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無法確定到底是哪個,也無法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大致推測,應該是跟上次一樣。
某個故夢裡,有一位哪怕隻是投影,也極其棘手,幾乎能完克他的存在。
幸好這種存在,應該早就湮滅在歲月裡,或者距離對方複蘇,還有很遠的距離。
他必須要加快速度,抓緊時間了。
他一抖大袖,越過穿堂,來到了後院,他站在後院裡,望著後院的屋子,道。
“齊姑娘,時間不多了,你應該也清楚,你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
靈氣複蘇之後,你反而更沒有機會。
靈氣複蘇的進度越深,你那本就渺茫的希望,就越是渺茫。
時代不同了,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你。
便是如今的神州朝廷,也不可能幫你的。
我待你如何,你應該清楚。
而現在,世事變化太快了,快到我已經無法保證可以完全應對。
不用等到靈氣複蘇到下一步,我恐怕就護不住伱了。”
淋漓細雨飄落,雨水順著飛簷滑落,如同一麵水幕,將後院的這座屋子籠罩在裡麵。
長袍男站在外麵,言語溫和,語氣裡帶著些許無奈。
久久沒聽到什麼反應之後,他微微搖了搖頭,道。
“我該準備的已經準備好了,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當年我托高人寫下銅婚書,已經在那個盒子裡放著了。
你要是願意,隨時可以拿出來,簽上你的名字。
那些人打造出來的天庭,的確是神奇無比。
隻要完成儀式,婚書上奏天庭,你的名字也會被刻入其中,改無可改。
你也再也不用擔心,有朝一日徹底消弭。
無論多麼惡劣的情況,你都能依然保持著你的意識。
誰也不能對你怎麼樣。
你,好好考慮一下。”
長袍男絮絮叨叨了半晌,得不到回應,便轉身離去。
屋內朦朦朧朧,隱約能看到一位消瘦的人影,坐在桌前。
她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到外麵的話。
她的身形透著一種虛弱無力的感覺,偶爾還會模糊一下,似乎比這裡的朦朧還要模糊一些。
每當她的身形開始模糊,朦朧到一定程度,便仿佛有什麼力量,強行將她卡在那裡,不讓她消散。
等到外麵的長袍男走遠了,她拿起了桌上的筆,在紙上繼續書寫。
而外麵,長袍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大袖一揮,外麵稍稍減弱的淋漓細雨,便繼續不斷的衝刷,仿佛在一直衝刷什麼東西。
……
溫言回到家,將自己新拍到的素材,傳給了黑盒,讓黑盒繼續對比。
黑盒對比的結果,那個長袍男,沒有結果,溫言倒是不意外。
但是黃皮子竟然是有了結果。
其中有好幾個黃皮子,都有了對應的結果。
其中一個已經死掉的老黃皮子,匹配的結果是當年的一個黃仙兒,是在烈陽部備案過的。
因為那時候黃皮子內部,不同派係內鬥的太狠了,動輒死幾十個,而那時候也是黃皮子討封最猖狂的時候。
這裡就記錄了那個老黃皮子的族群所在備案地盤坐標。
溫言一看,就來了精神。
那些家夥,雖然都是黃鼠狼,可內部兩大派係,互相當對方是異端。
在加上還有一些不在倆派係裡站隊的,再加上不同地方,不同族群,那些黃鼠狼自己都未必能搞清楚,那叫一個複雜。
可有一點卻是基本沒太大變化的。
這些家夥爭地盤開戰的次數最多,每一次都是死鬥,早些時候還會把人牽扯進去。
幾十年前的時候,那邊的人,那叫一個武德充沛,田間插秧的老嬸子,說不定就是為了得工分,去搞了個射擊比賽前三名的狠人。
械鬥動槍,那都是小兒科,靠近老林子這片的人家,獵戶眾多,誰家沒槍。
爭鬥激烈的時候,炮都能給你拉出來,沒有也能手搓。
東北烈陽部開始豎立威信,得到授權的開端,基本就是為了處理人被裹挾著去參與這些黃皮子之間戰爭。
這邊軍區跟烈陽部的關係最融洽,而且動不動就喜歡炮轟洗地,那都是有曆史原因的。
在這種大背景下,當年的族群有的地盤,隻要沒絕種,那麼現在那地盤可能依然是在對方手中。
用這種方法,可能就可以直接追溯到具體的族群是哪一個,而不是大派係是哪一個了。
溫言看著黑盒給的經緯坐標,讓黑盒繼續查,這個坐標所在的位置,現在備案是在哪個族群裡的。
黑盒給出的結果很模糊,後麵還給了解釋。
記錄裡的東西,變化太快,滯後性太嚴重,對方也不會每個月主動來更新信息,現在記錄的信息,這個坐標所在的地盤,是狐黃白柳灰那一派裡的黃皮子手裡。
溫言看著這個信息,沉默了一下。
跟他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想了想,他拿出手機,給狐奶奶撥過去一個電話。
“喂,溫言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
“不好意思啊奶奶,我忘了這麼晚了。”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有個事,想問下奶奶,有塊叫做小牛子屯的地方,這裡是誰的地盤?”
“這你把我問住了,你等等,我得找人問問。”
“好,麻煩奶奶了,這事最好不要讓太多人知道。”
掛了電話,五分鐘之後,狐奶奶給回了個電話。
“你是想問老黃家內鬥的事情吧?這事外人很難插手,也很難調停。”
“怎麼說?”
“那個小牛子屯,現在就是兩邊的戰場。
我不知道你聽說的是怎麼回事,我這邊剛知道的消息。
是灰派的一個小黃鼠狼,特彆有天賦,被清派的黃皮子給害了,靈性都沒了。
灰派的自然不樂意,然後緊跟著,清派那邊拜的黃仙兒,不知道被施了什麼手段,好像受到了影響。
於是,兩邊都怒火中燒,直接開乾,這一天,就死了好幾十個了。
要不是烈陽部壓著,現在恐怕就不是他們內鬥,而是變成兩派混戰。”
“咦?他們自己還要拜?”
“肯定要拜啊,拜月拜祖宗。”
“那奶奶知道那邊的什麼黃仙兒,什麼時候受到影響的嗎?”溫言眼睛一亮。
“沒過去多久,就昨兒個。”
“對,就這個,奶奶你知道位置嗎?”
“你要乾什麼?我勸你可彆摻和這些事,那些黃皮子特彆記仇,而且還有些極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