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值班(2 / 2)

灝琅CP給易景臣準備的早餐,除了特彆豐盛以外,上麵還彆了個可愛的裝飾,寫著:

‘紅娘丘比特,每對CP都發糖’

還有CP粉給易景臣準備了紅包,裡麵當然沒有裝小錢錢,而是他嗑的所有CP的神圖。

“謝謝~”易景臣收下早餐和禮物,美滋滋說,“你們不愧是我同擔。”

得到‘同擔’身份的灝琅CP粉,更加得寸進尺,小聲問舒琅在哪裡。

節目組有規定,每位觀眾隻能得到一次探班機會,隻要抽到岑灝就注定抽不到舒琅。

雖然他們給岑灝和舒琅都應援,卻沒有跟舒琅見麵的安排。

CP粉難免覺得遺憾,想要瞧瞧另一位正主。

易景臣理解粉絲心態,答應幫他們問問舒琅。

根據易景臣對親哥的了解,雖然時間還早,他一定在排練自己的solo曲目。

節目組考慮到,某些練習生對於自己決賽solo,想要保密,因此特意開辟單獨一層供他們練習。

solo練習樓層雖然也有攝像頭,卻無法使用vip特權,隻能看到走廊的樣子。

至於具體練習畫麵,節目組會收錄到決賽的練習生vlog當中。

易景臣走上solo樓層,感覺這裡的氣氛很不一樣,有種暴風雨離開之前最後的壓抑。

他能夠理解,很多人拚到現在,就是為了決賽solo,當然要賭上一切把自己逼到極致。

易景臣不知道舒琅在哪個訓練教室,隻能一間間找過去,看到許多小夥伴不願展示在鏡頭前的畫麵。

有人癱軟的躺在地麵。

有人靜靜站在窗前,俯視外麵世界。

有人一遍遍不知疲倦的練習。

更有人瀕臨崩潰,抱頭蹲在角落喃喃。

“我知道自己出不了啊。”

“可是我不想放棄啊!”

“……我一定要撐下去。”

易景臣悄無聲息路過一間間訓練教室,胸口有些堵堵的。

終於,他走到靠近儘頭的教室,在裡麵看到跪在鏡子前,伸手按掉伴奏的舒琅。

他的頭發已經被全部浸濕,汗珠順著臉頰滑到喉結,然後大顆大顆砸在地上。

看到舒琅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的表現,依然不夠滿意。

——我應該可以做得更好一點。

“哥。”易景臣敲敲門,走進去。

舒琅揚起頭看他,好奇地問,“你怎麼來了?”

“岑哥的粉絲來探班。”

[總不能說同擔托我給你帶個話吧?]

[那樣我也太像內鬼了。]

舒琅立刻反應過來,易景臣所謂‘同擔’是指灝琅CP粉。

他能夠走到現在,CP粉出了很多力,沒有端碗吃飯撂碗罵娘的道理。

舒琅胡亂擦擦汗,告訴易景臣,“我收拾一下,馬上就下去。”

易景臣卻沒有離開,走過來,靠著舒琅坐著。

“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舒琅愣住,不懂易景臣沒頭沒腦說什麼。

“你想追求極致的完美,所以勉強自己。可是決賽不是終點,成團以後還有很多路要走。”

“你這樣病態的苛求自己……”易景臣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習慣站在客觀角度審判世界,其實不太擅長說教或者提建議。

舒琅沉默一會兒,開口說,“我知道,我會悠著點的。”

“我知道決賽不是終點,但是收尾的時候,總想做得漂亮點兒。”舒琅說著,翻身準備起來,突然‘哎呦’一聲。

“哥,你怎麼啦?!”易景臣連忙伸手,扶住差點栽回去的舒琅。

“我腰傷犯了。”舒琅扶住自己的腰,鬱悶地說,“這下,想不悠著點都不行了。”

“要我幫忙嗎?”易景臣煞有介事說,“我學過一點針灸。”

舒琅不信任地問,“學了多少?”

“皮毛。”

甭問,肯定又是哪次采訪,找老中醫偷了兩手。

舒琅扶著腰,堅強地站起來,“我還是慢慢養吧。”

“好嘛~”易景臣追著他背影喊,“哥,你要養傷,這個訓練教室歸我了哦~”

舒琅無語地瞪了他一眼,“這才是最終目的吧?拿去拿去。”

笨蛋銀漸層成功占領哥哥留下的訓練教室,也開始練習自己的決賽solo。

隻能看到走廊景象的觀眾,一個個激動極了。

【笨蛋小臣開始練solo了!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

【隻知道他決賽答應女裝,也沒說是女團舞還是宅舞】

【決賽穿女裝?想紅想瘋了吧!也不看看自己合不合適】

【回樓上的小黑子,臣臣已經很紅了不用想~184穿小裙裙怎麼不合適?就要高妹就要高妹】

【說臣臣不合適的,一定是沒看過他女裝照,那何止是合適】

【可惜《Superidol》正片把戰國美女剪了,否則黑子也不會無腦噴臣臣女裝】

【我瘋了!!!看不到易景臣女裝我要si了!】

易景臣鑽進solo訓練教室,一呆又是整整一天,連中午吃飯都沒有出來,還是舒琅害怕笨蛋弟弟餓死給他送過去的。

穆乾半夜迷迷糊糊驚醒,發現本體不在自己床上,隔壁床隆起一坨,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本體蜷縮在他懷裡,用爪爪輕輕拍易景臣的臉,小貓腦袋不禁有些擔憂。

