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逢仇家, 陶梓越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他,韓笑的富商男友下手夠狠, 陶梓越清俊的臉上平添了一塊嫩紅色的疤痕,位於眉骨附近, 多少影響到了整體顏值。
談喬因為不耐煩而冒頭的火氣被那冷颼颼的眼神吹滅了大半,他朝林莎點點頭,遞回頭飾, 有意忽視了陶梓越。
林莎看了最近的微博新鮮事,多少知道兩人之間的矛盾,她視線來回轉了轉,沒有多寒暄, 再三道謝後便拉著陶梓越走了。
中心廣場對麵的西餐廳內, 點過餐, 林莎沒話找話的聊天,陶梓越一邊敷衍應對,一邊透過窗戶朝廣場的聖誕樹瞥去。
十二月天氣很冷, 談喬形影單隻, 獨自坐在樹下的樣子像隻找不到聖誕老人的麋鹿, 我見猶憐的,許多有伴的年輕男女久久不肯離開,有一半的原因在注意著他。
林莎循著他的視線望去, 勸說道:“梓越, 你彆針對談喬了, 他家背景很大, 比我們家可大多了。”
這句話一出,陶梓越臉上掛不住了。
翻譯過來不就是說他沒有自知之明,非要雞蛋碰石頭,就算找了自己當靠山也靠不住麼!
富家小姐大都心思單純,不懂那些彎彎繞繞,有什麼就說什麼:“他怎麼惹到你了?我幫你們調解下吧。”
“你認識他?”
“認識啊。”林莎還有點得意:“他參加我成人禮了,我厚著臉皮要的微信,可太難了!”
陶梓越根本不理解她的興奮:“他有什麼好的?”
“他長得好看啊!腦子也好使!學的計算機還提前兩年結束了學業,就是性格有點古怪,聽說有輕微的自閉症,不喜歡和人來往。”
“…嗤。”
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陶梓越譏誚反駁:“他現在可是做直播,自閉症能做這個?”
“這個...聽說是有原因啦。”
說到這,林莎攪拌著餐盤裡的奶油濃湯,表情有些古怪,隱隱壓低了聲音。
“談喬好像很喜歡玩遊戲,對其他都沒什麼興趣,因為這事兒還和談家鬨翻自己搬出去了!這還不算,他還迷戀上了個女主播,死活不肯出國留學,不過前段時間好像又想通了,和家裡認了錯。”
“女主播?”陶梓越用下巴朝外示意,冷哼道:“那不是男的麼?”
林莎轉頭,正看見一個頭頂聖誕帽的男生捧著談喬的雙頰,好像是在幫他暖,又像隻是單純的揉弄。
男生隻能看見背影,而談喬坐在原處仰頭怨惱地瞪著對方,顯然兩人關係非同一般的親密。
“怪了…”林莎嘟囔道:“我記得是女主播啊,談家少爺迷戀得不行,做了不少跌份的事兒呢。”
“你們不熟,你怎麼知道的?”
林莎擺擺手,忙不迭撇清關係:“彆誤會啊,是朋友說的,談喬長得好看,圈裡私底下盯著他的不少,這種事兒很好查。”
富二代的圈子陶梓越沒有機會接觸,他從來沒想過當初那個對他頗為討好的小主播是個富二代,既然如此,談喬借獎杯為由當麵諷刺他做什麼?
富二代的惡劣玩笑?
陶梓越緊繃起嘴角,聖誕樹下兩個男人旁若無人般親親我我,這景象莫名讓他有些煩躁。
林莎不足以緩解他這份來勢洶洶的煩悶,他索性拿出手機,打開了聊天窗口。
從一個月前開始,發給鹹魚的信息再也沒有收到回複。
最後那通電話顯然有些貓膩,一開始他以為鹹魚在和彆人親密,為此失魂落魄了好幾天,因而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午夜夢回,他總會後悔錯過了唯一真心待自己的人。
但感情本來就是你爭我奪,他對自己有信心,鹹魚之前那麼喜歡他,現在一定也是!
換種猜測,長時間的失聯可能是鹹魚遇到了什麼危險,或者有什麼不能抽身的事,那天奇怪的動靜一定也另有原因。
前兩天他曾約鹹魚聖誕節在中心廣場見麵,但鹹魚沒回複,他才約了對自己示好的林莎。
此刻陶梓越有些心神不寧的,鹹魚沒有像上次那樣明確拒絕,萬一他來了呢?
要不要打個電話?但眼前的千金小姐怎麼辦?
林莎吃了兩口,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眉頭微皺的樣子,以為他還在糾結談喬的事,動作漸漸遲緩下來。
“梓越,你和談喬關係真的很差嗎?”
陶梓越沒有掩飾對這個名字的厭惡,很乾脆的點了頭。
談喬是第一個踩他臉的人,積怨和後來那些網絡黑子肯定不一樣,甚至至今他都覺得,後麵一係列陰險行為都是談喬做的好事。
“那…我把他好友刪了吧,反正也不聯係。”
這話基本相當於明示情意,林莎俏臉微紅,掩飾般在手機裡翻找起好友:“不過他真的和其他公子哥不一樣,都說他不想當少爺隻想當鹹魚,哎,哈哈,他微信名還真是這個。”
“什麼?”
陶梓越懷疑自己聽錯了。
“鹹魚,噗,這個頭像好喪,和本人根本就不符嘛。”
林莎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餘光瞥見陶梓越銳利的逼視,笑容一僵,手忙腳亂地就要刪除。
陶梓越男裝遠比女裝更有主角氣質,即便如此,大小姐的一見鐘情後的卑微姿態同樣讓人難以理解。
“等等…”
縱然覺得不可能,陶梓越的行動卻比大腦反應更快。
“讓我看一眼他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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