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子一看溫言的表情,就大概猜到溫言想的是什麼,這他也沒法解釋……
青城的人,天天跟阿飄玩,最擅長的也是這方麵,你來追一個特殊的阿飄,誰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
若是禦使一個身負歲運並臨掃把星運的阿飄,想想就知道,哪怕不擅長戰鬥,不擅長彆的,也能把對手給惡心死。
清虛子暗歎一聲,他給人的印象,怕是再也沒法改變了。
“你們且退後,我來處理吧。”
溫言後退了一些,退到館長旁邊。
“館長,你也聽到了,今天的事,可不怪我,是真的有掃把星駕臨。”
館長欲言又止,想說有掃把星,那也肯定是因為你來了,才引來的。
你不來的時候,單位裡屁事沒有,必須開豪華爐的情況,都隻是配合烈陽部走程序而已。
你一來,都沒進門,就在門口出了這麼多事。
我倒是也想不迷信啊。
心裡這麼想,也不能這麼說,館長敷衍了兩句。
“是是是,跟你沒關係。”
溫言臉一黑,也不解釋了,這種事他怎麼解釋啊,說不清楚的。
他拿出手機,將剛才拍的照片,傳到數據庫,在數據庫裡跑一下。
阿飄的樣貌跟生前是有變化的,變化大的,就不太好匹配出來。
這裡匹配出來了不少,他給點了對照已經確定死亡的。
立刻就隻剩下倆了,他以肉眼對照判斷了一下,確認了其中一個。
這阿飄名叫郝明楊,駱越郡人,半個月前就死了。
死因是被外牆脫落的瓷片,砸到了腦袋,送到醫院的時候,人都已經開始出現屍僵了。
而這事,也經過了勘察,並沒有任何人為因素在,就是純意外。
那裡的樓外牆上的瓷片,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脫落了,隻是之前沒出事而已,一直拖著沒整改,還在扯皮之中。
這個郝明楊也是倒黴,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做小生意,之前連續賠錢,日子過的苦哈哈,去年才算是進入正軌,攢了錢,正準備買房的時候,卻突遭橫禍,死於非命。
目前的資料上看,的確沒有更詳細的東西了。
這家夥之前就是個普通人,沒案底,沒不良記錄,銀行記錄,消費記錄,也沒有任何不正常的東西。
就算是有某些娛樂場所的消費記錄,一百多,估計也就是正常捏個腳,沒啥大問題。
溫言在這邊看資料,清虛子單手握著拂塵,一手取出一個漆黑的木匣子,來到靈車旁邊。
“居士,莫要再躲了,我知你並無害人之心,隻是你身負歲運並臨的掃把星運,你也控製不住的。
跟貧道歸去,貧道想方設法,壓製你身上的星運,起碼不會讓你再傷害彆人。
他日積攢陰德,方有解脫之日。
你如今,不斷躲避,隻會越陷越深,早晚無回頭的餘地。”
靈車裡一身怨氣,哭喪著臉,滿臉苦相,有氣無力的郝明楊,慢吞吞的從車裡飄了出來。
哪怕此刻已經到了日出的時間,他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就這麼彎腰駝背,有氣無力的站在原地。
清虛子微微鬆了口氣,單手托著黑色木匣子,另一隻手捏著一張符籙,口中低聲吟誦著什麼。
郝明楊化作一道道虛影,落入到黑色木匣子裡。
蓋上木盒子之後,清虛子立刻貼上一張符籙,將木盒子封禁。
“道長,這要怎麼處理?”
“帶回青城,放在神像之下,每日誦經之時,讓他日日受到熏陶,化解他身上的怨氣,化解他的歲運。”
清虛子話說完,就見那很安靜的木匣子上,一縷黑氣浮現,貼在木匣子上的符籙,忽然裂開了一些。
“他有怨氣也正常,我看資料裡,他也是苦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還完債,攢了點錢,就突遭橫禍,擱誰都得有怨氣。”
“咦,你查到他資料了?能讓貧道看看麼?”