易景臣可不能再瘦了。

再瘦下去,看起來不笨了。

又到了早餐時間,《Superidol》食堂裡麵的人越來越少。

除了因為淘汰一大半之外,留下的練習生,也很少有能按時吃早餐的。

不是昨天晚睡,就是今天早起,每個人都拚儘全力投入練習。

“喂。”

整個錄製基地,看起來最清閒的祁唯

羿導師,叫住剛剛從食堂走出來的黎寄白。

“易景臣在哪裡?”

“不知道。”黎寄白語氣沮喪。

決賽選曲的時候,他千算萬算,結果沒有跟易景臣選到同一組。

決賽訓練行程緊張,黎寄白要準備自己的舞台,完全沒有時間跟易景臣碰麵。

“嘖。”

祁唯羿嫌棄咂舌,仿佛diss他這個右護法不合格。

黎寄白更受挫了。

“祁導師,你找易景臣嗎?”舒琅路過,給他指了下路,“我弟在solo訓練樓層最裡麵的教室。”

祁唯羿聽到‘我弟’這個稱呼,危險地眯了下眼。

——怎麼會有人到處給彆人當弟弟啊?

這算是NTR嗎?

祁唯羿慢吞吞‘哦’了一聲,拿出某件東西遞給舒琅。

“又是胡蘿卜棒棒糖嗎?”舒琅不挑食,對胡蘿卜接受度很高,是祁唯羿最完美的銷贓對象。

他接過來瞧了瞧,發現竟然是一盒治療腰傷的膏藥,看起來應該是什麼秘方。

“祁導師,你怎麼知道我腰傷犯了?”

“我不知道。”祁唯羿嘴硬地說,“去年有個蚊子在我腰上叮了一口,我買了沒用上,快過期了。”

舒琅又瞧了一眼:保質期三年。

祁唯羿媽粉紛紛調侃‘鑽石再硬,硬不過崽崽的嘴’,‘你以後就算被火化了也還剩一張嘴’、‘祁導師關心學員就大大方方承認唄’。

祁唯羿處理掉‘過期’膏藥,然後就轉身進入訓練樓。

當他發現訓練樓沒有電梯,隻能一層層爬樓梯,頓時失去尋找易景臣的興致。

“算了。”祁唯羿在樓梯前,默默轉過身,“隻要我轉身夠快,人生中沒有台階能難倒我。”

易景臣恰好從樓梯下來,聽到這段三觀扭曲的‘人生哲理’,緩緩打出幾個問號。

“祁導師,你要到樓上做什麼?我幫你吧。”易景臣天生喜歡爬上爬下,對於樓梯沒有任何抵觸。

祁唯羿瞧見要找的人主動下來,朝他勾勾手指,把笨蛋銀漸層勾到跟前。

“怎麼啦?”易景臣走進,毫不設防地問。

祁唯羿目光從上而下打量他,隻冒出一個單字,“脫。”

“?”易景臣退後兩步,緩緩抱住自己。

[救貓啊!祁導師要對我做什麼?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潛規則?]

[我是不是應該反抗?他家粉絲會網暴我嗎?]

[乾脆往樓上跑吧,反正祁導師懶得爬樓梯。]

易景臣目光四處亂瞄,尋找最合適的逃生途徑。

祁唯羿實在等得不耐煩,直接拖著易景臣到旁邊更衣室,開始醬醬釀釀。

被鏡頭堵在更衣室外麵的觀眾,恨不得順著網線鑽進去,查看裡麵發生了什麼。

約莫過去五分鐘,更衣室門打開,隻有祁唯羿和一個戴帽子穿工作製服,

帶著攝影師工牌的攝影師,扛著機器走出來。

觀眾們等了好久,也沒看到疑似遭受潛規則的易景臣,大家紛紛激動炸了。

【怎麼隻有唯唯出來啦?我那麼大一隻銀漸層呢?】

【才五分鐘,唯唯你不行(指指點點】

【姐妹你注意點不對吧?好吧我承認我也汙了】

【不信謠不傳謠,唯唯連五分鐘都沒有,他懶得動】

【你們這群黑粉,當心7V1過來批量開除粉籍,現在重點應該是易景臣去哪裡了】

【等等,我發現了盲點!剛才祁唯羿把跟拍攝影師帶進去了嗎?】

【!!!我回溯之前的鏡頭,祁唯羿進訓練樓的時候,跟拍攝影師就神秘失蹤了!】

祁唯羿身為導師,節目組專門為他配備跟拍攝影師,時時刻刻跟隨祁唯羿,絕對不可能出現沒有人跟拍的情況。

怎麼他進入訓練樓沒有跟拍,從更衣室出來,突然就有攝影師了?

