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板說那雙眼睛特彆完美,沒有近視,純淨無暇,還寄托著最純粹的意願,是以前都很難見到的珍惜品,因為以前幾乎不可能有人將眼睛捐給彆人……”
小瘦子越說聲音越弱。
“你說的陶老板呢?”溫言麵色一冷。
“應該在房間裡……”
“帶路。”
小瘦子在前麵帶路,走路都是踉踉蹌蹌的,像是一個小老頭。
童姒跟在溫言旁邊,低聲道。
“他的本體是個黃鼠狼,但是外相有另外一個人的氣息,他應該是討封,借了對方的氣運。”
溫言沒說話,隻是看了一眼那小瘦子。
他之前聽說過,神州東北地區,那裡烈陽部重點打擊對象,就是肆意討封的妖。
發現一例,那就會重拳出擊一例。
眼前這位,恐怕就是從那裡逃到南武郡的。
因為那裡走正道的妖,被尊稱為保家仙,是有正兒八經的供奉的,也是被允許的。
那邊山林子多,各種山精妖鬼也多,天長日久之下,人和一部分妖,已經構建出了一個和諧的共生平衡。
人給供奉,這一部分妖幫忙護佑家園。
最恨眼前這種黃鼠狼的,不是那邊的烈陽部,也不是那邊的人,而是正經的妖。
以前有人意外發現過,有一隻黃鼠狼被一群黃鼠狼給活活咬死,屍體都被掛在了高高的樹杈上震懾,那次就是正經妖在清理門戶。
他們不清理,那等冬天過去,等那邊的烈陽部來一次大行動,那就不是死一個兩個了。
享受了好處,卻袖手旁觀,不乾事,那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迎來一次大規模的無差彆打擊,這種事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
現在那邊最不可調和的矛盾,就在妖之間。
溫言跟著小瘦子,一路進入到房間裡,就見裡麵擺著一張長桌。
桌子上還放著一個瓷碗,裡麵的清湯裡,泡著一顆眼球。
放在桌子上的瓷勺,都還沾染著湯水,顯然這裡剛才還有人在。
“那是我的眼睛……”魔屍立刻走上前,伸出手抓向了桌子上的碗。
“小心。”童姒立刻出言提醒。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空無一人的椅子上,忽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短衣的小老頭。
對方在出現的瞬間,便已經伸出手,直接穿透了魔屍的胸口,將魔屍的心臟掏了出來。
魔屍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捂著胸口,似乎要倒下去。
溫言伸出一隻手,扶住了魔屍。
“你已經死了,心臟早就不跳了。”
魔屍臉上的驚駭,化作了驚疑,她站穩了身子,摸了摸胸口的大洞,的確,她並沒有什麼特彆感覺,那種幻痛也隨之消散了。
這時,一根血繩衝來,即將套向著小老頭脖子的時候,他猛的回頭,一口咬在了血繩上。
滋滋滋的煞氣滋生,血繩被強行咬斷,崩散成肉眼可見的血色煞氣,被小老頭一口吞下。
他坐在椅子上,打量著溫言,還有溫言旁邊的倆阿飄。
“我還以為是烈陽部的人,沒想到,竟然不是……”
“不是,你竟然還沒跑?”
“哈,不是烈陽部的人,我跑什麼,就憑那個都快被煞氣和殺氣淹沒理智的家夥?”
小老頭咧著嘴笑了起來。
溫言也笑了起來。
“饕餮(無牙)(1/5)”
“酷愛特殊的美食,傳下了兩腳羊之名的起點。
在屠龍大事件之中,為求自保,自己拔掉了自己的牙。
將自身分裂,假借龍子之名,陷入沉寂之中,躲過了清算。
複蘇之後,他開始尋找他的牙。
天生的貪欲,讓他痛苦不堪。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了從未嘗過的東西。
那便是最美好最純粹的意願。
而這個時代,蘊含這種純粹美好,臨死大願的人,多不勝數。
他們雖然去世,但是他們的一部分,卻帶著臨死大願,幫其他人活了下去。
這是饕餮永遠無法拒絕的東西。”
“你麵前的隻是五分之一的饕餮。
當有其中一部分死去,其他部分就會立刻生出感應。
本為一體,自然是要團團圓圓。
請注意,不要讓他吞噬掉你的一部分。
被吞噬掉的部分,有概率會觸發完全抹殺,徹底消失。
當他假借龍子之名的那一刻,就為自己埋下了禍根。
歲月會練假成真。”
“臨時能力。
1,剮龍台。
2,龍門。
3,饕餮牙。”
溫言立刻換上了三樣,分彆看了一下。
1,剮龍台。
在擁有完善程序,完整文件的時候,可以在特定的地方,召喚出剮龍台。
2,龍門。
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準備工作完全,烈陽完成度超過50%的時候,可以短暫的點化出龍門。
3,饕餮牙。
少數可以傷害到這種家夥的東西之一,而你,已經見過了尚未恢複的饕餮牙。
溫言總算明白,眼前這個小老頭,為什麼有恃無恐了。
他甚至能咬斷裴屠狗的血繩,將崩散成血色煞氣的血繩吞噬掉。
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饕餮,還隻是五分之一。
而且那個傳說中龍生九子的龍子之一的說法,竟然還是這家夥假借來的名頭。
溫言仔細想了想,他記得之前看過一些雜書裡,就有一種說法。
說這個龍生九子,有明確名字和記載,就是從老朱家那個朝代開始流傳開來的。
未必可信,隻是說法之一。
如今再看提示,他覺得這說法可能還是真的。
起源就是饕餮自己假借龍子之名,來陷入了沉寂。
隻是歲月流逝,時間太久了,曾經的假話,也開始變成了真話。
溫言看著後方的壁畫,壁畫上就有一頭閉著眼睛的五爪神龍。
溫言看著依然坐的四平八穩的小老頭,笑了起來。
“你要是跑了,可能還真的可以跑掉。
你們這種經曆斷層的老古董,總有一種迷之自信。
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出現在我麵前,還敢在我麵前裝逼。”
隨著溫言的話,裴屠狗從後方一步一步走來,一根根血繩從後方出現,就像是簇擁在一起的一條條血蛇,瘋狂的襲來。
陶老板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原地,避開了所有的血繩。
下一刻,他就出現在溫言麵前,一隻手自下而上,抓向了溫言的胸口。
溫言瞬間爆氣,身上的陽氣如同燃燒的火焰,驟然爆發。
他的右臂,驟然膨脹了一圈,他這些日子不斷開拓,陽氣路徑化作了赤金色的紋路,覆蓋在他的右臂上。
一甩一抓,一隻手劃出一道看起來非常簡單的軌跡,直接按在了陶老板的後頸上,瞬間就將他的頭按在了地上。
嘭的一聲巨響,溫言身體倒轉,單手按在陶老板的後頸上,將其頭都按進了地板裡。
地麵上的地板,驟然凹陷下去,方圓數米之內,蛛網一般的裂紋不斷擴散開,整棟房子,都在這瞬間震動了起來。
“還以為這是曾經嗎?現在誰給你的勇氣,以人形之身,近身偷襲一個武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