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21章 又召喚新從者的禦主(2 / 2)

“為何你們連這樣的事情都要破壞呢?”

所羅門麾下的七十二魔神柱,有的掌管知識,有的掌管欲|望,有的能夠改天換地,有的能夠令土地豐饒,有的可以呼風喚雨,有的可以帶來瘟疫……

它們無所不能,它們擁戴著神明定下的王者。

可那位所羅門王卻消失了。

無能而庸碌的人類越來越多,王曾駐留的世界也已經麵目全非。

“不是那樣的。”作為被第37位魔神注視過的人類,太宰治搖了搖頭,輕輕歎息道:“此間人世的確讓人無法忍受,生而為人我也感到萬分抱歉。但唯有一點——【人類】這一物種的未來應當由人類自己來決定。無論前方等待的是繁盛還是毀滅,都該由無能卻又萬能的人類自己決定。”

“自己的未來應當由自己決定,自己希冀的世界也該由自己創造。”

黑發黑眸的青年如此說道。

“這才是那個孩子堅持反抗你們的理由。”

***

空氣中的魔力極為紊亂,龐大到猶如山呼海嘯般的壓力足以令人下意識忘記呼吸。迦勒底的少年禦主動作頓住,氣管冒出的微小抽氣聲迅速引起了Caster庫丘林的警覺。

“又覺得不舒服了嗎,Master?”

皺著眉頭的藤丸立香點點頭,光是維持呼吸就已經需要他耗費極大的力氣,至於開口說話,那簡直就是在難為他。

但好在,他身邊的從者都是那種能好好包容禦主的類型。

“稍稍忍耐一下吧。”庫丘林揮動法杖,將藤丸立香周圍的魔力濃度下降到一個安全的區間。“所羅門王七十二魔神柱都是很久以前神代時期的存在,它們生活的時代都有著極為濃鬱的魔力——對於魔神柱來說稀鬆平常的高魔力環境,對於Master你這樣的人類來說卻宛若遍布毒素的空間。再加上這片空間還偏偏被隔絕起來,導致這裡因為魔神柱菲尼克斯而聚集的魔力越發濃鬱……”

他一邊說著一邊皺眉,尤其是在看見藤丸立香強忍著不適的表情後,這位Caster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更臭了。

“雖說作為德魯伊Caster的我並非弱者,但……如果能夠讓持槍的Lancer的我出現在這裡的話……”

不甘心。

非常的不甘心。

儘管庫丘林理智上明白作為藤丸立香唯一一位Caster職介從者的他,對於一個連魔術基礎都沒掌握完全的禦主來說有多重要,但當凱爾特神話中被譽為“光之子”的男人隻能握著毫無殺傷力的木質法杖,看著禦主難受而無法做些什麼能根本性的改變現狀的行為時,他心中便不可控製的冒出了極為強烈的不甘心。

“呐,Master。”

Caster庫丘林躊躇許久,到底還是半蹲下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雙眼與蹲坐在地上的禦主平視。

“事實上,我在這裡打倒另一個alter的我之後,那股力量便流入了我的體內——如果、如果你能夠相信我的話,我想試試使用那份力量來戰鬥。”

儘管Caster庫丘林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極為婉轉,但藤丸立香還是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打倒了Berserker庫丘林[alter]之後,Caster庫丘林似乎就獲得了能夠成為那副姿態的能力。但由於顧慮到反轉模樣的另一個自己過於凶惡恐怖,因此Caster庫丘林才會如此猶豫。

從者隻是英靈座上的本體投放至現世的影子,是魔力潰散徹底消失也還能被再度召喚的化身。若是這份新得到的力量失敗,Caster庫丘林的靈核損壞也不過是回歸為最起始的魔力,而他在現世經曆過的一切都會作為記錄的一部分留存在英靈座上。也就是說,Caster庫丘林猶豫至此的原因並非是擔心自己會受到Berserker庫丘林[alter]的影響,自始至終,他所擔憂的都是反轉模樣的自己是否會傷害禦主。

強大的力量可以在瞬間掃平敵人,但若是那份力量會連禦主都傷害到的話,他寧可不要。

但他等來的,卻是藤丸立香毫無保留的信任的目光。

“沒關係的,我相信庫丘林。”

“作為禦主的我,既軟弱又沒用,除了自不量力的逞強還說些大話外,我自己是什麼都做不到的。但是,能夠讓我有底氣站在這裡麵對魔神柱的,卻是從者的大家都在我身邊支持我。所以,我也想支持大家。”

不僅僅是庫丘林一個人,而是大家。

注意到藤丸立香話語中的關鍵詞,Caster庫丘林瞪大了眼睛。

“莫非Master你已經知道——”

