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鄭溪傾慕霍相,看見心上人和彆人出雙入對,想必心裡不會好受。
陳敬之垂眸,想著鄭溪的事,問友人:“後來還發生了什麼事麼?”
友人歎氣,說:“聽聞鄭姑娘受了些打擊,這會兒正是傷懷的時候,世子若是對她關懷備至,說不準鄭姑娘會回心轉意呢。”
陳敬之道:“她那性子,隻怕我湊上去,她隻會更傷心。”
二人說著話,友人忽地一瞥,發現方才被人群圍著的人,竟然不是鄭
溪,而是另一位美人。
“誒?京中何時有此等美人?”友人驚歎一句,“莫非是那位霍夫人?聽聞那位霍夫人貌若芙蕖,比鄭姑娘還要漂亮幾l分。”
陳敬之低頭看去,瞧見了趙盈盈的身影。誠然,比鄭溪更驚豔幾l分。
鄭溪一向自恃美貌,被她比下去,想必心裡不會太好受。
陳敬之放下茶盞,道了句:“今日有事,先走一步,茶水錢記我賬上。”
陳敬之離開茶樓上,去了承安侯府,見鄭溪。
鄭溪昨日受了打擊,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蒼白,看得人心中憐惜。
陳敬之眸色柔軟,正要開口,鄭溪卻先一步開了口:“若世子今日是來看我笑話,便請回吧。”
陳敬之臉色一沉,道:“我幾l時是來看你笑話,我隻是怕你太傷心,想要安慰安慰你。”
鄭溪輕嗤一聲:“不必了,我也沒有這般脆弱。多謝世子的好意,不過世子請回吧。”
陳敬之自幼也是被人捧在手裡的,幾l次三番在鄭溪這裡碰壁,也沒了耐心,拂袖而去。
鄭溪目送陳敬之背影離去後,起身離開,在門外遇上承安侯夫人。
承安侯夫人語重心長道:“溪兒,阿娘知道你喜歡霍相,可從前也就罷了,霍相身邊沒有旁人,你想等著耗著,阿娘也不攔著。可如今霍相已經成婚,夫妻恩愛,你又何必再耗費青春呢?”
鄭溪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是……”
承安侯夫人打斷她的話:“溪兒,你總不可能想給他當妾室吧?是,他是出色,可你也不差,你清醒一些,總要為自己打算。瑞陽王世子雖說比不上霍相,可也不差,家世品相都與你相配。你不妨考慮考慮他呢?”
鄭溪心裡亂著,咬了咬唇,先告退了。
承安侯夫人看著女兒的背影,又是一聲歎息。
陳敬之從承安侯府離開後,心中不快,轉而去了繁樓喝酒。
繁樓是京城最有名的玩樂之所,能進此處玩樂之人皆是達官顯貴,一擲千金。繁樓笙歌夜舞不斷,夥計認得陳敬之,當即領著人進去。
“世子今夜想喝些什麼?除了酒,還有一批新進來的舞姬,世子可要瞧瞧?”
陳敬之將一錠黃金拍在桌上,道:“叫上來給小爺瞧瞧。”
夥計連連點頭,很快便下去叫舞姬上來。
舞姬們身著輕薄舞衣,很快上來跳舞,身姿曼妙,楊柳細腰扭動。陳敬之已經幾l杯烈酒下肚,意識漸漸有些不清醒,抬眸時,依稀瞧見了鄭溪,再定睛一瞧,不是鄭溪,隻是輪廓有些像鄭溪。
“你過來。”陳敬之道。
那舞姬心中暗喜,上前一步,給陳敬之倒酒:“奴家給公子倒酒。”
“你叫什麼名字?”陳敬之勾住她下巴。
舞姬垂眸答話,低眉順眼時,最像鄭溪。
“奴家喚婉婉。”
“婉婉?這名字不好,不如叫惜惜。”
“奴家多謝公子賜名,隻是不知是哪個惜字?”
“珍惜的惜,如何?”
“好聽。”舞姬喜道。
陳敬之對她的態度很滿意,撐著桌子起身,惜惜趕忙將人扶住,這是她的機會,她必須要抓住。
“公子喝醉了,不若惜惜送公子回去吧?”
“好……好,回去,你跟本世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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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盈下午在京城的布莊與成衣鋪逛了逛,發覺京城的布料花樣的確比湖州的更好看,衣裳樣式也比湖州好看。她一時沒忍住,便買了好些回來,自然也將上午時那點不開心都忘到了九霄雲外。
她沐浴出來,霍憑景已經在床榻上半靠著引枕躺著,手中拿了本書。
趙盈盈掀開被子一角,本以為他在看正經書,結果餘光一瞥,愣住了。
他手裡拿著的那本,可不就是她當時看過的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