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影帝,沈星闌的氣場非常強,笑得時候讓人覺得溫文爾雅,板著臉時則不怒自威。
圍在盛昭嘰嘰喳喳的選手們忽地散開,感覺到氣氛不對勁,一個個都像小鵪鶉一樣壓低存在感。
訓練途中,節目組是不允許選手接觸手機的,還是談喬自作主張,憑借金手指交代製作人不要限製盛昭的自由。
從地上站起身,盛昭隨意點頭:“是啊,家裡的人有點粘人,非要我二十四小時通訊暢通,否則都不許我參賽。”
慢悠悠揣回手機,盛昭笑吟吟地反問:“要是沈老師的話,應該能理解吧?”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火藥味,包括後進來的肖澄笑等人,這群在金字塔頂端的a班選手此刻大氣都不敢喘,耳朵倒是豎得老高。
沈星闌從來不是脾氣好的人,但他自尊心很強,如果當著攝像頭與盛昭黑臉,在知曉內情的人看來,就好像他在和個花瓶爭風吃醋一樣。
換個角度來說,就像他和談喬真有過一腿似的。
最終,沈星闌冷著臉移開視線,以往瞧著順眼的學生,現在多看一眼都覺得心煩。
一堂聲樂課,老師教的不在狀態,學生們聽得也心不在焉。
課程結束,沈星闌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叫住盛昭說:“其他人下課,你連基本音節都分不清還出什麼道,留下來單練!”
話音噪雜的教室再一次寂靜,選手們飛快離開,肖澄笑落在最後和沈星闌恭敬道彆,才默默走出了教室。
等訓練室隻剩兩人後,沈星闌正要關閉牆邊的攝像頭,盛昭拎起外套打斷了他。
“那麼多攝像頭,關了多麻煩,去走廊說。”
沈星闌頓了頓,心頭有些詭異。
一個還未出道的花瓶而已,哪來的底氣和他這麼說話?難道真以為抱上談喬這條大腿,自己就不敢把他怎麼樣?
現在橋頭娛樂的一哥,可還是他沈星闌,真撕破臉,談喬保誰還是兩說!
潛意識裡,沈星闌仍沒有將盛昭放在心裡,在他看來,這個花瓶不過是談喬拿來向他示威的工具。
兩人一路來到走廊的攝像頭死角,盛昭打了個哈欠,問:“想說什麼?”
沈星闌晃了晃神,看著他,仿佛看到了三年前剛踏入娛樂圈的自己,渾身棱角,肆意妄為。
起初他並不是這樣的,但母親重病,再加上談喬不容置喙的介入,他不得不簽下那份協議,開始一段畸形的關係。
抱著自己不舒服就要給談喬找麻煩的心態,當時他得罪了不少人,也鬨出了很多事,不過最後談喬或出錢或出力,都將事情擺平了。
“你才二十一歲。”
莫名的感同身受讓沈星闌語氣緩和了幾分,畢竟在半個月前,盛昭還是他眼中的未來新星,是他打算好好培養的對象。
他試著從前輩的角度勸說:“憑你的外在條件,在娛樂圈成名不是難事,但如果走上這條路,未來就真的毀了。”
沒想到沈星闌會來這一套,盛昭古怪看他一眼。
“談總一個月給我一百萬,還包吃包睡,我乾嘛要拒絕?”
沈星闌眉心狠狠跳了跳,剛才那一點感同身受當即潰散。
一百萬?!
當初他們的協議也不過由談喬全權支付他母親的醫藥費,外加每個月二十萬的生活費而已。
遇到盛昭這種不識抬舉的,沈星闌也不再客氣:“沒見過世麵!沒他你也能出道,以這個節目的熱度,你以後還會缺錢?”
“一百萬是不算什麼,不還有談總這個人麼。”
盛昭意味深長地挑起嘴角,突然轉過話題:“對了,沈老師當初是什麼待遇?對待你談總應該更大方吧。”
沈星闌表情扭曲了一陣,隨即冷笑:“誰稀罕他的大方!”
“我倒是挺稀罕的。”
突兀的手機鈴聲回響在走廊,盛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慢吞吞回了條信息。
“談總哪都好,就是有點粘人,對了,談總說如果我退賽陪他,每個月就多加一百萬,是不是挺劃算?”
是看新聞效果不夠,談喬派他的小情人來當麵示威?
心中怒火翻湧,表麵上,沈星闌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影帝架子。
“擺在家裡觀賞的花瓶罷了,兩百萬賣斷你的自由,你在得意什麼?”
盛昭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不想和一個胸無大誌的花瓶耗下去,沈星闌沒再廢話,轉身就要離開。
等人走出幾米,盛昭依靠在牆邊,綺麗的五官麵無表情,話音裡卻飽含笑意。
“沈導和談總果然有默契,談總也怕我在家太閒,把《鎖情》的男主角送給我了。”
沈星闌腳步驟停,他僵硬地轉過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反問:“你剛才說什麼?”
盛昭披上外套,朝反方向離開前,不忘朝沈星闌擺手道彆。
“沈導,《鎖情》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