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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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啊,您可要為我老婆子做主啊,哎呀喂,我老婆子一把年紀了被個小丫頭按著腦袋打,實在是丟臉死了啊!這讓我往後還如何見人呐!”李婆子眼睛一轉,在采荷那小浪蹄子要說話告狀之前,先拍著大腿嚎哭了起來。

強的怕橫的,橫的怕哭的,哭的怕鬨得,三小姐向來便是個心軟之人,她就不信,自己這麼一哭一鬨,三小姐還舍得下心來懲戒自己。

“既然無法見人,那便不要見了,與我何乾?”謝暮寧見著這人哭嚎便有些不耐,越是沒理的,便越是要如此作態,當真以為她這個主子是眼盲心也盲不成?

李婆子被這麼一噎,還待嚎出口的話硬生生憋在喉嚨口,被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

“采荷,你來說。”謝暮寧看向采荷,說道,“一個字也不要隱瞞。”

“是,姑娘。”

采荷原本還琢磨著,即便是姑娘要追究李婆子,她也不好將李婆子說姑娘的那些臟話給全然複述出來,免得傷了姑娘的心。

可瞧著姑娘是鐵了心要知曉全部的過程,心裡便想,也好,讓姑娘也看清楚這老虔婆是如何作惡的,好罰得重些,最好是將她給趕出去!便也不再作此前之想,瞪了一眼李婆子,將適才所經曆之事原原本本地道了出來。

“哎唷喂,姑娘,這小蹄子全是在冤枉我老婆子啊,我在府上乾活這麼多年,可從未如此說過主子的!天地可鑒呐!”李婆子見采荷竟是一點都沒有隱瞞,竟將她在茶房說了什麼話一兜兒全給抖擻了出來,驚得不行。

即便是三小姐不與她們這些下人計較,但這話但凡傳到主子們的耳中,她李婆子怕是也討不著什麼好!

雖然素日裡自己去夫人那邊告狀告得勤,也因此得了不少好處,可萬一老爺夫人嫌她壞了府上規矩,狠了心要處置她,那可什麼倚仗都無用!

這麼一想,李婆子身上溫度驟然升高,滿身的酒氣也愈發快地散發了出來,酒一醒,她人也就由跪著變成癱著了。

“李婆子,在你等眼裡,我竟是這麼一個人麼?”謝暮寧盯著李婆子,聲調無一絲起伏。

她以往知道,自己在這些下人麵前,便是這麼一個生母早逝,在繼母跟前討生活,長相妖冶不端莊,唯唯諾諾、主子沒有主子樣的人。

沒有教養?水性楊花?狐媚子樣兒?嗬!連這些下人,都敢用此等話來編排她了。

換作從前,她定然是要狠狠傷心一陣,並且信了這牢牢刻在了自己骨骼中的話。那時候實在是太過軟乎,竟也隻掩耳盜鈴般縮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敢將不滿於憤怒發泄出來。

可如今,她再不是從前那個謝暮寧,雖然依舊做不到對這些話表現得毫無波瀾,但,即便是沒有母親又如何?她依舊是這個府上正兒八經的嫡女!長相妖媚又如何?難道看一個人便隻看她的相貌不成?

沒有主子樣兒,今兒她便讓這些人知曉,她往常是不計較,但今日做主子的說要計較,那便也要新賬老賬,認真計較一番了!

李婆子被這麼一問,冷汗瞬時間涔涔而下,在這寒冬臘月天裡,她整個後背竟都濕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