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秉承知道楚沂於心不忍,他拍拍楚沂的手,“這是她自己想跳的,並非你我點名讓她來跳。”
他點頭想看就高高興興地跳,然後忠毅侯借機將人送進宮,蕭秉承不想了,那便不跳了,又是什麼道理。
今日進宮貴女也不少,若是不想,蕭秉承和楚沂怎會下旨讓殿中貴女跳舞,供人取樂。
說忠毅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無錯。
而李雲珍做過攀龍附鳳的美夢,否則站起來時不會含羞帶怯,至於這虧吃得太大,興許影響日後婚嫁,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自討苦吃。
刑部尚書鄭大人看忠毅侯臉色漲成了豬肝色,心裡還有些後怕,如果是讓自己女兒也進宮,在人前表演想討個頭彩,恐怕也是這樣的下場。
皇上並
不給世家大族臉麵,
趁著今日宮宴就想把女兒送進宮簡直是癡心妄想。
還好女兒不願。
看到最後,
已無多少人看李雲珍了,
李雲珍雙頰通紅5()_[(.)]5125#?#?5,
心緒已亂,最後幾個曲調舞步都錯了。
跳錯之後她直接跪在地上,聲音都在抖,“臣女有罪。”
蕭秉承淡淡道:“忠毅侯女兒殿前失儀,閉門反省三個月,忠毅侯教女無方,跟著一塊兒回家反省吧。”
一招殺雞儆猴,忠毅侯一家提前離席,再無人上前讓提議讓自家女兒表演。
楚沂想,倘若剛剛是蕭秉承點頭,這些人肯定一個接著一個的,要麼表演跳舞,要麼表演撫琴,才藝多得數都數不過來。
如今省了許多事,倒也好,樂師把曲**完又換了一首,穿著橙紅色舞衣舞姬又起舞。
過了好一會兒,宴會上氣氛轉好,才有大臣舉杯向蕭秉承和楚沂敬酒。
楚沂如今有孕,自是不能碰酒水這些的,便以水代酒,她在這邊坐了一會兒,借口酒意上頭就離席了。
這是楚沂和蕭秉承約好的,也不必坐太久,不舒服了就早些回去。
楚沂覺得有些悶,沒過一會兒嚴氏也借口去梳洗離席了,她下了摘星樓,就見楚沂身邊的宮女留夏在這候著,“夫人,娘娘請夫人去昭陽殿說話。”
嚴氏就是為了這個下來的,她笑著點了點頭,跟著留夏去了昭陽殿。
殿內楚沂已經換下了厚重的吉服,頭發也拆了,重新挽了簡單的發髻。
身邊宮女已經在桌上擺好了熱乎的飯菜,等嚴氏是行過禮,楚沂對嚴氏笑笑:“剛剛見母親在摘星樓沒吃多,在這跟女兒一塊用一些吧。”
嚴氏點道:“宴會冷食多,看戲也熱鬨,哪兒顧得上吃飯。”
兩個多月未來昭陽殿,裡麵又換了一批新的擺飾,都是頂好的東西,好些她都沒有見過。
嚴氏明白,皇上看重的是女兒,並非楚國公府。
不過今日在摘星樓發生一切出乎嚴氏的預料,她甚至想過皇上順勢應下。
如今看,皇上金口玉言,斷不會更改。仔細想想,剛剛在殿上,皇上也不全是為了女兒,忠毅侯司馬昭之心,皇上怎麼給他麵子。
楚沂笑了笑,沒說什麼。
嚴氏還是擔憂,今日過後,盯著楚沂的人也不知多了少了,宮女們都下去後,嚴氏細心囑咐了幾句,“雖然宮裡是隻有你自己,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身邊的人一定要仔細。從前你總說不著急,說子嗣一事靠緣分,可還是得抓緊些,瞧著外頭多少人盯著呢。”
就看看宮宴多少姑娘,說是狂蜂浪蝶也不為過。
楚沂想起自己已有身孕,但是還不能跟嚴氏說,便乖巧地點了點頭,“母親放心,我知道的。”
嚴氏歎著氣道:“你知道什麼呀。”
楚沂不由一笑,她吃著禦膳房做的羊肉湯麵,對嚴氏道:“今日過後,想把女兒送進宮的人肯定會少許多,估計也能安分幾個月,母親放心就是。李小娘子,也是可惜了……”
