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1 / 2)

他的小初戀 消失綠緹 9880 字 4個月前

剛出了地鐵,原本晴好的天空飄起了蒙蒙細雨,細的像絨毛,能安靜的掛在睫毛上。

童淼還沒有從剛剛的事件中恢複過來,那人惡心的手,蠻橫的臉,讓她一直反胃著。

但是更多的,她想起的是司湛的樣子,乾淨利落的手段,繃緊的肌肉線條,冷峻的臉色,還有那一條已經凝固的血痕。

童淼垂下眼,心裡默默保證,要記得司湛的好,以後一定要儘心竭力的幫助司湛學習,考上清華北大。

“喂,用不用雨衣?”

司湛在她身後走著,皺了皺眉,溫度有點降下來了,她還穿著光小腿的裙子。

“不用的,我沒有那麼嬌氣。”童淼隨意回道。

切。

白白嫩嫩的,還隻喝熱水,碰到個變態嚇的淚眼汪汪,半天都魂不守舍,誰說不嬌氣。

香舍區是中心商業區,闌市出名的購物約會聖地,他們訂的餐廳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裡麵,兩人壓馬路走著,為了避嫌,童淼刻意跟司湛隔著一米的距離。

司湛手插著兜,慢悠悠的跟著。

“帥哥,給小姑娘買束花吧,玫瑰和百合都有。”

一個穿布衫的老太太湊上來,手裡拎著一個水桶,桶裡麵插滿了清香四溢的花朵。

司湛被攔住了,童淼也走不了了。

她尷尬的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們不是”

發紅的鼻頭微微皺著,一雙漆黑水潤的眼中帶著些懊惱。

明明已經離得不近了,為什麼還會被誤會?

老太太糾纏不休,苦口婆心的拉住童淼:“小姑娘,花不值幾個錢,女孩子不能總想著給男人省錢的,不給你花就給彆人花去了!”

司湛在一旁勾唇笑,也不答話,就看著童淼手足無措的窘迫樣。

他甚至還漫不經心的點了根煙,又是濃濃的橘子味兒。

煙絲噴在水霧裡,瞬間被蓋了下去。

童淼瞥了他一眼,默默後退了一步:“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情侶。”

也不知道這兩個字為什麼這麼拗口,說出來都讓人覺得難堪,尤其是,某人還一副滿不在乎看熱鬨的樣子。

老太太一愣,又衝著司湛道:“男孩子還沒表白吧,快點快點,姑娘哪有不喜歡花的,看你穿的這麼好,還省幾個花錢。”

她拎起水桶,拚命把桶往司湛麵前舉著,玫瑰的香氣甚至衝散了那股水果味兒。

司湛瞥了一眼盛放的花束。

這些矯情的東西,他以前一向看不上,有女生暗示他,他也從來不屑一顧。

今天卻覺得,她能拿著束花也挺好,女孩子就是應該配花的。

“小卷毛,你要我給你花錢麼?”低沉的嗓音在雨幕裡顯得格外濃鬱,尾音一挑,頗有些意味不明。

老太太趕緊從桶裡抽出一大把玫瑰:“玫瑰好,十一朵一生一世!”

童淼抿著唇,小臉不由得繃起來,知道司湛又想拿她打趣。

每次她想感激他的時候,司湛偏要捉弄她。

老太太窮追不舍,硬是要把花塞在童淼的懷裡,還不住的勸她不要給男朋友省錢。

童淼漲紅著臉,尷尬的無以複加,最後乾脆一咬牙,羞憤道:“哥哥你彆鬨了!”

這下不僅老太太愣了,連司湛都愣了。

老太太僵硬的舉著花,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半晌,年齡差不多,長得都挺俊,怕是真兄妹。

她這才喪氣的收回花,匆匆朝下一個目標走去。

司湛半晌才說話,香煙被他掐在垃圾桶裡,橘子味衝淡了許多。

“你叫我什麼?”他問,眼神變得深沉又複雜。

童淼錯開他的目光,低頭看自己的小白鞋,賭氣道:“我故意的。”

才不是想叫你哥哥。

司湛走過來,單手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潮濕的手指摩擦她被雨水打濕的側臉。

他雙眼微眯,嗓音沙啞輕緩,帶著燥欲和警告:“小卷毛,彆隨便叫男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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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包間裡麵,司啟山坐在正位,臉上掛著一絲不悅。

童美君安撫似的抓著他的手,頻頻衝他使眼色。

童淼垂著頭乖巧的坐在一邊,時不時偷眼看看司湛。

司湛倒是漫不經心的翹著腿,身上帶著夜雨的涼意。

“說完了麼?”

他像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有些嘲弄的反問道。

“我早就告訴過你,彆打著你老子的名號橫行霸道!再有一次,你就是被退學我也不管你,跟你媽出國吧!”

童美君輕推他一下:“還不是為了保護噥噥,彆說了,孩子都餓了。”

司啟山斥責完了,也知道不全怪司湛,他語氣微微放緩:“越是受人矚目就越要謹言慎行,衝動辦不成大事。”

司湛嗤笑一聲,懶洋洋的端起紅酒,一仰頭,含了進去。

微澀微苦,但餘味甘甜。

司啟山一愣:“你這胳膊怎麼回事?又跟人打架了?”

凝結的血痕更是明顯,彎彎曲曲的一條,貼在緊繃的手臂上。

童淼微微抬頭,輕軟道:“我們在地鐵上”

“不小心劃的。”司湛打斷她的話。

童淼瞬間禁了聲,靜默的看著司湛,司湛沒有對上她的目光。

好像跟家長們在一起,他對她都冷漠了許多。

為什麼他做的對的事情都不願意讓司叔叔知道呢,為什麼寧可讓親人誤會他,也不想解釋一下呢?

“司湛幫我,幫我趕走流氓,受了傷。”她突然看著司啟山,固執的說道。

司湛懊惱的“靠”了一聲,嘀咕道:“說的像我被人打了似的。”

“哎喲。”童美君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司湛的胳膊,趕緊推推童淼:“快去大堂找點碘酒,給哥哥擦擦。”

童美君不經意的說,童淼心裡卻是一顫。

司湛手指的力度和沙啞的語氣還清晰的留在記憶裡。

他說,彆隨便叫男人哥哥。

她的臉側慢慢升溫,有些羞憤的瞄了司湛一眼。

司湛總算勾了勾唇,半眯著眼,揶揄的盯著她。

貝齒輕輕咬了咬腮肉,她縮回目光,慢慢離開座位,推門出去。

童美君舒心的笑了:“他們倆相處的很好呢。”

司啟山看了看兒子的臉色,皺著眉頭道:“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