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師叔祖也就提了一嘴,溫言也沒在意,沒想到,還沒結束呢。
“差不多到最後階段了,你要是想上的話,倒是不用參加前麵的階段,自從進入靈氣複蘇第二階段之後,南武郡裡出現的人才和職業者,也明顯變多了,這次也選出來不少。”
“我就算了,很多手段都不能用,用了我又怕收不住手,把人打死了。”
溫言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中指的黑指甲。
純比拳腳吧,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是什麼水平,這種需要苦練和經驗的東西,他憑什麼比那些童子功,辛辛苦苦練了二十年,還在一線磨礪過的人厲害?
若是放開手,不拘什麼手段,那這比試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意義。
還不如跟秦坤對練。
風遙琢磨了一下,點了點頭。
“也是,據說是有個阿飄,挺厲害的,按他目前的表現,應該會被部裡特招。
但你要是去跟他打,估計以你的陽氣,隻是綻放,就顯得有些欺負他了。
擂台比試限製的確挺大的,但這種初步的選拔,在保證相對安全的前提下,這樣已經是最合適的了。”
“南武郡也開始招收阿飄了?”
“人和人都不一樣,阿飄和阿飄自然也不一樣。
要是有合適的,自然要招收。
我們人手是永遠不夠的。
要不是高手的缺口有點大,也不用搞出來一個複雜的優先級體係了。
以前上麵的人倒是有跟三山五嶽的大佬聊過,是不是適當的擴招一下。
人家就說了,他們也想多招弟子,可惜標準一直都在那。
達到標準的人,一直都是今年多點,明年少點,後年就沒人了。
再過幾年,又會多一點,斷斷續續。
我以前也琢磨過,是不是稍稍放低點標準,多招點人。
這次遇到那道人,我就明白了。
幸虧當年終南山的人,嚴格謹守規矩,沒有因為他的天賦給開例外。”
“這次的事,終南山的人怎麼說?”
“終南山已經有人下山來處理了,隻是沒堵到他。
之前做調查的時候,也查過了。
那邊的前輩,倒是挺惋惜的。
說那道人天賦不錯,的確不適合終南山。
當年按門規將他逐出師門,其實也是留了一線,推薦他去彆的不限婚嫁的地方。
可惜,他自己沒想明白,還俗之後,基本放棄了修道,今年又踏上歧途。”
“終南山的人來南武郡了嗎?”
“目前還沒到。”
溫言撇了撇嘴,沒接話。
雖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個人如何選擇,跟師門關係不是最大的。
但師門是乾什麼的?
不就是教導、引導弟子的嗎?
溫言能明白,人家的規矩,肯定都是避免重蹈覆轍,才立的規矩。
但他的確不是很理解,為什麼就不能在不違反規矩的前提下,有點變通呢?
扶餘山的規矩其實也很多,這些年遣散下山,讓其自行去謀生的弟子也不少。
但就算是下山了,真有什麼事情的時候,扶餘山的人卻也不會不管。
這麼多年時間,難道出身扶餘山的弟子,就真的人人都好人,人人都沒犯過事嗎?
也不是沒有,畢竟,多了點尋常人不會的手段,就總會習慣性的以自己擅長的手段去處理事情。
最後也沒發展到這種地步。
溫言心裡的確能明白,但他心裡還是對終南山的道士沒太好的印象。
嘴上說的漂亮,這都兩天了,都沒來個人意思一下,幫忙收屍什麼的。
這規矩也遵守的太死板了,一點人情味都沒。
連烈陽部這種按理說是規矩最死板,程序最多的地方,都在積極跟上時代的變化。
溫言沒再多說什麼,反正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他坐著車,一路回到德城,這邊剛下高速,就見高速路口旁邊的平地上,有個身穿黃色道袍,頭戴純陽巾的年輕道人,正在舉香祭拜。
看了看那道士祭拜的方向,溫言看了一眼風遙。
風遙眉頭微蹙,看了一眼就道。
“茅山來南武郡參加演武的弟子,名叫黃智極,是智字輩的佼佼者。
聽說他對雷法很有天賦,甚得茅山掌教看重,已經將其收為弟子。
再過幾年,若是他進境不錯,又能通過各種考核。
茅山掌教可能會傳他閃電奔雷拳。”
“他祭拜的方向,就是我家那邊。”
“下去看看。”
風遙大步上前,遙遙的拱手見禮。
黃智極將香插入香爐,立刻回了一禮。
“見過風秘書。”
而後黃智極看向溫言,立刻露出笑容。
“在下黃智極,你身上陽氣這麼重,一定是扶餘溫言吧。”
“我是溫言。”
“久仰久仰,我師父說,可惜你進了扶餘山,不然的話,一定要拉你入茅山,為此遺憾了好久。”
“前輩太抬舉我了,我最多也就是練練武而已。”
黃智極非常客氣,見麵就是給抬轎子。
聊了幾句,客套完之後,風遙就指了指那香爐。
“這是……”
“嗐,實不相瞞,我年幼時,其實是在終南山修行,後來才拜入茅山。
那時候,這位師兄還挺照顧我的,如今他誤入歧途,身死道消。
我正好在南武郡,就過來祭拜一下。
隻是,我怕引起誤會,就沒敢靠近那邊。”
溫言有些意外,好家夥,又是個終南山出來的?
“是他自己幡然醒悟,遭了反噬而已,不然的話,這裡可沒人能解決這件事。”
溫言給做了省流總結,省的老有人覺得是他厲害。
黃智極恍然,他滿臉遺憾地歎了口氣。
“我當年其實跟這位師兄一樣,弄不好就要走這位師兄的老路。
隻不過,我運氣好點,偶遇了茅山的前輩來拜訪,發現我的天賦,的確適合茅山。
最後趁著我還小的時候,就將我帶走了。
這次來,一方麵是祭拜一下故人,二來,也是警醒一下自己。”
“你這也是有心了。”風遙再旁邊捧了一句。
聊了一會兒,眾人分彆,溫言重新上車,一言不發。
風遙瞥了一眼溫言,眼神裡帶著一點怪異。
“你彆看到誰出現在德城附近,就這幅表情好不好。
不是誰都想去走歪路的。
黃智極前途無量,完全沒任何必要沾染那些邪道。”
“我什麼都沒說!”溫言都無語了,他隻是在想彆的事情而已。
“我還不了解你,你那表情,就是在猜測這家夥偷偷跑到這裡,是不是不懷好意。”
“真沒有……”
“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
溫言麵色一黑,好吧,他剛才的確這麼想過。
但是想了想,的確沒必要太過於敏感,人家是茅山掌教弟子,恐怕彆的東西擺在人家麵前,人家都未必願意去看。
“你要是實在想了解,過幾天演武最後階段,你不下場,也可以來觀戰。”
“到時候再說吧,我現在隻想回去睡覺,我已經好多天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了。”
風遙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另一邊,黃智極遙望著溫言的車遠去,從布包裡取出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師父,我剛才見到扶餘溫言了。”
“恩,陽氣極盛,看不出來是哪個階段,傳說倒是沒誇大,他的確是包括秦坤在內,扶餘山武道天賦最強的人,也看不出來他才練武幾個月,真是不可思議。”
“那倒是沒有,應該也跟傳說的一樣,他並無修道天賦,隻是他身上有寶籙的神韻。”
“感覺啊,我覺得,隻要他能看到我,我就沒有勝算了,要是拉開距離,那的確是他沒有勝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