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白骨拱門,館長的電話(5k)(1 / 2)

橫跨一千多公裡的老林子裡,此前馬氏祠堂裡的那人,正背著行囊的人,還在繼續前行。

他當然知道這次事大了,他想要有僥幸心理,但有人不想他有,能讓他趕緊跑路,已經是留了情麵。

但是跑出來之後,沒走半天,他就受不了了,平日裡哪怕是在村子裡,那也是幾乎不乾什麼活,買東西甭管大小件,都能送到村子裡了。

早年扛著東西,能一口氣走幾十裡地,鍛煉出來的體力,早就荒廢,如今驟然走山路,他已經感覺他的腰、腿、腳都在發酸發軟。

電話不敢打,新電話都不敢插卡開機。

而距離他僅僅隻有十幾公裡的地方,一架直升機正在附近巡視,東北這個點,天已經黑了,紅外設備正在掃描老林子裡所有的生靈,要是掃描到疑似人的東西,設備就會自動提示,非專業人士也能輕鬆上手。

直升機上的老耗子,努力睜大著眼睛,就等著能立功呢,要是這立功對象,是帶清風煙魂的那些家夥,那就更完美了。

同一時間,接到東北烈陽部出動,甚至專門請了位老耗子出手消息之後,另外一個地方,倆看起來五六十歲的人,對坐在一起。

“守門的那家夥,怕是跑不掉了,一個死耗子親自去追了。”頭發花白老人,撚起一顆五香花仁,隨口說了句。

“這就有些麻煩了啊,烈陽部彆的不行,但是給他們一點線索,隻要願意去查,被他們查出點東西的機會可不小。

要是被抓到活的,或者找到屍體,後麵麻煩就很大了。”

對麵一個滿頭黑發,有點倒三角眼的老人,說著這話,眼神裡便多了一絲凝重。

花白頭發的老人歎了口氣,撚著花生米。

“可惜,南洋的那些家夥,不爭氣,太肆無忌憚了,誰能想到,他們敢這麼凶殘,還控製不住。

沒了那邊來的金幣,咱們再想拉攏人,怕是就沒那麼容易了。

現在可不是幾十年前,幾十年前,一台彩電都算是貴重的好東西。

再加上一個個都是窮鬼,錢就是最好用的東西。

可現在,對咱們要拉攏的人來說,錢就沒有特彆大的作用了。

人家要是想要,都不用伸手拿,最簡單的,拐個彎弄個工程,就能讓自己家吃到吐。

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都是用錢買不到的。

可不像以前,那麼容易就能拉攏到一堆人。”

“收過我們的東西,他們的家人收過我們的東西,上了賊船,就彆想下船了。”倒三角眼冷笑一聲。

“你行事不要這麼極端,你把人逼急了,人家隻要自己找組織交代,把東西全吐出來,就能保住命,被你逼著去做事,那才是死定了。”花白頭發不緊不慢地勸了一句。

“那你說怎麼辦?那個看門人不用管嗎?”

“當然要管。”

“那怎麼管?

烈陽部行動太快了,我們根本不可能去直接出麵,現在就兩條路。

要麼,就不管,任由那家夥被抓,他要是被抓了活口,烈陽部就能順著他這條件揪出來不少東西。

要麼,我們就隻能暴露出來一點東西,儘快將他送走。

我們知道的太晚了,馬氏的家夥,太顧念舊情,要是出問題的第一時間就將他解決了,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現在是不可能什麼都不暴露,你選吧。

越晚暴露的就越多。”

倒三角眼的口氣不是太好,花白頭發也有些無奈。

現在是沒得選了,選前者,看起來不會暴露很多東西,可鬼知道烈陽部萬一抓到人,能順著找到什麼,活口可比其他的情報重要。

而選後者,就一定會暴露一點重要的手段,好處是烈陽部應該沒法順藤摸瓜了。

花白頭發想了想,道。

“之前不是聽說鎖匠要出現了嗎?”

“是,我聽說了消息,太明顯了,應該是相關的力量崩散,太多人獲得了點相關力量。

但很快就消失了,目前還不知道鎖匠是誰,或者有多少人踏入了鎖匠的路。

都這會兒了,你問這個乾什麼?”

