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貓貓教(1 / 2)

位於S市中央商業區舉辦的ACG類型漫展,準確定位是‘非盈利性二次元同好交流會’。

本漫展人流量非常大,卻沒有公開售票,所有人都可以免費來到現場,參與活動。

就連不了解二次元的路人,也可以進來湊個熱鬨,領取免費的定製貼紙。

展會主辦團隊,靠著每個攤位交的一點租金,維持整個展子的開支。

前年,主辦方特彆邀請貓獻唱推廣曲《破次元》之後,意外爆火出圈,為展子帶動超過十萬人次的流量。

從那之後,主辦方咬咬牙,斥巨資組下更貴、麵積更大的場子,以便讓遠道而來的客人玩得開心。

奈何他們展子有大型漫展的參與人數,卻沒有大型漫展的策劃和預算。

主辦方是個老二次元,不想把展子做成生意。比如請那些著名商業cser和割韭菜的經銷商,然後通過合作及售票,形成一套產業鏈,狠狠收割二次元韭菜。

最近兩年,展子依舊維持十萬左右的人次,規劃卻遠遠不及其它大型漫展。

能辦下去,全靠貓廚揮灑情懷,以及各個攤主激情整活。

然而,大家再怎麼用愛發電,每個人能量終歸是有限的。

開展第一天,展子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場麵特彆熱鬨。

開展第二天,麵對同樣的套路,所有人都在配合演出。

開展第三天,……

現在,到了開展第四天,整活的攤主們一個個黔驢技窮。

應約前來參加展子的人,差點把漫展,逛出‘程序員周末早起陪女朋友逛商場’的敷衍感。

同樣的套路連續看三遍,任誰都會覺得索然無味。

當初,展子靠貓引流,吸引無數貓廚。

後麵兩年,有許多同好慕名而來,這裡依然是貓廚的主場。

不遠萬裡趕來的客人,至少80%帶著貓貓教徽章。

每走一步,至少能認四次親。

今年才剛剛開始,對於貓貓教而言,是非常沉寂的一年。

元旦那天,貓神毫無預兆的發出停更通知,剝奪他們開年的快樂。

後麵小半個月,左右護法追隨貓神似的,同時銷聲匿跡。

貓貓教失去三大主力,顯得格外冷清。

就連參加聖地聚會,也沒有往年那麼有氛圍。

“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年展子,感覺挺沒意思的。”

“對啊,前年貓殿出了單曲《破次元》,MV有101個造型!去年貓殿即使沒跟漫展主辦方合作,也特彆拍了兩組圖。而且一組老婆一組老公,現在還是我的手機鎖屏。今年……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還有小JB,今年也沒有出相關視頻,害我沒有傳教素材。”

“他去選秀綜藝學女團舞,手機和電腦都被收了,沒辦法做視頻。說起來,霸總哥為什麼消失?”

“剛

開年,霸總哥工作比較忙……吧?”

“以前沒覺得霸總哥工作忙啊,他入坑那麼多年,沒有哪次重要時刻缺席過。去年的展子,霸總哥整了不少活呢!”

“難怪今年展子感覺那麼無聊,敢情是霸總哥沒出手……他不會退坑了吧?”

“啊?霸總哥退坑的話,我也該考慮退坑了。是時候離開貓神建造的幻想鄉,變成討厭的大人了。”

“怎麼可能,貓廚永不退坑!!!霸總哥貓病比小JB還重,我不相信他能治愈。”

幾l位剛剛認親成功的貓貓教信徒,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三位同時消失的主力成員。

突然間,身邊的教眾們不知道收到什麼訊息,同時向會場外麵衝。

萌新教徒搞不清發生什麼事,拉住一個往外跑的女生,“怎麼啦?你們要去哪裡?”

“去便民廣場那邊!”女孩停下腳步,急匆匆回答,“《Superidl》在那邊表演快閃主題曲,去晚點兒L就結束了!”

“啊?路演???”

萌新依稀記得,《Superidl》是一檔男團選秀,右護法黎寄白在裡麵學女團舞。

可是——

“咱們貓貓教不是達成共識,不乾涉右護法參加綜藝嗎?”

貓貓教徒都知道,黎寄白純粹為了白嫖舞蹈老師,才跑去參加《Superidl》。

因此對他的選秀進程,並不關注。

更何況,黎寄白雖然長得很帥,但貓貓教徒心裡隻有貓神。

哪能因為右護法是個帥哥,就輕易放棄聚會跑過去看他?

“哈?誰在乎右護法啊!”女孩擺擺手,立刻撇清,“我們剛才聽說,那個易景臣也在路演現場。”

“易景臣?”萌係語氣變得激動,“那個碰瓷貓神,營銷自己是三次元貓的選秀練習生?”

