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2 / 2)

歸鸞 團子來襲 6130 字 6個月前

李垚目光變得悠遠:“或許,她就是重興溫氏的那根苗子,但時局不等人,她的對手是裴頌,是魏岐山,還有南陳那位垂簾把持朝政多時的老王後。老夫予她喘息的餘地,便是在把她往來日的的絕路上推。”

李洵聽得這些,又是一聲歎息,知他也是為溫瑜好,道:“罷了,晚些時候,我再向翁主稟說姚正卿不願歸降一事吧。”

李垚知道此人,不甚在意道:“此人有些才乾,韶景元年被貶陶郡,他心向魏岐山,多是對大梁有怨。”

洵說:“翁主也曾這般與臣說過,故先讓臣去勸說,他若不願,翁主再親自前去規勸,多這一重台階,也可讓他瞧見翁主的招賢之心。”

李垚聞言,卻從鼻子裡哼聲道:“這個酸腐傲才的老東西,算盤倒是打得好,想給自己貼個被子瑜親自邀為座上賓的名聲,也不瞧瞧自個兒配不配!”

他在菜畦旁的水桶裡洗淨了手,起身道:“老夫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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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瑜這一覺睡醒,便聽說姚正卿已同意歸順了。

她頗為意外,問了昭白才知,是李垚前去“說服”的,將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隻差隔著牢房門,沒法指著姚正卿鼻子讓他觸柱謝罪去。

昭白顯然很高興,說:“先前在南下的途中,對那些搖擺不定的謀臣,李大人也是這般狠顏厲色,罵得他們麵紅耳赤,羞欲遁地。”

溫瑜揉揉額角,道:“繼續替我念書吧,明早前若學不完這《景順政訓》的上篇,得被先生罵得羞欲遁地的,便該是我了。”

她房裡的燈燭,又是亮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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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坪州軍駐軍處,蕭厲的軍帳燭火亦是燃了一宿。

天將明時,範遠巡營至此,見他帳中亮著燈,欲順道交代他些關於南陳使臣進城後的巡防事宜,掀簾進帳,便見蕭厲兩臂撐在案前,凝神盯著鋪在案上的輿圖。

他全束起的發散了一縷耷在額前,下巴上也冒著許多細短的胡茬兒,似許久都不曾好眠過的模樣。

範遠吃了一驚,道:“你這是多久沒睡過覺了?”

蕭厲似這才發現有人進帳來,鋒利的眸子隻抬起掃了來人一眼,便又落回了輿圖上,整個人精神高度集中。

範遠走進一瞧,才發現他手上那份輿圖,已密密麻麻地做滿了隻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標注。

他不解問:“這是什麼?”

蕭厲用在油燈處燒焦的竹簽在輿圖上畫了最後一筆,他按按眉心,冷凝的麵色終於緩和了些,說:“我推演了多日,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情形都試了一遍,終於找出了這沙盤演兵時唯一能讓坪州獲勝的法子。”

此言一出,範遠看那張輿圖的神色便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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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陳迎親的使臣抵達坪州的那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豔陽高照,萬裡無雲。

陳巍從陶郡趕回,和範遠一齊在城門口迎接使臣。

被放入關的接親隊伍隻有數百人,皆是一身紅色吉服,烏泱泱停在了城門口。

站在喜轎前後的,手持鑼鼓嗩呐,吹吹打打,後方綿延無儘的,則是抬著聘禮的人。

陳巍在喧囂的鑼鼓聲裡,朝著馬背上的南陳使臣揖手道:“使者大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南陳使臣並不下馬,頗有些倨傲地道:“吾王信守同大梁溫氏的婚約,願迎娶溫氏菡陽,與大梁締結秦晉之好,特命本將軍前來接親。此去南陳路途遙遠,不宜過多耽擱,恭請菡陽翁主上轎吧。”

如此輕慢的態度,當即便讓城門口處的諸多舊梁官員臉色難看了起來。

南陳使臣手握韁繩,輕蔑地掃過那些變了臉色的舊梁官員,傲慢勾起唇角。

一道冰冷到攜了殺意的目光,引起了他注意。

南陳使臣尋著那目光看去,同人群中一身著甲胄的冷峻青年視線對上。

那目光可真凶啊,頗像是蠻地荒狼在冷冷盯著踏入了自己領地的入侵者,隻要叫他尋到機會,他便能一口咬斷入侵者的咽喉。

他同對方對視兩息,冷笑道:“怎麼,你們大梁改主意了?要悔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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