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看到那條灰布,悄悄的順著牆角,從後院溜了進來,然後在櫃子底下,卷出來一個薄薄的盒子,無聲無息的,貼著地麵向著樓上遊走了上去。
似乎察覺到被發現,灰布的一頭悄悄扭轉了一下,迅速扭動著,顯化出一個狗頭的形狀。
就像是一塊布,緊緊的貼在一個狗的腦袋上,蒙出來的一個輪廓。
而另一頭灰布,顯化出一把刀的形狀,在狗頭下麵晃了晃。
那意思很明顯,敢說出就砍了你的狗頭。
小狐狸縮了縮脖子,連連點頭。
等到灰布走了,他才小聲逼逼。
“我是狐狸,不是狗……”
下一刻,就見灰布忽然又從牆角出現,這次變化出一個狗糧袋子的輪廓,這次刀不是去割狗鬥了,而是去割狗糧袋子。
“我什麼都沒看到。”小狐狸果斷認慫。
灰布心滿意足了,悄悄拖著自己的盒子床,趁著溫言不在,來到溫言房間,將盒子塞到了溫言床下最裡麵的一角,然後迅速鑽進去,再給自己蓋好了盒子。
灰布現在是真有點怕了,溫言簡直不是人,那種不似人的修行,他一天竟然還修12個小時,就這還是在克製了。
要是不克製,一天18個小時的修行,溫言能頂得住,它是真頂不住了。
它覺得,可能……它並不是那麼希望進步了。
但是上一次,雀貓、小僵屍、陳柒默、詩詩、小火苗、甚至那批馬,一起看動畫片,它好奇過去看了看。
就看到動畫片裡,有一條特彆牛逼的布,看的它心馳神往,那時候,就覺得溫言一天三個小時的修行算什麼,還遠遠沒有到它的極限!
現在,12個小時保底,它是真慫了。
他試過了,現在這個位置,就是最安全的,今天之內,溫言肯定不會找到這裡。
等到明天,它再悄悄換個地方,讓溫言找到,然後,這裡就一直是安全地帶,一直有機會喘口氣。
樓下,溫言休息了一下,覺得差不多了,果然又找不到灰布了,找了一圈,沒找到,他就放棄了。
算了,12個小時就12個小時吧,意猶未儘最好。
天色黑了下來,他反而更精神了,這鳥作息,怕是再也改不回來了。
閒著也是閒著,他繼續看了看所長今天發的內容。
土夫子今天寫的東西挺多,講述了土夫子初出茅廬,第一次沒忍住,去開啟盜墓生涯的初始。
這家夥倒是實誠,沒洗白自己,就說了聽說了彆人盜墓,聽說那邊的地勢地形,讓那些二把刀貨色陰差陽錯的搞到點好東西,他推測那邊還有大墓,沒忍住,就去了,第一次出手,非常順利。
但是出貨的時候,就被人坑了一筆,他覺得很多的錢,其實比實際價值,少了倆零。
自那之後,土夫子就下定決心,自己當這個販子,然後開始天天泡在省圖,苦學各種知識。
溫言看完這些,還是感慨,想當個合格的犯罪嫌疑人,都得先苦學,他還睡什麼睡。
找不到灰布,他就繼續在後院練拳,浩浩陽氣貫穿全身,不斷的壯大著身體。
練了三個小時拳,他回到地下室,繼續研究新得到野狐精石雕。
按照以前的經驗,這東西有倆可能,一個是用來傳承的,一個是用來封印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到底是什麼。
他沉吟了良久,還是沒敢把野狐精石雕放到貨架上打開窗口試試。
隨便亂打開窗口,他是已經得到過教訓了。
上次打開了一個通向甬道的窗口,就那麼一眼,他就被驪山的人記住了氣息。
還好那次還能說得過去,對方也沒打算追究什麼。
正琢磨著呢,手機響了一下,是李琳琳發來的信息。
“老板,這裡又來人了,我覺得我可能穩不住空間了。”
溫言看了看信息,給回了句。
“方便接電話嗎?”
過了兩分鐘,李琳琳給打過來電話,小聲在說話。
“老板,真不是我劃水啊,要是隻有一邊人想要過去,我倒是還能穩得住。
但是今天不但有人試圖過去,那邊還有人試圖過來。
我是真有點壓不住了。
而且烈陽部那邊的人,已經將我母親撤走了。”
“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今天來的人,比上一次多,已經有個妖怪被幾個特彆凶的阿飄打死了。”
“好,我等下就過來。”
……
同一時間,鎮壓看守所裡,狐奶奶來到了這裡。
她跟所長很熟絡,剛踏入看守所,就先感歎了一聲。
“溫言肯定來過了吧。”
“嘿,您倒是目光如炬。”
“三鎮塔啊,有些人恐怕會很不高興。”
“就算沒有這個,他們也一樣不高興,不如,讓他們不高興也隻能憋著,隻要不搞事,背後罵我也無所謂。”
“有勞你了,大晚上的還在這裡等著。”
“沒事,夜晚有夜晚的探視規矩,不影響。”
狐奶奶被所長帶著,一路來到地下的地牢裡。
這裡燈火通明,一點地牢的陰暗感覺都沒有,反而彌漫的陽氣,比地表還要強。
狐奶奶被帶到其中一間牢門封閉著的牢房,打開一扇門之後,將其關上,才能打開下一扇門。
牢房看起來有十幾平,裡麵有床有廁所,倒是不逼仄。
所長帶著狐奶奶進來,看到的床上坐著的人,背對著門口,他也見怪不怪,對狐奶奶道。
“您老隨意,十五分鐘之後,我會再來開門。”
“有勞了。”
狐奶奶走上前兩步,坐在床邊。
單人床上,坐著一個神態平靜,眉眼略有些細長的男人。
“我聽說有人劫獄,要把你劫出去,我就把我孫子送走了,送到了一個相當可靠的人那裡。”
男人一言不發,眼神都沒有什麼變化。
“他很聰明,比你安生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之前也險些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聽說秦嶺裡,有一座大墓,那裡有一個裂縫,有不少腦子不太好的家夥,想要過去。”
說到這的時候,男人的眼神終於有了一點變化。
然後,狐奶奶看著他,緩緩說出下句話。
“還有,他兩條尾巴了,很多人都知道,就是因為他跟曾經的你一樣,不安生,導致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
此話一出,坐在床上的男人麵色大變。
“什麼時候的事情?”
“三年前。”
“要是沒有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準備一直不告訴我?”
“恩,要是你能順利出來,那你自然會知道。”
“那是我兒子。”
“你兒子繼承了你的德行,他今年就差點死兩次了,被當成炮灰而死。”
此話一出,男人頓時麵色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
“嚴厲點吧,彆讓他像我。”
“他有一點不像你,他肯思考,肯自己去想明白,遇到事了,也會自己反思這樣做對不對,下一次是不是會做的更好。
還有一點不像你,我對他嚴厲,今年打斷他腿四次了,他也並沒有怨恨我,哪怕他有時候並不能想明白為什麼。”
“我也不恨你了。”男人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然後他沉默良久之後道:“彆讓他去秦嶺,也彆告訴他我,還有,你把他送到什麼人那裡了?”
“一個人,一個好孩子那裡。”
“你竟然願意相信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