“嗯,我知道。”藤丸立香點點頭,對眼前瞠目結舌的Caster庫丘林說:“既然庫丘林在打敗另一個‘自己’後得到了這份力量,那同樣打敗了其它另一個‘自己’的大家也都肯定掌握了那份力量。所以,不管是庫丘林還是其他從者,都不用顧慮我,放心大膽的使用這份力量吧。”

“力量沒有好壞之分,人才有善惡的區彆。就算一度被大家的另一麵攻擊,我也不會害怕——大家是我的從者!如果連作為禦主的我都不能相信你們的話,我又有什麼臉來要求大家為了沒有任何力量的我來戰鬥呢?”

黑發青眸的少年禦主,他的靈魂正在此刻閃閃發光。

“無論職介怎樣變化,狀態如何改變,隻要大家是我的從者,我就會相信大家!”

或許是因為藤丸立香目前召喚到的從者都是慈父慈母一樣的類型,哪怕所有人都清楚少年禦主肩上的責任絕不可能減少,但在從者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們全都無一例外選擇了最好的待遇給他。

其中有一條,就是“絕不要因為逞強就讓自己去做自己完全不會的事情”。

——“Master,人類的能力是有限的。所以,你隻要將你做不到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說出這句話的Archer桔梗,無論誰來看都是凜然高貴不食人間煙火的巫女。可就是這樣的她,卻會在藤丸立香由於長身體而半夜肚子餓爬起來去廚房找食物的時候,親自開火撒上調味料為禦主做一頓簡單的日式料理。

——“不需要因為覺得自己依賴旁人而感到不好意思。如果連讓禦主依靠我們都做不到的話,那才是我們作為從者的失職。”

他知道自己不算聰明,同時也知道身邊的從者絕對都是為了他好。哪怕他知道自己的行為絕對會招來奧爾加瑪麗所長的一頓臭罵,藤丸立香依然決定對自己身邊的從者們實施“放權”。

當魔神柱菲尼克斯的攻擊即將擊中織田作之助與布加拉提的那一刻,一個渾身纏繞著尖刺骨甲的身軀擋在了他們的前方。[避矢之加護]令他可以用[回避]狀態來隔絕傷害,暫時充當盾牌的作用。與此同時,鮮紅的□□則將周圍空氣中彌漫的大量魔力收歸己用,間接減少對禦主魔力的消耗。

“快點回去。”

手持尖銳紅色長|槍的Berserker稍稍偏過頭,注視著織田作之助與布加拉提的猩紅色眼眸極為冷酷。但與他表現出來的拒人於千裡之外不同,Berserker庫丘林[alter]拖拽在身後的尾巴(?)卻頗為不耐地拍了拍地麵,並丟出了一句解釋。

“Master在等你們。”

當從者被召喚出來後,無論他身體外在表現的是什麼年齡段,那個從者都會具有自己生前的全部記憶。但性格依然是外在年齡段應有的模樣,因此按理來說,Berserker庫丘林[alter]應該不會這樣溫和(?)還好說話(?)的。

真正的Berserker庫丘林[alter],是個隻會將自己視作純然的兵器,除了戰鬥和殺敵外什麼也不想了解的人。

但當Caster庫丘林將自己暫時轉化為Berserker職介下的自己後,原本作為Caster而被召喚至藤丸立香身邊的那部分記憶,卻對Berserker庫丘林[alter]有著不小的影響。

換句話來說,就是一個羈絆LV.5的Caster庫丘林將自己進行轉化後,得到的依然是個羈絆LV.5的Berserker庫丘林[alter]。

藍色波波頭的時尚男人注視著自己頭一次見到的Berserker庫丘林[alter]。儘管對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好人的同伴,但布加拉提卻無法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任何惡意。

“你也是Master的從者嗎?”穿著白色西裝的Rider布加拉提開口問道。

“無聊。”Berserker庫丘林[alter]嗤笑一聲,猩紅色的眸裡閃爍著令人無法看懂的光芒。“槍就要有槍的樣子,能為主人殺敵就足夠了。”

出乎意料的是,不管是Rider布加拉提還是Assassin織田作之助,全都在聽見Berserker庫丘林[alter]回答的瞬間,露出了連歪頭的弧度都一模一樣的、充滿了“我懂了”“了解”這種意味的表情。

而在一旁,作為號稱自己最擅長和人打交道的Rider安室透,卻在這個瞬間露出了難以言喻、恍若剛剛吃了一大口偽裝成抹茶的芥末蛋糕的表情。

——你們兩個大號天然老父親到底懂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