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眯著眼瞧她,嗤笑一聲:“果真是有些喪良心,這夾帶著泥巴和稻草的賑災糧發下去,外頭不知道要傳成什麼樣子。”
“這時候,自然就要拉幾個貪官汙吏做墊背就好了。”
她玩笑道。
魏承抱著她起身,隨手扯了帕子擦乾兩人的身體,抱著她上了床榻。
這些日子,兩人相處得越發如魚得水,老人常說七年之癢,魏承從前還猜測過他中年之後與她又是何等光景,如今一眨眼已經過了半生,他以為自己早就會膩味,可是並沒有。
反而時間見長,身下的女人,越發的成熟香軟。
若是沒有之前謝氏的毒手,也許她還要更加依賴他。
其實沒有孩子也好,他心想,孕婦年齡大了不是好事,多子母苦。
一夜魚水交融。
翌日,新一批賑災糧撥下,魏承當著眾人的麵,命人將賑災的白麵和粟米打開,倒進泥巴和稻草,再封上一並運往了災地。
果然,百官鴉雀無聲,史官奮力上諫。
字裡行間,無不斥責魏承居心叵測,殘害百姓,絲毫不顧及民生雲雲,儼然已經將他定為要遺臭萬年的佞臣。
魏承淡淡掃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讀書讀傻了,沒有理會。
佞臣?
他可不是佞臣,他是,攝臣。
太史令見他不為所動,那摻著泥巴的糧食被一輛接一輛地運往災情嚴重的州郡,他涕淚橫流,舉著笏板和筆仰天長哭,直呼老臣不肖,不能勸諫以清社稷,眼見百姓耽於水火之中。
殺史官不是個明智的主意,自古以來史官都是一個臭脾氣,鮮少有能迎合君上的史官,大多都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拿著毛筆當令箭。
可是這耐心在太史令斥責當今皇太後私德不檢時消耗殆儘。
他揮袖命人將他剝了衣裳按在殿外杖責一百。
一個武將杖責一百就也要癱了,一個弱不禁風的文臣,五十杖責就足夠要了他狗命。
打到第二十八下時,長樂宮大長秋青翡姑姑奉了太後懿旨,赦了太史令的大不敬之罪。
魏承沒說什麼,任由青翡等人派人將太史令攙了下去,送回了他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