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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臨時有事缺了席,剩餘四人已經一字排開了,留了一個最中間的位置給他們的壽星。
向之和小新坐一邊,齊客和沈問津坐另一邊,八隻眼睛齊齊盯著那頂著一頭酷炫卷毛、穿著一身新潮衣服、容光煥發地朝他們晃來的竹竿,下邊的四張嘴同時發出一聲驚歎。
不,是三張。齊客的嘴隻微微張了張,沒出氣,儘職儘責地扮演著發不了聲的啞巴。
“我超,可以啊萊哥。”小新樂顛顛,“今兒這麼帥。謔,還噴了香水。可惜網線傳不了氣味,觀眾聞不著。”
“沒事兒,我特地噴給津哥聞的。”費列萊扯了下領子,拍著沈問津的肩道,“是真好聞,津哥品味是真高。”
費列萊看著挺瘦,勁是真不小,每一巴掌都結結實實,拍得沈問津的肩往下沉了沉。
沈問津呲牙咧嘴了一瞬,三秒後自覺做好表情管理,抬起頭笑道:
“那當然了,我最喜歡的一款呢。就是哥你這‘特意噴給我聞’的話聽起來怪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戀我。”
“你這就是亂講。明明是爸爸因為兒子孝順而開心。”
“你滾。”沈問津笑罵。
沈問津懟完人,看著費列萊雄赳赳氣昂昂地坐上了最中間的座兒,餘光自然而然地飄到了身邊的男人身上。
——然後他發現齊客的表情很怪。
眉心微微蹙著,嘴角微微垂著,但不像是生氣,更像是……前些日子吃飯時,忽地撇下碗就走的狀態。
——這人又鬨彆扭了。
沈問津很有經驗地放手沒管,卻發現齊客這次彆扭鬨的時間更短。
短到上一秒還拉著臉,下一秒對上自己探究的目光時,眉眼又恢複了平日裡不含任何情緒的狀態。
在一旁充助理的攝影老度扯著嗓子喊了聲“半分鐘後開播”,沈問津於是沒去深究他們老板的反常,在椅子上坐直了些,整理了會兒著裝,熟練地掛上了營業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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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甫一開始,蹲點的觀眾們便一窩蜂朝裡湧,彈幕瘋狂得近乎能把屏幕埋了。
沈問津朝上頭瞥了一眼,看見了滿屏的“萊哥生日快樂”和“啊啊啊齊哥”,接著就是大片大片的禮物消息。
費列萊一麵一迭聲道謝,一麵覷著眼找彈幕中的有用信息,將其拎出來並給予回應。
“今兒上海天氣怎麼樣……今兒上海豔陽天,謝謝老天爺給我麵子。”
“齊哥正式回歸了麼……對,回來了,激動死我了。”
“木子今年送了你什麼……他啊,他送了我一箱螃蟹,說讓我吃胖些。不過估計最終有一半會物歸原主,另一半我們剩下五個人分。”
“津渡送你禮物了嗎……送了,送的香水,我今兒就用上了,超愛,津哥大氣。”
“嗑了嗑了……什麼玩意兒,嗑藥呢。”
他還想讀,便聽見旁邊的老板忽地輕輕咳了一聲。
那聲兒不大,但室內除了費列萊的聲音,一派寂靜,那一聲咳就有些明顯而突兀了。
大家轉頭看去,向之問:“咋了齊哥,嗓子不舒服嗎?”
齊客在鏡頭下倒不裝啞巴了,搖搖頭說“沒事”,轉而衝著屏幕說:“彆刷禮物了。”
費列萊瞬間領悟,忙接話道:“對,有這錢吃頓好的,咱也不差錢,彆刷了。”
“對,彆刷了!”小新拍桌憤起,扯著嗓子低低吼了一聲,“再刷直接拉黑一百年,移除粉籍!”
眾人被這一嗓子嚎得瞪大了眼,轉頭瞥他。向之忙道:“新哥不至於。”
小新弱弱低下頭去,說:“順……順著他的話說一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