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看著風遙,感歎道。
“蔡黑子不在了之後,他也算是後繼有人了,瞅瞅你這都快成蔡黑子的形狀了。”
“話不能這麼說,我這可一點都不黑。
這事換個說法,歸海一棟來你這乾活了。
按照目前的趨勢來看,主體其實是最簡單最快的。
隻要材料給夠,他一周之內就能給搞定。
但主體框架搞定之後,後續才是最麻煩最耗時間的。
這都是需要他來全程跟進的。
他在你這乾活,伱最起碼得保證一下他的人身安全吧?
這沒什麼毛病吧?”
“的確沒什麼毛病。”溫言點了點頭。
“那不得了,你這地下室,肯定是夠大了,夠結實,也夠用了。
主體蓋好了,後麵裝修,我們也包了。
另外,這邊會牽頭給你拉一條電線,電費也給你包了。
後續你想要的家具家電,各種器械,你想要什麼,都給你包了。
再加上給排水係統所需要的各種東西,後續的維護。
也給你包了,你買張床,買個四件套,都給你算上。
怎麼樣?”
風遙大包大攬,豪氣衝天。
溫言拱了拱手。
“行了行了,就當我沒說,什麼也不知道,行了吧?”
一層跟足球場一樣大的地盤,分割空間,然後再加上裝修,裝飾,各種亂七八糟的。
恐怕比建造主體的價格還要貴。
而且,這裡不止一層,而是三層。
說實話,溫言都不用去做預算就知道自己裝不起。
他本來隻是想要一間稍稍大一點的地下室,也不用怎麼裝修,鋪個瓷磚,牆上刮一層大白,刷個乳膠漆就行了。
至於電線,順著牆角拉一根電線下去,能有一個插座,能插個抽濕機就行了。
用水那也是壓根就沒考慮過。
但如今這位先天土木聖體,恐怖如斯,幾天時間就搞出來這麼大一塊地盤,還不用溫言花錢。
那溫言總不可能昧著良心說不要。
不提風遙要達成的目的,歸海一棟在他這乾活,溫言自然是不能看著他出事。
本來不知道,就會樂樂嗬嗬的事,風遙這狗東西,非要說出來。
“以後有這種事,你彆告訴我了,讓我愉快的心情,出現了瑕疵。”
“那不行,再有這種事,我也肯定得告訴你,跟你有關,那就肯定不能瞞著你,不然你再給我起個外號。”
“你現在已經是蔡黑子第二了!好的沒學到,黑子倒是學的挺快。”
溫言有些痛心疾首,當初那個衝在一線的輔助風遙,區區幾個月時間,怎麼就變成了風黑子。
風遙乾笑一聲,臉麵還是有點掛不住。
“這真不是我有意的,我真是先安排了歸海一棟來你這裡乾活,然後才有了後麵的計劃。”
“啊對對對,我信了,真的。”
“我說真的!”
“我沒說不真啊。”
溫言懶得跟風遙掰扯這些,你說什麼都對。
風遙心態有了些許變化,他是真不想哪天聽說,他有個新外號,風黑子。
“行了行了,我該去練拳了,放心吧,他在我這死不了。”
風遙追在屁股後麵,還想把這事給掰扯清楚,但溫言來到後院,一聲低喝,便如同炸雷在他耳邊炸響。
一條灰布,如同遊蛇,帶著勁風,嗖的一聲飛來,纏上溫言的身體。
風遙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路過的時候,看到管家洗乾淨了一個番茄,交給小僵屍,倆人看來的時候,風遙就趕緊說。
“溫言對我有點誤會,你們相信我,幫我勸勸他。”
小僵屍抱著個番茄,瞪著大眼睛,連連點頭嚶嚶嚶。
管家一臉微笑,笑容真摯友好,跟教空乘的金牌導師似的。
“您放心,先生隻是在跟您鬥嘴而已了,無須在意的。”
風遙聽了都覺得管家好像真的就是這麼認為的。
風遙從正門出去,無奈的長歎一聲。
他總覺得的,管家好像是在陰陽怪氣,連那個小僵屍似乎都在學溫言陰陽怪氣。
他回頭看了一眼,看著兩顆小虎牙插在番茄上嘬番茄汁的小僵屍,一臉呆萌天真。
他就忽然有了點罪惡感,是不是他真的有點向蔡黑子靠攏了。
現在看小僵屍都覺得小僵屍不學好了。
風遙麵色變幻,幽幽一歎,自己都開始有些懷疑了。
他開車離開,小僵屍收回目光。
沙發上屁股對著外麵的雀貓,翻了個身,斜眼看了一眼小僵屍。
“記住了,那個家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彆他說什麼,你都信。”
小僵屍連連點頭嚶嚶嚶。
雀貓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睛。
“你這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你剛才是敷衍他了之後繼續敷衍我?”
