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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客確實喝了點酒。
今天晚上,他終於完成了“在齊津超話裡發十條帖子的任務”,遞交了小主持人申請。
一時有點高興,他開了瓶葡萄酒,小酌了一番。
但沒喝多,喝了幾小口,剩餘的被他放進冰箱了。
“嗯。”齊客薄薄的眼皮垂下去,又掀起來,低聲問,“酒氣很大麼?”
沈問津搖搖頭說:“沒什麼氣味。”
月光沉默著在欄杆上薄薄地鍍了一層冷色。
沈問津看著自己露在袖子外邊的指尖沾染上了銀輝,變成了沒什麼生氣的慘白,忽然開口問:
“為什麼喝酒?是借酒消愁麼?還是有點……高興?”
齊客“嗯”了一下。
齊客已讀亂回的能力沈問津是很服氣的,他偏過頭笑著問:“我問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你說‘嗯’。‘嗯’是什麼意思?”
齊客不應聲,片刻後說:“還行。”
“還行?”沈問津問。
齊客不回答,視線撞過來,月光在他的瞳底鋪上了一層極淺的亮色,襯得他整個人很鮮活。
鮮活得……不像齊客。
或者說,不像慣常的齊客,而像是偶爾在夢裡看到的,已經有些失真的影子。
“可我看你不是還行。”沈問津眨了一下眼,“分明是很高興,跟中了八百萬似的。”
“噢。”齊客慢半拍地點了一下頭,又說,“差不多。”
“啥事兒能和中八百萬差不多?”沈問津拍了一下他的肩,“講給兄弟聽聽?”
齊客的視線慢慢下移,轉到搭著自己肩的那隻手上。
他的眼微微眯了一下,眼睫處投下的陰影閃了閃。
“沒什麼。”他說。
“你又是這樣,把人的胃口都吊起來,卻又啥也不說。”
沈問津有點忿然。
但他即刻又想到了那晚齊客的承諾,於是那點忿然走馬似的即刻散去了。
“誒。”他把手從齊客肩上拿下來,“你說過的,春節前全告訴我,說話算話。”
“嗯。”齊客的眼很輕地眨了一下,應了一聲。
“你工作做完了?”沈問津轉過身,背靠著欄杆。
“沒。”齊客沉聲道,“還差一點。”
“彆太拚。”沈問津抱著胳膊說,“身體要緊。”
“嗯。”齊客慣常應著。
不大的空間重新安靜下來。
沈問津沒摸出手機看時間,估摸著已接近兩點半。
但莫名地,他有點不太想走。
或許是過於鮮活的齊客給了他一點新鮮感,讓他產生了一點難以言喻的好奇;抑或是今夜的聊天還算愉快,於是他得以在日複一日的枯燥剪輯練習中喘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