“反正總要暴露東西,不如把那扇門暴露出去吧。”

“嗯?”倒三角眼一驚:“你瘋了?”

“我可沒瘋,讓烈陽部看到,然後讓烈陽部去查吧,我們找不到鎖匠,但是烈陽部真未必找不到,隻要真的有這個職業。”

倒三角眼琢磨了琢磨,點了點頭。

“你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那我現在就去了。”

倒三角眼站起身,一路來到屋內,揭開了地毯,打開一扇鐵門,順著階梯來到了地下。

他順著地下的通道,邁著小碎步一路前行,一路上路過了幾個岔路口,他都要站在岔路口,仔細看一下,再算一下,才繼續前行。

幾分鐘之後,他走出了通道了,來到了一片地下的空間。

這裡像是一個廢棄許久的地下建築,裡麵還能看到滿是鏽跡的鋼鐵樓梯,還有一台碩大的老式發電機。

他來到其中一間房裡,這裡擺放貨架,上麵密密麻麻的擺放著很多玻璃罐子。

有的罐子裡的是手指,有的罐子裡是耳朵,還有的罐子裡是一塊內臟,有些則是一些血肉。

他找到其中一個罐子,裡麵是一小塊發黑的小肉,他取下罐子,來到另外一個大廳裡。

這裡所有的地方,都密密麻麻的書寫著各種符號和圖案,四麵牆壁上,也掛著一個個動物的頭顱,從鹿到熊,再到貓頭鷹等猛禽,應有儘有。

倒三角眼打開罐子,一股濃鬱的味道就衝了出來,有些刺鼻,還熏眼睛。

他取出裡麵的那塊發黑的小肉,將其放到了房間中間的一個隻有一尺高的小祭壇上。

然後又來到另一邊,搖動機器,地麵之下,一個古怪的法壇升了上來。

法壇用的不是黃布,而是血色的布。

擺在上麵的不是黃符法劍,而是骨矛發繡,以頭發為線繡出來的東西,在這邊本來是用來給死人陪葬,或者是感情太好,留給家人的寄托物。

倒三角眼,揮動透明的幡旗,像是在招魂。

他的施法跟尋常的施法幾乎沒多大差彆,看起來似乎都是符籙、咒文、指訣、步法之間相互配合,就是用的東西跟正常施法截然不同。

隨著他的施法,中心的那個小祭壇便開始動了起來。

小小的祭壇,從底部向上翻轉,翻轉的時候,將那塊小黑肉包裹了進去。

同一時間,老林子裡,看門人還在跑路,他已經遙遙看到了直升機在夜晚閃爍的燈光,距離他已經不遠了。

哪怕不知道那是什麼,他也能猜到,可能就是來追他的。

就在他準備找個山洞,先躲躲的時候,耳邊浮現出了似有似無的咒文聲,那咒文的音調怪異彆扭,讓人聽了極不舒服,可是聽著聽著,卻又覺得開始上頭了。

看門人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慘白如紙。

他知道這是什麼,因為他作為看門人,之前見過。

他比一些外圍知道的都要多一點,當他開始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完了。

相比之下,自己把自己弄死,再找人把他給燒了,都算是好結果。

隨著那似有似無,音調怪異的咒文聲,漸漸清晰,看門人便看到,旁邊的兩座山頭,像是開始扭曲了起來。

周圍的一顆顆大樹,都開始向著抽象畫的畫風轉化,筆直的樹乾,開始扭曲成怪異的形狀,枝椏都像是變成了張牙舞爪的爪子,隨著風吹過的時候,不斷的揮舞著,向著他抓來。

地麵也在此刻開始顫動了起來。

而那些扭曲的大樹,也漸漸開始風化消散,化作森森白骨,無數各種各樣的骨頭,堆積在一起,相互卡著。

地麵之下,這些相互堆疊的森森白骨,緩緩的鑽出地麵,在七八米高的地方,兩根白骨柱子彎曲著交疊在一起,化作了一個拱門。

拱門之上,一顆顆動物的頭骨浮現出來,每個動物的頭骨,眼窩裡都冒著光芒,一起轉頭看向了看門人。

看門人麵色慘白如紙,想要跑,卻根本動不了,本來就發軟發酸的腿,到了現在就更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