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撩不動的冷情總裁(26)(2 / 2)

從來都是以顧氏利益為最優先,在感情上淡薄到幾乎無情的顧崇,竟然因為一個談喬,在被尤家牽製,公司人員流動劇烈,人心惶惶的檔口,拒絕了一個足以緩解局勢的項目。

也是從那一刻起,尤白暉下定了決心,他決定換一種方式,來攻破顧崇這座堅冰製成的碉堡。

董事會上,尤家開始自成一派。

其他董事看出風向變換,也蠢蠢欲動地表示出了對顧氏這塊蛋糕的貪婪野心,顧崇越來越難以服眾,他的決策開始被有意的忽視和不讚同。

這還不算什麼,冬季新品的計劃出問題,也沒董事會認定是他辦事不利,明明大家心裡都清楚問題出在尤家設計稿那一環,但事情沒有公開說明過,顧崇依舊擺脫不掉能力有限,任職過早的負麵傳聞。

顧氏內部更亂了,沒了談喬擋槍,尤白暉每日每夜糾纏令人焦頭爛額,但因為顧老爺子對於尤家的過分信任,他去世時,顧崇尚且年幼,實際權力便被轉接到了尤家頭上,這些年過去了,與其公司還稱為顧氏,倒不如叫尤氏來得妥當。

真的如盛昭所說,沒了尤家的支撐,沒了原書賜予的光環,剛正式接觸企業內部的顧崇什麼都不是。

隨著尤家不斷施壓,尤白暉不斷暗示他妥協,不喜受人威脅的顧崇開始反抗了,他當機立斷選擇放棄尤家,重新尋覓起合作夥伴,並且以訂婚的方式妄圖徹底擺脫尤白暉這隻瘋狗。

但沒了談喬的介入,針對的對象變成了主角受外的其他人,尤白暉的行動更加瘋狂。

在顧崇與承天銀行的千金訂婚之日,談喬這邊看著垃圾桶裡被撕成碎片的請帖,還在想盛昭哪裡來的這麼大火氣,而訂婚宴上,尤白暉突然闖入,大鬨訂婚現場不說,還真的如一隻發了狂的瘋狗般,刺傷了顧崇的未婚妻。

這一次惡意傷人事件的對象是有權有勢的承天銀行,而不是窮學生談喬,尤家的勢力遠比不上承天的覆蓋麵廣,影響力強,很快,尤白暉被警察帶走,尤家認定是顧崇害了自己兒子,對外開始對其肆意抹黑。

婚約解除,名譽受損,顧崇成了騙婚的同性戀,顧氏的股票下落的同時,綺生看準時機,藉由顧崇與銀行千金訂婚一事大作文章,與媒體通了口風,新一輪商業周刊的首版成了‘顧氏疑似資金鏈斷裂,總裁不惜親自下場求融資’的噱頭新聞。

顧崇幾次三番地對媒體解釋顧氏資金鏈正常運行,新聞都是胡編亂造的汙蔑,但效果微乎其微,光憑尤家表示他與尤白暉‘關係不菲’,他轉頭卻異常急迫的和承天千金訂婚這一點來看,就是他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顧氏股票一跌再跌,綺生趁此機會瘋狂收購,事情的展開如上一世一樣,隻是雙方調換了位置,事情的背後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推動著,直到將顧氏推入深淵。

在電視上看到這些新聞時,盛昭在一旁美滋滋地吃水果看熱鬨,談喬則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他主角受光環發作?還是善惡終有報,傷了他的人真的入了獄,汙蔑他的人也被無數張嘴汙蔑,明明是一本狗血,不狗血的展開就不錯了,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

想起綺生是顧氏的對手,他轉頭問盛昭:“你知道怎麼回事嗎?顧氏突然怎麼了?”

盛昭神秘一笑,沒說話,卻露出一副等待誇獎的表情。

談喬試探道:“...有綺生的參與對不對?”

盛昭還是不說,暗示性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臉上寫滿了‘想要知道就來撬開我的嘴呀’,眉眼瀲瀲,非常的勾人。

係統250憋不住了:宿主,其實主角攻來找過你好幾次,任務一直沒有判定失敗也是因為這個,現在主角攻正處於低穀期,隻要你再努力一下,說不定就能重生了!

雖然因為談戀愛,兩個人雙雙在夜鳴館辭了職,但因為盛昭遲遲沒有找到合心意的房子,他們還暫居在這裡,其中也有祝鈴鐺嚎啕大哭著挽留的成分在。

談喬驚訝地坐到盛昭身邊:“顧崇是來找過我嗎?”

盛昭臉色一變:“誰告訴你的?”

談喬:“所以他真來過?”

“來過又怎麼樣?”盛昭瞪視著他,咬牙切齒地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你還想回去找他?”

談喬:“...那倒不是。”

不管他說的是什麼回答,表情上的失神和怔忪看在盛昭眼裡,就是他動搖了的證據。

當天晚上,談戀愛以來,兩人頭一次開始冷戰,或者該說是盛昭單方麵的,因為到了晚上,沉浸在自己思緒一整天的談喬就下定了決心坦白。

在床上挺屍般的躺了一個多小時,談喬終於鼓足勇氣開口問:“盛昭,我如果說,這不是真的世界,隻是一本,你相信嗎?”

半睡半醒地盛昭將他撈懷裡,隻當他在編故事,根本沒搭理他說的話。

但隔了沒多久:“...盛昭,盛昭,假如我馬上就要死了,你怎麼辦?”