“對,就是他!”女孩氣得擼起袖子,我必須要讓他知道,他連貓神的一隻爪子都比不上!”

萌新氣憤地搖搖頭,“不對,連一根貓須都比不上!”

說完,女孩帶著萌新加入大部隊。

臨時組成的貓教徒討伐隊,浩浩湯湯衝向漫展附近的便民廣場,每個人都走出六親不認的氣勢。

與此同時,《Superidl》路演現場,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群眾

隨行staff安排練習生們站好位置。

為了維護節目形象,以免靠人氣上位的某些練習生,跳得太差砸了《Superidl》招牌。

排隊形的時候,staff安排A班選手站在中間,人氣組藏在後麵。

即使人氣組跳得不行,還能遮一下。

A班選手跳主題曲的時候,早已經分配好最合適的站位。

沒等staff組織,大家自覺按照主題曲站位,找到各自的位置。

田西圖和杜星緯自覺分開站在兩邊,把最中間的位置空出來

,等待流連忘返的易景臣。

易景臣隔著警戒線,正在給到場的粉絲挨個簽名。

其他弟弟也給粉絲簽了名,簽著簽著,意識到一件事——

他們的線下粉絲,竟然遠遠沒有易景臣這個糊比多。

怎麼可能?

易景臣那個廢物,哪有那麼多死忠粉?!

“馬上馬上,我再有兩個就簽完了。”易景臣嘴上安撫旁邊催促的staff,手底下速度絲毫沒有加快,保持應有的水準簽完最後兩個手機殼,笑笑遞給對應的粉絲。

“謝謝你們支持我~我會好好表現的,不讓你們白來一趟。”易景臣轉過身之前,又朝大家揮揮手,這才跑到自己位置。

被迫站在後排的人氣組選手,目光化作怨毒的針,狠狠紮在易景臣背上。

所有練習生全部到位,staff拿出移動大音箱。

易景臣瞅瞅,感覺有些眼熟。

正是前些天,他拿來跳廣場舞那個。

staff沒用過移動音箱,搗鼓好半晌,不知道怎麼操作。

易景臣看不過眼,麻溜跑過去,幫staff調整好音箱,告訴他接下來應該怎麼操作。

staff順利馴服移動音響,舉起大喇叭朝弟弟喊話。

“所有人回到自己位置,不要再跟粉絲互動了,說你呢易景臣!接下來會播放兩遍伴奏,第一遍,請大家熟悉伴奏和環境,第二遍正式表演。”

“今天是快閃,你們隻有一次機會,千萬不要出錯!”

staff如此苦口婆心千叮嚀萬囑咐,主要因為前車之鑒太多了。

路演雖然不算正式表演,也不會收錄到《Superidl》正片中。但畢竟是練習生第一個線下,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前些年路演,總有選手跳錯、忘記動作、摔倒等等情況。

每次路演現場,會貢獻好幾l個翻車名場麵,加入‘每日一遍’沙雕素材。

何況今年的練習生,大部分沒有演出經驗,翻車概率更高。

staff愁雲慘淡,抱著必死的覺悟播放第一遍伴奏。

《Superpick》前奏響起瞬間,現場多一半的練習生,下意識跟隨bgm做動作。

尤其是A班前麵幾l位,沒有半點緊張或者怯場,仿佛把這支舞蹈刻進DNA。

傍晚,廣場附近散步的市民,聽到這邊有活動,趕來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夾雜著許多陌生的探究。

瞅著瞅著,有種莫名的既視感。

——這、這不就是我們天天跳得廣場舞嗎?

換成一堆年輕小夥子來跳,竟然還挺好看。

初次拋頭露麵的弟弟們,卻絲毫不顯緊張,仿佛進入舒適圈。

要知道,主題曲階段練習的時候,他們大部分人聚在廣場上,跟著前麵的音箱,從早到晚跳個沒完。

最後幾l天,甚至跳到後半夜。

相比起舞台,廣場才是他們的舒適圈啊!

各位練習生,牢記顧思鈞傳授的廣場舞生存規則,絲毫沒把圍觀群眾當成外人。

隻要他們跳得夠好,圍觀群眾遲早被發展成廣場舞的下線!

