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昂熱的示意下,路明非推著小車和他一起走了進去。
進去可以看到房間裡一共有十三把高背的牛皮椅,每張椅子上都坐著姿態各異的人。
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年輕。
他們統一穿著黑色的西裝和鋥亮的皮鞋,白色的佛羅倫薩襯衣口袋裡插著不同的鮮花。
在漢高的示意下他們紛紛舉起右拳和昂熱以及路明非打招呼。
右手食指上的銀色戒指清晰可見,上麵是不同的家徽。
漢高走到桌子旁坐下,指著昂熱道
“卡塞爾學院的校長希爾伯特·讓·昂熱,同時也是秘黨的領袖,其他我應該不用再介紹了吧?”
眾人紛紛點頭,至於路明非,漢高並不知道他的底細,加上這裡最重要的就是昂熱,索性就直接沒介紹。
“我們有多少年沒有這樣麵對麵的聊過天了?”
漢高伸手示意昂熱隨便坐。
“最後一次是在珍珠港,1941年的事情,那時候你的身份是美軍上校,我們的結盟談判隻進行到一半就被航空警報打斷了。”
昂熱點燃一根雪茄,坐到了旁邊空著的座位。
路明非將七宗罪放置好後就坐到了昂熱的旁邊,百無聊賴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是啊,如果沒有你的時間零,我們可能就倒在日本人的炸彈之下了。”漢高一陣唏噓。
“所以這就是你們這一代的家族代表?”
昂熱大致看了一眼剛才給他打招呼的十三人。
漢高是北美混血種勢力的領袖,所以他們自然被昂熱認為是北美混血種當代的家族代表。
“伱說的沒錯,這些都是各個家族裡最優秀的一批年輕人,或許我們北美混血種的未來就在他們身上。”
漢高不緊不慢地回答,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到些許誇讚。
而這些誇讚,也讓在場的這十三人很是受用。
“嘖嘖。”
昂熱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對其進行評價。
“好了,敘舊到此結束。”昂熱翹起二郎腿噴出一口煙,“半個多世紀都沒主動找過我,現在倒是來了,有什麼事就趕緊說,我還挺忙的。”
“聽說你們殺死了青銅與火之王,還得到了他的龍骨。”
見昂熱有些不耐煩,一直微笑的漢高直奔主題。
“殺死青銅與火之王是沒錯,但有一點我需要指正一下。”昂熱開口。
“我們隻獲得了康斯坦丁的龍骨,至於諾頓的,應該是被埋葬在青銅城了。”
年輕人們彼此對視一眼,他們有些詫異於昂熱的坦誠。
按照他們對昂熱的了解,他應該不是一個這麼好說話的人。
難道是因為年老的緣故,整個人的性格都變了嗎?
見此,其中有些人就想著趁熱打鐵。
在多方眼神的互動下,一個留著像是藝術家小胡子的年輕人站了起來。
他舉杯朝向昂熱
“介紹一下,我是甘比諾家族的羅布森·甘比諾,在龍族複蘇這樣重要的時刻,我們雙方之間的盟約是否可以繼續談了呢?”
他的笑容很是親切。
路明非看著這個小胡子,如果沒記錯的話,昂熱講過甘比諾家族以前應該是一個黑幫團夥。
怎麼感覺混血種社會有那麼多勢力都出自黑幫。
“說出你的條件,如果條件可以,繼續結盟也不是不行。”
昂熱握著高腳杯品嘗了一口香檳後說道。
“您的通達是我們的榮幸,昂熱先生。”
羅布森站起身,語調溫和。
他畢業於哈佛商學院,他站起身來就是特意讓昂熱用仰頭的姿勢看他。
按照談判心理學所講,一旦你仰視對手,他的心裡就會自然而然的處於弱勢的狀況。
“大家都是混血種,隻是風格有些不同,相比而言你們秘黨隻是更為激進而已,我覺得我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
羅布森一臉微笑。
“什麼幫助?”
一旁的路明非突然感了興趣,他不知道這些人究竟能給屠龍這方麵帶來哪些幫助。
瞥了一眼之前在拍賣會大放異彩的路明非。
知道他隻是秘黨暫時推出來吸引目光的羅布森,雖然有些不爽於路明非打斷了他和昂熱的交談。
但在目前自認和昂熱聊的不錯的情況下,他還是展現出了自己的誠意
“所有一切!”
“所有一切?”路明非重複了一遍反問。
“對,不管是資金方麵還是各式武器方麵,我們可以將一切都提供出去!”
羅布森雙手按在桌子上,語氣豪邁。
“那麼慷慨?”昂熱挑眉。
“當然。”羅布森回答,“隻不過相比付出,我們還需要一些合理的回報。”
“比如?”
“比如終結龍族的曆史前,青銅與火之王的龍骨十字你們秘黨不能獨占,我們應該將其平分。
比如龍族的曆史結束後,新的時代應該由我們混血種來掌握,我們應該共享權力。”
羅布森目光灼灼的看著昂熱,他在等著昂熱的回答。
“瓜分龍骨,共享權力,這就是你們的想法?”
昂熱於座椅上假寐閉眼。
“對,如果您同意的話,在您的幫助下,我們甚至可以捐出大量金額,加入你們的校董會,幫助你成為秘黨最有權勢的人。”
羅布森循循善誘。
見昂熱沒回話,他思考片刻,說出了一句聽起來更會讓人熱血澎湃的話
“當龍族滅絕之時,和我們聯合起來的您,將會一起成為新的龍族!”
“新的龍族?”聽到這裡,昂熱睜開了眼睛,望向一旁的路明非,“你怎麼看?”
“胡子不好看。”路明非評價。
“哈哈哈,有見識。”
雖然路明非的回答很無厘頭,但昂熱卻很是滿意。
發現昂熱並沒有理會自己的羅布森有些不耐煩了。
明明他已經說了這麼多,但昂熱卻一點沒有表示合作的跡象。
在他忍住內心的不耐之後,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
不可思議的一幕突然就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隻是一瞬間,羅布森身上穿著的黑色西裝和白色襯衫直接炸裂為無數條碎布。
他立刻變得赤裸。
而之前一直盯著昂熱看的人也發現本來在座位上坐的好好的他直接消失了。
空中隻剩下了他之前手握的高腳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