

沛霖打了個哈欠,已經快睡著了,任由父親擺弄自己。

擦拭乾淨後,孩子已經呼呼大睡,還翻了個身,魏承將她抱到了床榻最裡頭。

銀霄有些局促地站在一邊,想要搭把手,卻什麼都被他一手包攬,唯有他時不時吩咐一句“再洗一張帕子來”,她才有了事情可做,接過帕子浸在水盆裡洗了洗,又擰乾,遞給他。

沛霖睡著後,銀霄就著剩下的水簡單擦拭了手臉,輕手輕腳走進屋,男人依舊坐在床沿,俯視著床裡側小兒的睡顏,臉色無喜無怒,泥塑一般一動不動。

他坐在床沿,她就遠遠地尋了一張杌子坐下,一旁的架子上放著幾本書,她隨手抽出一本翻開在手裡,假裝在看。

屋內一片死寂,隻聽得到淺淺的呼吸聲,書上的字仿佛變成扭曲的符號,她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仍舊看著床上的孩子。

又或許他並沒有在看她,隻是在出神,視線恰好飄向那個方向罷了。

她再也看不下去,悄無聲息地將書放到一邊,怔怔的望著腳尖發呆,不敢發出聲音,不敢打破這樣怪異的沉默。

一年兩月一十三天。

如今相見無言。

他依舊是分彆時的模樣,不說話時,眉眼間都是矜傲冷淡,五官依舊英俊鋒利,隻是也許夜太深,燈太暗,男人的臉色並不算好,蒼白中透著疲憊。

“外頭還有水。”她開口提醒:“去洗洗吧,不洗睡不安穩。”

男人終於站起來,依舊沒看她,身子似乎晃了晃,徑直朝門外走去。

他一步一步經過她。

忽然整個人徑直栽到了地上。

恍如玉山傾頹。

她神色一變,扔掉書,起身彎腰去攙扶他起來,剛一碰到他的身體,才發覺他身上燙得厲害,連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一下一下噴灑在她頸窩,燙的她渾身戰栗,頸窩沁出薄薄的一層汗。

終究還是她將水端進來給他擦拭身體。

用水擦仍沒有退熱,她找主人家又借了一罐烈酒,脫了他的衣服,用手沾了烈酒,一點一點的在他身上推開。

烈酒氣味濃鬱,氤氳彌散開來。

陳年的舊傷新傷從她手心劃過,突起的瘢痕弄得她手心微微發癢,魏承醒轉過來,茫然一瞬,看到她,頓了頓。

“又做夢了麼?”

他喃喃,自言自語,抬起綿軟的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聲音沙啞的厲害。

推拿他胸口的手停了一瞬,抽出來,又繼續沾了酒放上去。

“沒有。”

一瞬喜一瞬空。

混沌的視線逐漸恢複清明,他扯了扯唇角,若無其事的縮回手,似是嘲諷,“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