溫言將手機遞給清虛子,清虛子看著資料,一隻手開始掐算了起來。
溫言有些好奇,清虛子還有這本事?
常人眼裡的算命,其實可是一個入門難度極高的高端技能。
清虛子瞥了欲言又止的溫言一眼。
“彆看了,貧道不會算命。”
“那道長你這是算什麼?”
“看看他的生辰,再看看他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算算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哦,原來是給阿飄算命啊。”
清虛子算著算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不對啊,他之前沒大富大貴,但也不是窮到要去要飯,欠債不少,也還完了,自己還攢了不少錢,按理說時運還行。
就算是突遭橫禍而死,有怨氣,化作了阿飄,也遠不至於是歲運並臨掃把星運。
這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呢。
就算是算他活著的時候,也跟歲運並臨不沾邊。”
“您說點我能聽懂的吧。”溫言聽的半懂不懂。
“意思就是哪不對勁,特彆不對勁。”
“死法不對是吧?”
“貧道也說不上了,反正特彆不對勁。”
“我找人幫忙重新查查?”
“有勞。”
溫言給風遙打了個電話,牽扯到駱越郡的人,找風遙比直接找蔡啟東這個部長更靠譜點,風遙跟駱越郡烈陽部打交道挺多的。
當然,更重要的,他不能什麼事都找蔡啟東,而且,他才剛剛把蔡啟東給噎了一頓。
“是這樣的,幫忙查個事,有一個阿飄到殯儀館門口了。”
“是駱越郡的,我剛檢索出來了,我再給你發個照片,你弄一下。”
“看看跟資料裡記載的有什麼不一樣就行。”
“我這邊是青城的清虛子道長,親自來收走他的,說他的問題很不對勁。”
“你查到了麼?對,我查到的,就是他,郝明楊。”
隨著溫言聊到這,剛才就忽然裂開的符籙,忽然崩裂,木匣子裡的怨氣噴湧而出。
那怨氣比剛才還要強數倍,而且還在不斷的攀升之中。
一道幽影飛出,直接炸裂了木匣子,郝明楊從裡麵落在地上,身上的怨氣,猶如實質,化作一根根觸手,不斷的向著四麵八方擴散。
風氣。
殯儀館外麵的樹木,在風中搖擺著,落入到高壓線上,滋啦一聲,一部分樹枝被點燃跌落。
隻是幾秒鐘,風吹動著火苗,落入到停車場角落裡的一輛車,那車不知怎麼就忽然被引燃了。
遠處的行人,受到了驚嚇,一轉身,就被馬路牙子絆倒。
一輛車,被嘩啦啦落下的落葉遮蔽了視線,衝上了人行道。
殯儀館大門上也傳來嘎吱聲,隨著風吹動,一個牌子前後搖擺了起來,下方本就已經生鏽腐蝕的鏈接處,哢嚓一聲斷開。
短短不到十秒鐘,這裡就亂做了一團。
而郝明楊落在地上,滿臉苦相都變成了憤怒,他雙目裡黑氣都在湧動。
清虛子震驚不已。
不明白剛才還願意主動跟他走的郝明楊,怎麼忽然間就變成這樣了。
清虛子麵色凝重,正在思索,怎麼才能壓製住這個掃把星運加身的家夥時,溫言已經莽了上去。
溫言伸出右手,一個照麵,就將郝明楊按在了地上。
他手背上的解厄水官籙,綻放著光華,抵擋著一種溫言都看不到的力量。
“老實點,彆逼我下死手。”
郝明楊被按在地上,溫言身上的陽氣爆發,如同一輪烈日壓在他身上,讓他無法動彈。
郝明楊身上怨氣不斷滋生,被按在地上之後,他就恢複了點神智。
他一臉苦相,眼中仿佛帶著淚光,一臉憋屈地喊出了聲。
“我不要被鎮壓在神像之下。”
“我也不是郝明楊。”
嘶,超級大降溫,一天之內降溫20度,好冷,諸位注意保暖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