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船順流南下,河麵越來越寬,兩岸的民居也越來越密集。
除了越來越密集的民居,還有河麵上停靠的越來越多的畫舫和小舟。
進了船艙,是專門供兩人起居的艙室,寶船巨大,艙室甚至比普通人家的屋子還要寬敞軒闊。
進門是會客議事的廳堂,打開東邊的直欞門,是就寢的臥房,象牙床榻,紫檀花架,翡翠屏風,一應俱全,長樂宮中她用慣的三足花梨木小幾也被搬了上來,與從前的寢宮住起來,也沒什麼差彆。
唯一的差彆便是遇到河上水流湍急時,船體會微微左右搖晃。
“你看!外頭的景色好美啊。”
她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連聲驚歎。
“還有人在河邊洗衣服!”
沿著她指的方向往舷窗外看去,三兩為伴的婦人蹲坐在河邊的青石上,拿著棒槌和衣板錘搗漿洗盆裡的衣物。
見到成群結隊的大船駛過,紛紛抬頭看過來。
“嗯,看到了。”
夫人說話,自然是要答應一句的。
他走到案邊,拎起酒壺,往玉酒樽裡倒了一杯酒。
紫紅澄澈的瓊漿玉液沿著玉壁滑下,水流聲響起。
他拿起酒樽靠在案旁,雙腿交疊,愜意地欣賞著她一副遠足郊遊的興奮模樣,微微勾唇,抿了一口酒。
清洌甘甜的葡萄酒滑入口腔,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是臨行時從宮裡拿出來的窖藏美酒。
又抬頭看了一眼趴在窗邊的女人。
什麼都不知道也有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就做個吃吃喝喝的悠閒太後,可比這世上太多人強了。
多少人苟且一生的終點,都比不上少數人的起點。
窗下放著美人榻,已經鋪好了軟墊和軟枕,她撐著窗台,坐在榻沿,看著窗外。
“哎魏承你看哎,她們好像能看到我們欸——”
他含笑看著她,此情此景,讓他無比閒適且滿意。
他的女人,和他,在一起。
船上有殿宇,有亭台樓閣,有足夠容納他隨意造弄的象牙大床。
怎麼撞都撞不壞。
女人又嫣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繼續看著窗外。
外頭日頭還高高掛著。
又一口酒下喉,他喟歎一聲,將酒樽隨手擱到一邊。
無事小神仙啊。
萬事皆好。
再來一場欲仙欲死的性事,就更完美了。
他抬步朝她走去。
張開雙臂,微微俯身,手撐在榻沿,將她籠罩在自己懷裡。
“乾什麼?”她回頭。
“乾你。”
他笑吟吟,伸手進她的羅衫。
進了艙室,她嫌穿多了熱,早就將外袍脫了,上身隻剩下一件幾乎透出鵝黃肚兜底色的月白小衫。
她的臉很快紅了起來。
“不行——”她在他手下作徒勞的掙紮:“窗戶還開著。”
“看不到的。”
“能看得到!”
她有些著急,把他往後推,耳垂被含住,有輕微齒感。
是他在咬。
她“唔”了一聲。
衣衫散落在地上,他卻依舊衣冠整齊,連玉帶,也一絲不苟地貼在腰際。
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寬肩窄腰。
推在他身上的手,手心下,也硬邦邦的。
他不由分說一把提起她的腰,將她提到正對窗口的方向。
“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