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變化(1 / 2)

“你覺得他現在怎麼樣?”

“冷靜、沉穩、神秘……可靠。像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零的臥室是奢華的巴洛克風格——它的前任主人伊麗莎白一世用來和情人共度春宵,在臥室正中央擺著青銅鑄造的大浴缸,這個香豔的設計是方便女主人在沐浴後帶著未擦乾的水珠直接走向大床的。

零沒有心思去改動臥室的結構,她隻是添置了一張青銅書桌,如今她坐在桌前在一張信紙上書寫著工整的俄文。

而浴缸另有人使用,一位亞洲美人享受地躺在飄滿泡沫與花瓣的浴缸裡,兩條修長潔白的長腿搭在青銅邊緣,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完美線條。

“正確的概括,我在親眼見到他時也是這種印象,心想著奶媽組估計還沒正式登場就可以原地解散了。”

酒德麻衣慵懶地伸了下腰身,“你應該清楚老板吩咐下來的任務是什麼吧?”

“嗯,送他去‘終點’——但我們都不知道‘終點’的坐標在哪裡。”零仍專心於寫信,沒有多看這人間尤物一眼。

“你在那座研究所生活了那麼多年,就一點印象都沒有?”

“已經快二十年了,那裡的一切大概率都被埋進了風雪裡,如果沒有確切的坐標,就算我們能走遍整個西伯利亞也很難找到它,”零緩緩地說道,“而且……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樂園’。”

她寫完了信,用天藍色的信封封好,淋上早已熱好的火漆,從旁邊拿起帶自己名字的銅章一蓋——古老而優雅的封信方式。

“聽起來是個好地方。”酒德麻衣衝洗掉身上的泡沫和花瓣,就這麼一絲不掛地從浴缸裡邁腿而出,讓人血脈僨張的完美身材曲線一覽無遺。她挑了件絲綢浴袍裹上,“老板什麼線索都沒給我們麼?是打算讓我們在西伯利亞當名偵探柯南找真凶?”

零簡單地掃了她一眼,麵無表情:“沒有,現在我隻能通過高層關係去詢問了,希望這個身份的人脈還能派上用場。”

她搖響了桌旁的鈴鐺,過了幾秒臥室門開了,一位衣冠楚楚的管家疾步走來她的身邊,雙手接過零的信。

“這封信你親手交給國防部長先生,就說零.拉祖莫夫斯基.羅曼諾夫想請他明天共進午餐。”零淡淡地說。

“是,皇女殿下!”管家鞠躬之後昂首挺胸地轉身離開,從始至終眼睛都沒有多看臥室其他位置一眼。

“你明天是要帶他一起去麼?”過了半晌,躺在大床上的酒德麻衣忽然開口問道。

“嗯。”

“那你最好小心一點,一般這小天使走到哪,戰鬥就會跟到哪,他那種級彆的神仙打架我們這種凡人進了會遭殃的。”酒德麻衣提醒。

零沒有回應,若有所思地盯著桌上的鋼筆。

她想起了過去。那個時候她不叫零,也沒有羅曼諾夫這般顯赫但不屬於自己的姓。

她叫雷娜塔,屬於赫爾佐格博士的第三十八號基因實驗品。

也是在那座叫黑天鵝港的研究所裡,她認識了被關在禁閉室裡的“零號”。

那個男孩穿著拘束衣、每天都會被注射各種藥劑,同時又擁有神秘強大的力量,他預知並帶自己逃離了燃燒的黑天鵝港;

在可怕的戰鬥機發射出火箭彈將自己的身體炸得支離破碎時,也是零號溫暖的手握住了自己,念誦古老的證言,以一份以數千萬年為計的契約,一份能使死者重獲新生枯花再度盛開的契約賦予她新生:

“這一路上我們將不彼此拋棄,不彼此出賣,直到死亡的儘頭。”

……

過去半年裡,零時常會夢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座叫黑天鵝港的牢籠裡,抱著叫佐羅的布袋小熊,被可怕的赫爾佐格博士、凶神惡煞的護士,亦或者是那些產生了“妖魔化”的士兵追逐;每一次她都本能地奔向“零號”所在的零號房間,仿佛那裡就是她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