聰明的觀眾靈光一閃,無限接近真相。

與此同時,訓練室一樓最角落的更衣室,被扒光隻剩下一個褲衩的攝影師,縮在狹小的更衣間瑟瑟發抖。

“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我啊!”

“外麵那麼多攝影機,讓我怎麼出去啊!”

攝影師欲哭無淚,終於感受到什麼叫‘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

壞事做儘的祁導師,帶著新攝影師,大搖大擺走出錄製基地。

經過保安亭的時候,裡麵正好有個staff乘涼。

見祁唯羿帶著攝影師離開,她提醒道,“祁導師,你身為特邀導師,不需要受《Superidol》規則限製,離開基地就可以不用被拍了。”

祁唯羿背後的攝影師,緩慢僵住,以為自己肯定走不出這扇門了。

哪知道,祁唯羿斜了一眼,理直氣壯地說,“我喜歡被拍,有意見?我這張臉不配多幾個鏡頭?”

“配,特彆配!”staff生怕招惹小祖宗,連忙說,“我這就跟後期反應,正片中多多收錄您的懟臉鏡頭。攝影師,記得多拍幾個近景!”

“好的。”‘攝影師’點點頭,有模有樣調整攝像機焦距,沒有被任何人看出破綻。

他暗自慶幸,幸虧自己之前擁有拍攝經驗,要是慌亂之下以為懟臉拍近景就是單純把鏡頭湊到臉上,肯定會被看出端倪。

staff和保安大叔沒有再說什麼,目送祁唯羿帶著攝影師,離開錄製基地。

直到他倆搭上祁唯羿閃閃發光的跑車,staff摸摸下巴,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咱們錄製基地,有那麼高的攝影師嗎?”

她依稀記得,前幾個負責跟拍祁唯羿的攝影師,都需要把鏡頭上揚。

今天這個用攝影機擋住臉,幾乎跟祁唯羿平齊。

“啥?攝影師?”保安大叔捧著搪瓷缸子,吹散表麵茶沫,咂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不是小易那

孩子裝著玩的嗎?那叫啥?考斯普雷?”

“你想說cospy吧?易景臣cos攝影師確實挺……易景臣!”staff終於反應過來,顫抖地撥通內線電話,彙報易景臣扮成攝影師跟祁唯羿混出去了。

領導那邊,響起筷子掉到地上的聲音,“媽耶,這兩個祖宗出去乾啥?”

“不、不知道。”

“他倆不是帶著攝影機嗎?趕緊盯著啊!平常一個易景臣就經常捅婁子了,今天又多一個祁唯羿……我搞選秀真是折壽啊!”

節目組得到消息,立刻通過攝影機,追蹤兩個離家出走的小孩。

易景臣坐在車裡,摘下帽子揉揉頭發,笑得一臉得逞。

“真的混出來了~”

[剛才路過保安亭,我還以為會被staff姐姐抓住,帶回去寫檢討呢!]

[看來我很有當攝影師的天賦嘛~]

車子一路行駛到附近地鐵站,祁唯羿嫌棄有司機跟著不自由,把他趕下去搭地鐵回家。

駕駛坐空了下來,祁唯羿指指易景臣,示意他過去給自己開車。

“我?我不會開車呀。”易景臣無辜地解釋,“工作太忙,沒時間學。”

“哈?”祁唯羿用看廢物小點心的眼神,瘋狂鄙夷他。

易景臣慫噠噠縮成一團,提議,“我看司機還沒走遠,要啵,把他叫回來?”

“不要!他就算不跟節目組通風報信,也會跟我經紀人通風報信。”祁唯羿很有離家出走的心得,不情不願放下手裡的抱枕娃娃,自己坐到駕駛位。

易景臣瞬間被驚呆了,沒想到這個祖宗,竟然屈尊降貴考了駕照。

“祁導師,你……”

“在外麵要叫我哥哥,不然我用繩子把你綁住,丟到上麵當氣球。”

“你這算什麼威脅啊?”

易景臣以為他開玩笑,人怎麼可能飄起來了呢?

考慮到自己在人家車上,易景臣隻好叫,“哥哥。”

“乖。”祁唯羿嬌貴的手,緩緩搭在方向盤上,丟下兩個字,“坐好。”

“好……啊啊啊!”

下一秒,易景臣的‘啊’還留在原地,車子已經貼地飛出去老遠。

以祁唯羿起飛的速度,假如把易景臣綁個繩子丟到外麵,搞不好真的能飄起來。

“我剛剛忘了告訴你。”

祁唯羿抽空說。

“我一般隻開賽車。”

“啊啊啊!”易景臣扒拉著方向盤,腦子裡把這輩子遺憾都過了一遍。

[糟,怎麼連死亡走馬燈都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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