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林使用精神力刮起颶風的那一招當然不是高級向導的所謂‘精神力屏障’,他隻不過是利用精神力攪動周圍空氣設置了一個普通的障眼法,從而借此進行空間瞬移而已。
而且,這一次的瞬移所到達的地點也並沒有像前兩次那樣隨機選擇,是帝林在腦海中計算過定向距離後才開始移動的,是他先前在森林裡為了暫時休息而尋找到的一塊超巨大天然石床。
這塊石床屬於地殼層運動所形成的一個巨大斷麵,後又因為崩塌及長年累月經受風化和雨水磨損,使得它裸/露出來的橫切麵十分光滑平整。
帝林先前找到這裡時,就很仔細的清理過石床附近,還找了很多乾草和落葉鋪在斷麵上,讓自己躺在上麵休息時不會感到過於冰冷或堅硬硌人。
所以,當他摟抱著狄恩再次出現在石床上時,竟覺得這個地方還頗為舒適,十分的適合他們在野外乾點什麼。
帝林也確實正在乾點什麼,就是他懷中的雌蟲並不十分配合。明明意識已經因情/潮迭起而陷入意亂/情/迷的境地,理智卻仍不肯放棄堅守。狄恩緊咬著緋紅的下唇,雙手緊緊抓住帝林正解開他腰帶的手腕,即使全身早已癱軟如水,卻仍試圖努力從齒縫間吐露微弱的抗拒。
“不……不要,彆……完全……標記,暫……暫時……唔,標記……,就……行。”
完全標記?暫時標記?
帝林雙眸微眯,神情因這兩個陌生名詞的出現而頓時顯露幾許煩躁。
就算他不懂這兩個名詞所代表的具體意思,卻不妨礙他理解到這兩個詞與哨兵向導之間的聯係,或許就是休斯先前脫口說出的‘結合熱’相關的專業名詞。
可是他身下躺著的明明就是他的雌君,是一隻和他一起從蟲族社會意外迷失在人類世界的雌蟲!他們曾經在蟲族的深沉結合使得帝林開啟意識共振就能夠輕易催動狄恩的情/欲,而剛才狄恩的反應也足夠讓帝林確認眼前這隻就是他最愛的雌蟲!
結果對方失憶了,認不出他了,忘記自己是隻雌蟲了,這些也都算了。但狄恩老是把他自己完全當成一個人類哨兵又是怎麼回事?
帝林簡直氣得蟲紋發疼。
他憤憤的壓製住狄恩,不顧對方虛軟的反抗而徹底將他剝個精光,然後又惡狠狠的把對方從頭到腳都啃了一個通透。直到狄恩全身都布滿他種下的‘暫時標記’,帝林這才鬱悶無比的切斷意識共振,讓狄恩進入短暫性意識昏睡中。
他實在是有一肚子的疑問和迷惑,這讓他著實失去了繼續做到底的興致。
狄恩既然仍是狄恩,意識共振也切實有效,那又為什麼,這隻雌蟲在失去了蟲族的記憶後,會擁有人類社會那位黑暗哨兵的記憶?
明明沒有精神力與量子獸,卻仍對自己是一個哨兵的現狀如此深信不疑?
手指開始無意識的沿著雌蟲身上暗金色瑰麗的蟲紋遊走描繪,帝林操縱著自己浩瀚的精神力跟隨著指尖溫柔而緩慢地滲入狄恩的身體。在將狄恩徹底檢查了一遍後,清透雙瞳中隱現的紫色才漸漸褪去,恢複成一片理智沉澱的深黑。
雌蟲的身體以及蟲核,甚至是隱藏的能量源腺體都非常健康,深沉結合過的那一部分潛意識印記也確實屬於狄恩,出了問題的,似乎隻有他的記憶。
難道真的是在穿越黑洞過程中,意外的讓雌蟲不慎截取到了那位迪恩·溫斯頓殘留的意識碎片,才使得失憶後的狄恩誤以為他自己就是那個人類黑暗哨兵?
“怎麼就會這麼巧合呢……”
不僅身體數據和容貌外表都與那個黑暗哨兵一模一樣,連名字的發音也一樣,還多了對方的那一份記憶,彆說狄恩了,如果是帝林自己失憶了,恐怕也會就此把自己完全當成是那個人類的。
莫名其妙來到一個陌生的人類世界,又機緣巧合的擁有一個完全吻合的人類身份,仔細回想起來,真可以算是一段十分神奇的經曆。
“可是……,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帝林抱著昏睡在自己懷裡無知無覺的雌蟲,感受到失而複得的喜悅之餘,也混雜著一股無處發泄的鬱悶與無奈。
如果狄恩僅僅是失憶也就罷了,至少他可以緩慢的加以說明和引導,或者以更直接點的方式讓對方意識到自己是一隻雌蟲。
結果狄恩偏偏是把自己完全認知為一個人類哨兵,先入為主的事實與認定將人類的記憶根深蒂固。他如果現在冒然去告訴對方:其實你是一隻雌蟲,是我的雌君,和我一起來自蟲族……大概真的會被當做神經病吧!
5年前完全人類常識為零的時候都不曾被這樣認定,難道要在5年後找到自己的雌蟲伴侶後被對方這樣質疑?
這結果也未免太糟心。
或者……
就隻能等待對方自己想起來。
但在狄恩徹底想起來之前,他又該以什麼樣的身份留在狄恩身邊,以什麼樣的借口去綁定狄恩?
他可不想再輕易與自己心愛的雌君失去聯係,形同陌路;也不要被對方推離到一個陌生人的距離,毫無瓜葛。
莫名的,帝林想到了休斯·溫斯頓當時驚呼而出的那一句“結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