聽到這,盛昭才睜開眼。

“你在說夢話?”

談喬正色道:“我說真的,如果我明天就不在了,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

就顧崇的問題還沒原諒他的盛昭煩躁地皺了皺眉,看起來恨不得堵住他那張不說好話的嘴:“找啊,你能去哪?你真想去找顧崇?”

談喬沉默了。

遲遲沒等到他的回音,盛昭逐漸瞪大了眼睛,困意全然散卻,隻剩下一腔怒火。

“...你還真想?!媽的,我先讓你死在床上!”

談喬嚇得趕緊解釋:“沒有,我是說如果我真的快死...”

“煩死了!你怎麼轉性了,你不是最討厭重複的嗎?一直說這個倒黴事沒完,是不是欠揍?!”

大概覺得光是言語教育還不夠,盛昭乾脆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來了一番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教育。

談喬因此而消停了兩天。

但到了第三天,日子過得越簡單快樂就越惶惶不安的談喬又憋不出了。

“盛昭,你說如果我馬上就...”

午睡剛醒,正坐在沙發上興致勃勃看著電影的盛昭二話沒說,直接關了電視,將人捂住嘴扛進了臥室。

談喬這次消停了一個禮拜。

當他第三次提起,盛昭直接綁了他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確定半點毛病都沒有後,氣極反笑,不知從哪搞來了一副手銬。

談喬這次整整消停了半個月。

半個月之後,恰逢原主的生日,談喬傻站在原地,任由盛昭將‘盛放’戴到了他的脖子上,笑吟吟地說:“小喬,我把自己送給你,你要不要?”

最終他沒有回答,隻是笨拙地踮起腳尖回吻了對方。

係統說,等到他離開後,這個世界將會被重啟,時間線回到初始,沒有人會記得他來過,原主也會變成下一個任務者的名字。

係統還說,等到靈魂抽離這裡,他可以選擇抹掉部分不利於下個世界任務的記憶,以最好的狀態開始下一輪扮演。

談喬本以為有這兩個條件在,離彆之前能和盛昭談一場戀愛,是件沒有什麼值得顧慮的事。

盛昭不會記得他,他也可以選擇遺忘,短暫的開心幸福過,總比什麼都沒有,一心絕望而麻木地等待死亡強。

但事情遠遠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剛剛嘗試過幸福的滋味,談喬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到時恐怕根本舍不得忘記,更不甘心盛昭就這麼忘了他。

隨著時間流逝,隱隱預感到傳送時間漸近,焦慮、自責、恐懼,一係列感情交織在一起,談喬甚至有一種再回頭去攻略顧崇,拖延傳送進度的衝動。

可那樣他是可以自私地多留一會兒,但回憶染上汙點,盛昭隻怕恨不得把他忘了。

最終,在惶惶不安了一個多月,每次提起死亡,都會被盛昭狠狠‘教育’一番的談喬選擇了徹底放棄主角攻,用心體驗為數不多的戀愛時光。

下個世界,他一定不要和主角攻以外的人有什麼交集了,簡直是害人害己。

***

顧崇再次踏入夜鳴館,是初春時節。

白天時,夜鳴館非常安靜,隔著柵欄藤蔓的縫隙,遠遠的,他就注意到了長椅上的人影。

身為炮灰,陽光下盛昭的麵容著實過於驚豔,饒是顧崇,也無法忽視那強烈的存在感,先看了一眼盛昭,目光才漸漸移向一旁的談喬。

盛昭手裡拿著一本書靜靜讀著,談喬則躺在他腿上,似乎是睡著了。

初春的風還是帶著點涼意的,發現談喬睡著後,盛昭按了幾下手機,沒多久就有人送了條毯子過來,毯子包裹在談喬身上,他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一個發絲淩亂的後腦勺。

這個場景有些熟悉。

顧崇恍然想起曾經某個午後,他在看書,談喬好像先撒嬌懇求他了什麼,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又氣鼓鼓地走開,轉頭就在旁邊的沙發上睡著了。

他的睡相非常可愛,但自己當時是怎麼了呢,不但沒有幫他撥開饒人的碎發,還在看完書後,將人留在風口,自顧自的上了樓。

而第二天,談喬也確實感冒了。

現在的談喬似乎被照顧的很好,顧崇有注意到,即使睡著了,談喬的手都緊緊抓著對方的衣擺不放,似乎非常依賴的樣子。

是的,之前談喬就很喜歡撒嬌,無論是在沙地求他拉人,還是中午粘著他一起吃飯,晚上非要纏著人聊天,都能看出他其實很喜歡撒嬌。

美好的回憶有很多,隻是當時的自己,看起來並不美好。

說實話,就是現在,他也沒有搞清楚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但談喬的離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甚至有些後悔當初不該讓他被欺負,不該讓尤白暉傷到他。

後來對尤白暉加倍的排斥的厭惡,或許也是因為將談喬離開的這一筆帳,一同加在了尤白暉身上。

顧崇注視著不遠處的人,慢慢梳理著曾經的回憶,就在這時,盛昭似有所覺般抬起眼睛,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盛昭似乎有些驚訝,說實話,顧崇隱隱有些期待他的反應,如果他露出警惕的神色,或許那代表自己在談喬心裡,還占據著一席之地。

但令他失望的是,短暫的驚訝過後,盛昭隻是抬起一根手指放在玫瑰色的唇邊,做出了噓聲的動作。

預想中的厭惡亦或是敵意都沒有,他隻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出聲。

不要吵醒他腿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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