管家的標準式笑容頓時沒繃住,咧著嘴大笑了起來。
小家夥才不需要擔心這些。
因為小家夥壓根就沒在意對方說的是什麼。
家裡吵吵鬨鬨,溫言在後院繼續練拳。
嚴嚴實實的灰布內部,熾烈的陽氣,被強行壓縮在裡麵。
哪怕這個量,對比在蒙醫生那裡時的爆發,差了一大半,但強行壓縮著,裡麵也依然像是有陽氣在燃燒。
上一次,灰布差點崩了,是因為就沒吃過好的,也沒如此不限量的吃過東西。
溫言又說你能吸收多少,你隨意。
灰布就放開了吸收,一次性差點把自己給乾岔劈了。
現在倒是學乖了,知道了這頓吃完,以後還有,想吃東西的話,保準能吃撐,就開始學會控製了。
不像之前,嘴裡塞多少,就往肚子裡咽下去多少,沒被撐爆了,純屬溫言看它快不行了,及時收手了。
溫言繼續之前的修行,繼續靠著作死法,來強行探路。
目前為止,右臂的進度最快,大手臂和小手臂都已經完成,現在就差五指了。
他今天試了試,就感覺到,五指的難度,比手臂的難度,起碼高了一個量級。
按照他的預估,這一手的工作量恐怕就頂的上一條胳膊,而且更麻煩。
但越是如此,他反而越是乾勁十足。
按照各種典籍裡的記載,雙手十指,映射著非常多的東西。
就比如說中指指尖血,在一些驅邪的方法裡,都是可以對標心頭血的存在。
隻是量太少了而已。
就比如茅山,以中指指尖血來給木劍開鋒,效果其實比舌尖血還要好。
而例如老趙大號上線的時候,掐算的時候,不知道是走的哪種路線,但無論是分六易,還是散地支,都是以掌為盤,定八方。
再比如各種指印,掌印,手印等等統稱為印訣的東西,也都是要用手。
縱然是最普通的書符作籙,要保證筆畫順暢如一,騰挪勁勢,剛柔回轉,都恰到好處,那也是用手最容易達成。
而雙手,本就天生為陽,與雙腳對應,取的卻是清靈之氣,也最是契合。
便是現代的司法判定裡,你肋骨斷了四五處,都是輕傷,大拇指缺失了,那都是重傷。
溫言如今發現手更難,難得多,反而高興了起來。
起碼證明他作死闖強行闖出來的路,跟很多現有的東西都是有相通的地方。
可行性也開始大幅度提升。
越難,那以後成了之後,可能也就越強。
三個小時極限強度的作死修行,從手腕向前推進了不到三厘米,溫言也心滿意足了。
而且今天,明明難度更高,強度更大,他反而沒覺得有之前疲憊。
看來精神意誌,也在這種極限鍛煉之中,開始逐步加強了。
灰布表現的也很好,三個小時的修行結束,竟然還能重新纏繞到溫言左臂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