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拍賣行(1 / 2)

賓夕法尼亞路,這是一條隱藏在鬨市區中的小路,兩側是摩天大廈高聳的灰牆。

陽光完全被高樓大廈遮擋,這條細長的街道上透著一絲涼意。

在道路的儘頭矗立著一座巨大的方形建築,高聳的牆壁上沒有任何窗戶,隻有接近頂部的一排大型排風扇在緩緩轉動。

芝加哥市政歌劇院。

這裡曾是名流攢聚的地方,60年前每個夜晚這裡都雲集著豪車和摩登女郎,彬彬有禮的紳士們挎著年輕的女伴來這裡欣賞高雅音樂,侍者高聲念誦貴客的名字。

可惜如今它已經沒落,年輕人約會更愛去電影院或者購物中心,歌劇院已經屬於上一個時代的輝煌。

但今天它又重新醒來,迷離浮華的暖光灑在大門那金花綻放的紅地毯上,一輛輛豪華轎車停在門口,紅色的尾燈依次閃爍。

身穿黑色燕尾服或者小夜禮服的男人們邁步下車,頭發抹著厚厚發亮的頭油,嘴角的笑意帶著高昂與自傲。

男人們下車後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本就一絲不苟的正裝,轉身搭住了從車裡伸出戴著白色絲絨手套的纖手,輕盈地將裹著貂皮蒙著麵紗的摩登女郎拉出,高跟鞋落到地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男男女女挽手走向歌劇院的身影,組成了1950年流金時代的芝加哥。

不過很快,又有一批華貴的轎車前來,但從車上下來的人們卻讓這場歌劇平添了幾分小小的騷亂。

從車上下來的人們無不都是金發碧眼的年輕俊男靚女,西裝革履的完美身形裡流露出來的是更為悠久的奢雅氣質。

那些仿佛重回流金時代雍容華貴的男女們在他們的眼中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隻有不遠處那恢弘閃耀的歌劇院。

他們無視了上來問候滿臉堆笑的中年男人們,攜著自己的女郎或男伴,向侍者出示了燙金的黑色邀請函後便步入了歌劇院的門內。

相比之下,穿著黑色風衣的路明非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看起來更像是一名保鏢。

他拒絕穿上那些不方便行動的大牌西裝,也不想抽那種沒意義的雪茄。

在讓送自己來這裡的林肯車司機保管好裝有武器的箱子後,路明非出示了火紅色的邀請函,隨著人流進入了歌劇廳內。

空氣中充斥著各式各樣不同的香水味,光纖昏暗的走廊儘頭是一座厚重的足以讓兩輛小轎車並排而行的大門。

兩名侍者就站在兩側,為貴客們推開大門,展現出後麵那宏大寬闊的巨型空間。

四根華麗的暗紅色立柱就像是雅典衛城的巴特農神廟廢墟,頂天立地落在這片巨型空間的四個方位,穹廬狀的天頂上,一盞又一盞的巨型水晶吊燈將每一寸角落都染上了一層靡靡的金色。

穹頂與四壁都繪製著北歐諸神黃昏的戰爭神話,歌頌與述說神明的豐功偉績,地上鋪設著綠色曼陀羅花紋的羊毛地毯,舞台上懸掛著的猩紅色大幕隔絕了視線,似乎準備上演一出大師歌劇。

近千個座位占據了歌劇院的一大半,每個紅色絨麵的座椅上都以黃銅銘牌標記著座位號。

秩序井然的人們手持著邀請函,迅速就找到了位置落座,一時間,整個歌劇院座無虛席。

路明非目光一直來回掃視著歌劇院,倒不是在欣賞歌劇院內的裝飾風格,而是在觀察整體的地形,以找出最佳的控場位置。

這是阿斯塔特的本能之一,無論何時何地都會做好戰鬥的準備。

不過路明非沒發現在一樓落座的昂熱的身影,也沒有看見那些睥睨一切驕縱的男女們。

想來應該是坐在了二樓的貴賓包間裡。

“怎麼不給我配通訊耳麥?醫院那次也是,根本沒有團隊合作可言。”

路明非有些不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