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是在做夢?
這一切隻是他的夢,費以颯想來想去,都覺得隻有夢才能解釋他的小竹馬在短短幾個月成長到這個程度,坐火箭都沒有這麼快的!
兩個人原本是他比較像大人,但看到眼前的沈聘,費以颯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像小孩的人。
不過幾個月沒見,怎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到底是屬於青少年的暴風成長,還是……
生病的後遺症?
有後遺症是一夜之間變得成熟的嗎?
……
費以颯瞅著沈聘,內心有著千言萬語想說,到最後隻凝成了一句話:“你的身體怎麼樣?已經徹底好了嗎?”
什麼疑問都比不上這個重要。
這個人出院了,活在出現在他的眼前。在下流星雨那天許的願已經實現了,就算發覺回來的他長高了也變得成熟了,那又如何。
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就連說揍他一頓也舍不得出手。
費以颯能看得出來,雖然成長後的沈聘和以前比好像是健壯許多,但其實比之前瘦。
很瘦很瘦。
唇色是泛白的,一眼就看出是大病過一場的人。
聽到費以颯的話,沈聘目不轉睛地看著費以颯,回答道:“已經徹底好了。”
和他暴風成長不同,這幾個月過去,眼前的少年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那張臉仍然是記憶中的樣子。
隻是似乎瘦了點,臉清減了。頭發也長了點,似乎是沒時間去修剪,圓寸頭變成了短短劉海,有點淩亂地散在額前,稍微遮住了五官,掩去幾分銳利的俊朗,恢複成隻有十四五歲的男孩樣。
“真的?”
大男孩發出疑問,目光從頭到腳掃了他一圈,似乎在評估他是不是在說謊。
沈聘目光不離他,嗓音壓著喉嚨低嗯了一聲。
“……”
費以颯思考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位,道:“站著做什麼,過來這裡坐下。”
站得太遠,有些妨礙他觀察沈聘的身體情況。
他是懂沈聘的,知道這人不想讓他擔心,向來報喜不報憂,很擅長掩飾自己的情況。
沈聘頓了頓,朝費以颯慢慢邁出一步。
費以颯黑眸映入沈聘的身影,不再像不久前看陌生人那樣,而是用沈聘熟悉的目光打量著沈聘的身體、臉色等。
唇色是有些泛白,但臉色看著還好,感覺精神也不錯。
費以颯覺得沈聘現在這身板雖然看著瘦,但不太像還生著重病的人,應該是真的痊愈了?
就在費以颯忖思間,沈聘在費以颯的麵前站定不動,並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在他旁邊坐下。
黑眸緩緩垂下,漆黑的瞳孔異常專注地凝視著費以颯,磁嗓響起:
“以颯,我想抱你。”
“嗯?”
費以颯還在打量著沈聘的情況,在心裡比較和以前的區彆,嘴裡沒有任何意義地沉吟著:“嗯……”
忽地,沈聘的臉在他眼前放大。
費以颯沒反應過來,隻見沈聘彎下腰,伸出一雙手臂朝他探過來,一下子把他摟入懷中。
姿勢問題,對方直接把他從床上提起來,那雙手臂用力地箍住他,幾乎讓他呼吸不上來。
“……”
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以及埋首在頸窩處的溫熱呼息,鼻子聞到屬於沈聘身上那種很熟悉但又莫名有些陌生的香味,費以颯腦海一陣空白。
有那麼幾秒,他思緒完全停住了。
過了一會,費以颯才想到什麼,他的眼角微微抽了抽,眼睛慢慢地往下瞟,瞟到沈聘的太平洋寬肩。
這肩骨烙得他有點慌。
……他的小竹馬應該真的被誰掉包了。
不然不可能這麼輕輕鬆鬆便環抱住他,還輕而易舉地把他抱離床沿,就差把他整個人給提離地。
小竹馬長得比他矮,身板比他嬌小,以往都是他熊抱他的,現在居然反過來了……
這不科學。
他拒絕接受這個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