人群中,有個抱著小孩的媽媽,看得饒有興致,“《Superidl》是那個選秀節目吧?我在熱搜上看過,沒想到來這邊路演了。”

“對啊!”旁邊粉絲指著自己最喜歡的弟弟,熱情安利。

新晉媽媽瞧瞧她安利的弟弟,目光不由得落到前麵,黏在跳得最投入的弟弟身上。

“中間那個男生,是誰啊?長得挺好看,跳得也還行。”

“……”企圖按頭安利的粉絲,瞬間萎了,沒好氣回答,“他叫易景臣,是個鐵廢物。”

遙遠的另一片區域,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快樂氣氛。

臣家姐姐舉起剛剛得到簽名的手機,瘋狂給易景臣拍照拍視頻。

“啊啊啊!臣臣顏值絕了~怎麼拍都好帥嗚嗚,媽媽我要嫁給他!”

“我寶排練的時候,也這麼賣力。誰再罵他劃水廢物,我就生氣了!”

“小廢物不是愛稱嗎?他要是真的廢物,我一個資深秀粉哪會入坑?”

“對!小廢物是愛稱啦!瞧瞧咱們家小廢物,一直往這邊看~太太太粘人了吧,第一次搞這種小黏包!”

“就要小黏包!就要小黏包!”

朝這邊聚集過來的路人,順著他們視線和手機屏,看到正中間跳舞的男生,好奇問他是誰。

距離最近的女生立刻回答,“他叫易景臣,是我男朋友。”

“誰是你男朋友?明明是我老公!”

“易景臣已經跟我結婚了,拔刀吧!”

結果鬨到最後,沒有一個認真安利,反而為了搶奪易景臣的歸屬,差點打起來。

問話的路人,隻得知易景臣的名字,好奇地又看了幾l眼。

易景臣是吧?

不管你以前是誰的男朋友,現在歸我啦~

第一遍BGM播放結束,staff差點看愣了。

按照原本計劃,他應該趁著兩次伴奏播放間隙,抓緊時間為練習生做調整。

可是練習生、尤其是A班前麵幾l個,表現太好。

狀態在線,毫不怯場。跳得像複製粘貼似的,根本沒有調整的餘地。

staff怕他們太飄,雞蛋裡麵挑骨頭,找了幾l個微不足道的毛病,正準備播放第二遍。

按下播放鍵之前,遠處跑來許許多多打扮華麗、可愛、妖豔、帥氣的年輕男女,風風火火湧過來。

前麵幾l位,邊跑還邊大聲喊,“這裡!快來!”

“來了來了,哪個是易景臣?”

“我瞅瞅……中間那個!”

“長得最好看那個嗎?”

“你怎麼能誇他長得好看!明明……”說話的女孩想貶低易景臣的容貌,看

清楚他的臉,‘醜’字卡在喉嚨中說不出來。

蹲守直播間的吃瓜群眾,瞧見這個架勢,就知道貓教徒組成的討伐隊趕到了。

【好多人啊……比路演現場圍觀的人還多一倍。】

【早就說了彆惹貓,他的教徒最近閒得發慌,一人一爪子就能撕碎易景臣。】

【易景臣除了唱《破次元》以外,後麵也沒碰瓷過啊。】

【他確實沒提,但是營銷號一天提八百次。現在搜‘易景臣’,詞條自動關聯‘三次元貓’】

【貓教徒哪能容忍自家本命,跟一個內娛練習生綁定?】

【可憐的瓜王,這波純屬無妄之災】

火速趕到的貓教徒,從四麵八方圍過來。

正要衝破警戒線,黎寄白注意到,上前攔住他們,勸告大家不要給節目組添麻煩。

貓教徒隻是討厭易景臣蹭貓神的熱度,卻沒打算給《Superidl》添麻煩。

見右護法發話,他們冷靜下來,停在線外,七嘴八舌向易景臣喊話。

“易景臣,以後不要利用我貓營銷了!”

你好好參加選秀,花花腸子收起來。?[(”

“隻要你答應我們,以後彆再跟貓捆綁,貓教徒就放過你!”

貓教徒隔著線,近距離向易景臣喊話。

考慮到是公開場合,他們言辭並不激烈,頂多屬於‘警告’性質。

然而,這種行為對明星而言,絕對屬於當眾anti的範疇。

易景臣隻是一個小小的練習生,今天到場的粉絲雖然多,但就算翻個十倍,也不比過貓教徒討伐隊。

況且他初舞台,確實蹭了貓的熱度。

粉絲就算想替自己弟弟說話,開口之前先理虧三分。

遇到這種情況,易景臣應該采用娛樂圈最成熟的回應手段:裝死。

光天化日,附近還有保安維持秩序。貓教徒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把他怎麼樣。

等路演結束,他上車回到錄製基地,就再也聽不到那些激烈的聲音。

——易景臣沒有那樣選擇。

他清清楚楚聽到大家的訴求,然後轉過去與氣衝衝的討伐隊對視。

“對不起。”

“我也不想‘貓’跟‘易景臣’沾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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