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蜜蜜的一吻後，帝林舔了舔嘴唇，心情很是愉悅的繼續摟著狄恩的腰不撒手。
可惜野外美好的兩蟲世界裡還有一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卻極度吸引狄恩關注的‘旁觀者’存在，這讓帝林實在無法不在意，所以他又暗自用精神力掃描了一下附近，發現通訊裡說要儘快趕到的直升機竟然連個影子都沒有，於是看向某條蟒蛇的眼神就難免多了一絲憐憫。
“狄恩，如果一直這樣放任這個小哨兵陷入在狂亂中會怎麼樣？”
“那他就會接著進入哨兵第二危險狀態——混沌，即精神體消失、意識同時自我封閉於精神圖景中，而整個人處於無法蘇醒的狀況，類似於植物人。這個時候一般的向導醫生就無法進行安撫，必須由與其匹配度達到60%以上的向導用精神力進入其精神海領域，進行意識雲梳理，才能將他徹底帶出自我的精神壁壘。”
對於帝林的提問，狄恩儘量都詳細具體的解釋，以確保能讓帝林迅速理解。
“那混沌之後會怎麼樣？”
“混沌之後就是哨兵的永晝現象，用普通人的說法大概就是腦死亡。”
“那你……”
聽了個大概，帝林也發現了，正如向導教材所描述的，哨兵果然是無法缺少向導的，隻有向導，才是解決哨兵所有精神領域問題的良方。然後這又讓他不免想到了曾經身為最強黑暗哨兵的迪恩·溫斯頓。
對方的精神領域既然強大到讓所有向導都無法靠近，那他又是如何在一次次找不到匹配向導的情況下，從戰鬥後的各種傷情裡挺過來的？
“你以前也陷入過這種狂亂狀態嗎？”
“嗯。哨兵如果陷入狂亂，且自知完全沒有向導安撫，那就隻能靠自己。從狂亂掙紮著進入混沌，再試圖自己走出來。”
帝林問得小心翼翼，狄恩倒覺得既然都已經是過去的折磨，就沒什麼不能說的。他回憶著自己曾經艱難的突破過程，詳細的開始說明：“一旦哨兵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破開精神壁壘意識回歸，那他的精神力就會升級，意識雲會變得更加強大，而精神領域也會增強。但這樣一來，就更沒有向導可以依賴，其實幾乎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而且每一次突破時的精神壁壘所形成的意識霧霾與精神殘像，都會永久的留駐在精神圖景中，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這種積累就像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把哨兵永久的留在永晝世界之中。所以我……，最後選擇了自爆。”
狄恩訴說的語氣並沒有夾帶太多個人情緒，但是作為聽者的帝林卻覺得倍受折磨。人人皆敬慕於每一個黑暗哨兵的強大與榮耀，卻又有多少人感歎過其成長突破背後的艱辛？
心裡頓時酸酸脹脹的，帝林覺得就算狄恩並不是真正的迪恩·溫斯頓，但莫名擁有了那個人類所有記憶的雌蟲，和真正經曆過迪恩·溫斯頓的一生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
一樣的38年，雌蟲和迪恩·溫斯頓一樣都是完全憑借自己力量在拚搏，那幾乎同等含金量的閃閃發光的‘戰神’頭銜之下，是對方無數汗水與心血的付出。
是不是他和‘他’，都不曾享受過溫柔嗬護，也放棄祈望獲得相知相守的幸福，所以習以為常的穿戴著那一副在生死戰場上磨礪出來的冷硬鎧甲，獨自承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孤獨……
胸口的蟲紋隱隱浮現，仿佛情緒陷入了通感一般莫名難受。於是忍不住的，帝林又攬過狄恩的臉，用力在上麵‘吧唧吧唧’的親了好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