不比楚欣當初在宴會上說出格的話,那些都是小打小鬨,李小娘子殿前失儀,日後必然會影響婚嫁。
嚴氏覺得李雲珍並不可惜,也不可憐,如果她進了宮爭寵,可憐的就是楚沂了。
她看著麵前的飯菜,說道:“你可彆再想這些事兒了,多吃些東西,宴會上多是生冷之物,我們母女一塊兒吃飯的機會難得。”
楚沂點點頭,把這件事忘在腦後,她道:“母親也多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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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氏吃了一點兒,就回摘星樓了,後頭沒什麼事,宴會順利進行到最後。
蕭秉承喝了幾杯酒,過了戌時宮宴結束,忠毅侯一家早已回去反省,其他人逐一離席,各自回各自府上。
嚴氏和楚國公走在最前頭,很快秦臨淵夫人就趕了上著話,她感激楚瑾願意讓女兒去善堂教書,所以對嚴氏也是好聲好氣的。
眾人看著兩人一起走出宮門,秦臨淵和楚國宮沒什麼話說,自己走的。
不過一個是皇後娘家,一個是天子近臣,當紅之人,兩家一起走也沒什麼不好。但能感覺到盛京天已變了,世家大族起來的有,而如忠毅侯府一般,慢慢落下的也有。
嚴氏是沒發覺楚沂有孕一事,但今日進宮,也算揚眉吐氣。不過她心裡也多了杆秤,皇上看中的是娘娘,楚國公府能跟著得些好處就夠了,不能得隴望蜀。
回到楚國公府時,眾人還沒睡,都等嚴氏和楚國公回來吃團圓飯。
一家人吃了坐在一起,天上月亮圓滿,林氏還問了問:“母親,娘娘可好?”
嚴氏沒把摘星樓發生的事往外說,隻道:“一切都好,有皇上在,不會讓娘娘受委屈,你們也不用太擔心。”
嚴氏在昭陽殿吃了些飯食,這會子不餓。
說說閒話,一頓飯吃了也有小半個時辰。這邊,宮宴結束後,蕭秉承先回了昭陽殿。他先去浴室洗了一身酒氣,嘴也漱了,仔細聞了聞身上沒有味道,這才進殿內。
楚沂已經梳洗好了,見蕭秉承回來了,吩咐宮女去小廚房去煮碗麵。
蕭秉承在宮宴也沒怎麼吃,不過時辰已經不早了,就簡單吃些。
蕭秉承把麵吃完,梳洗過後才上床,今兒殿內不點燭燈,但有一片月輝。他對楚沂道:“這是我們一家三口過的第一個中秋,意味著團圓。”
楚沂道:“等再過幾日,讓劉太醫診脈,到時就應該確信了。”
劉太醫說月份尚淺,說有九成把握,可還有一成呢。
蕭秉承看楚沂這樣子,笑著解釋,“劉太醫說九成,那就是十成,那一成並非對自己醫術不自信,而是謙遜,更怕有個萬一掉腦袋。”
跟皇上說話,怎麼可能一點餘地都不留。
楚沂恍然:“原來如此啊。”
太醫的九成,和其他人的九成把握自是不一樣,不過楚沂還是想等過幾日請了平安脈了再說,不然她也不太放心。
今日去了宮宴,還爬了五層樓,雖說沒在那裡麵坐太久,但也疲憊。沒說幾句話,楚沂
就睡了過去。
蕭秉承看著楚沂,伸手摸了摸她肚子,這樣摸了一會兒也睡熟了。
次日,蕭秉承醒來時天未亮,但他感覺到殿中有清風,是從窗子吹進來的。
過了中秋,天氣更加涼爽,蕭秉承摸了摸楚沂的手,是溫熱的,給她掖了掖被子,這才去上朝。
入秋之後天氣轉涼,殿內宮女已經拿出了更厚實些的衣裳。
楚沂換了新的秋衣,如今宮內沒什麼事兒,一個上午就閒坐著喝茶看書吃點心。
這樣又過了幾日,太醫來昭陽殿診脈,劉院判切切實實地告訴,“娘娘有孕月餘,娘娘身子康健,微臣日後每兩日來請一次平安脈,隻吃食避諱一些,其餘一切如常即可。”
楚沂點了點頭,宮女將劉太醫送了出去,自是少不了塞銀子。
隻不過這回劉太醫沒收,說道:“照顧娘娘乃微臣本分,夏荷姑娘莫要折煞微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