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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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牆的博古架上積著薄薄的灰,也不知多久未曾擦過了。妝粉、胭脂、眉黛等錯落擺放,毫無規則。更彆提有些貨物也不知是放了多久、還能不能售賣了。

整個鋪子中,處處都是問題,可偏偏乾活的人隻當做理所當然似的,毫不作為。

許是主仆倆的腳步在鋪子各處穿來穿去鬨出了動靜,那夥計“嘖嘖”了兩聲,滿臉不耐地睜開了惺忪的眼睛,也不知是剛醒來腦子不清醒還是怎麼地,竟朝著謝暮寧諷道:

“喂,你們走來走去的,到底是要買什麼啊?若是看不中,出門左拐去彆的鋪子看行不?”

點杏驀地睜大眼睛,顯然沒料到自己和姑娘竟然在被自己鋪子裡的人驅趕:“你這夥計說什麼呢!有你們這麼招待客人的嗎?”

那夥計歪著嘴巴輕嗤一聲:“真要買胭脂的,早就掏錢買了,你們這等隻看不買的,我可見多了,不買就出去,彆再咱們鋪子裡礙眼。”

點杏氣壞了,可她到底不是采荷那等擼起袖子就能與人乾架的人,聞言也不過是強行壓下自己的情緒看向自家姑娘,等姑娘做決定。

謝暮寧顯然也沒有料到這鋪子中的乾活的人竟然如此大膽,簡直根本就不是在做生意,放眼天底下,隻有敬著供著客人的,哪有如此將客人趕走的?

她正要說話,卻聽見門口處有一道不可思議的聲音喊她:“暮寧?”

分外熟悉,分外令她想將說話之人給踢到閻羅殿裡去。

“暮寧,你怎生在這裡?”梁燁上前了幾步,靠近謝暮寧,眼中的驚豔不加掩飾。

除了上回謝家大小姐出嫁那一日他對謝暮寧的驚鴻一瞥,這幾日他腦海中一直縈繞著那日瞧見的倩影,始終揮之不去。

他原本還以為謝暮寧不過是因著那日是謝家大小姐的出嫁之日,才偶然如此。沒想到今日他從賭場輸光了回來,準備買盒胭脂回去哄他娘,卻又見著了這麼一個全然不一樣的謝暮寧。

梁燁一直都知道這家“花想容”是謝家的鋪子,因著從前他總是在此處與謝朝寧“偶遇”。這回買胭脂,便也習慣性地來到這家鋪子了。

“嗯。”謝暮寧淡淡應了聲,並不準備順著梁燁的問詢解釋。

“三、三小姐?”

李掌櫃見著梁家大少爺進來了,即便是心情不好,也強撐著笑臉快步上前打招呼,沒想到還沒說話呢,就聽見梁大少爺稱呼這位女客為“暮寧”,還一副很是熟稔的樣子。

聯想到三小姐的閨名,李掌櫃驀地麵色一白,嘴唇顫抖了好幾下,都沒能說出一句囫圇的話來。

一旁的夥計更是驚呆了,他剛剛可是將這兩人給狠狠嘲諷了一頓啊!思及此,他想趕緊站起來,卻因著腿軟,竟然摔下去好幾次。

“暮寧……”梁燁見謝暮寧一臉淡淡,疑惑她怎麼不僅是穿著打扮與從前不同了,竟然連性子也不一樣了。

可想著那一日雪中謝暮寧氣質絕然的身影,他不由得緩和了神色,麵上也帶著溫柔的笑容。

這樣的謝暮寧,似乎確實是配得上嫁入他們梁家,確實是配得上做他的夫人。

“梁家兄長還有何事麼?您是要買什麼,胭脂還是妝粉?”謝暮寧將李掌櫃撇在一旁,看著梁燁那時常帶著深情的眼睛直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