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透明人,糖衣攻勢(5.5k)(1 / 2)

葉雙一方麵在重複一下那個看不到的家夥說的話,一方麵也是在揭穿對方漏洞百出的謊言。

那個看不到的家夥,很顯然是不知道,葉雙的筆記本打開就會自動開始錄製視頻,而且錄製的視頻,還會在另外一個地方有備份。

那個家夥很顯然也沒料到,他說一句話,葉雙就能給他挑出來一堆刺。

溫言看著視頻,順口說了句。

“得了,就這麼一句,就可以確定,肯定是個在墳墓裡躺了很久都沒出來透過氣的老古董。

要是習慣了現代的家夥,故意去踩坑,也不至於連續踩的這麼精準。

而且,要麼這是一個有些不學無術的老古董。

要麼是個不知人間疾苦,何不食肉糜的選手。”

“也不一定。”風遙搖了搖頭,在旁邊補了句:“古時候,很多時期,他們說的民,跟咱們理解的民不是一回事,咱們覺得是民的人,在他們那,可能壓根不算是民。”

“說的也是,我跟這個家夥一樣,有點思維慣性了。”

他們繼續看視頻,看到葉雙本來就沒打算跟視頻裡看不到的家夥掰扯,但是很快,那個家夥就說到了詛咒的事情。

而葉雙聽到了有關詛咒的細節,反而更加警惕,當場就準備穿衣服離開。

可惜,這個看不到的家夥,對於詛咒的事情,似乎非常了解,遠比葉雙了解的多得多。

葉雙的表情和眼神裡都透著掙紮,他能察覺到這個家夥估計沒憋什麼好屁,但是詛咒的事情,又是他最大的執念。

寨子裡的人,見識越多,見過越多,就越是不甘,就越是想要解決這件事。

葉雙就是典型,他小時候懵懵懂懂,就參加過族人的葬禮,詛咒爆發而死的族人。

之後很長時間,他都有些無法理解,這要是壞事的話,為什麼有些人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要是好事的話,為什麼那些人卻又顯得很悲傷很喪。

長大後,他知道的多了,才真正理解這種很矛盾的心情到底是為什麼。

溫言看著葉雙的視頻記錄,暗歎一聲。

有文化,懂得思考,卻還是被一件事所困,明知道可能有大坑,最終還是沒忍住,跳了進去。

溫言沒說什麼,易地而處,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會做出跟葉雙一樣的選擇。

人都是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心,無論成不成都想要去拚一把。

反正不拚就肯定不成,拚了說不定還真有希望能成功。

溫言看過葉雙這些年看的書,尋找過的東西,看過他的軌跡,能看出來,他的內心曆程,是從雄心勃勃到絕望,再到認命,最後重新冷靜下來,打算抱著明天就死的信念做最後一搏。

溫言隻是看這些冷冰冰的記錄,都覺得太過可惜了。

溫言自己都覺得,若是他是對方,可能根本扛不住的,躺平擺爛八成是最終結果。

若是葉雙想要加入烈陽部,應該沒有任何懸念。

可惜,那寨子的人,跟烈陽部之間有些不對付,幾十年的恩恩怨怨了,說不清楚。

他們可不像其他地方的人,進入了快節奏的時代,什麼都快,從第一次見到葉哥,葉哥對他的稱呼,溫言就能看出來這點了。

溫言這一次沒有等烈陽部的人幫他省流,他就全程在這裡自己看視頻。

葉雙留下的視頻很多,他也不著急,每天白天就來烈陽部裡看視頻,晚上就回去修行。

修行強度從每天12個小時起步,稍稍減了三四個小時,灰布都表現的毫無壓力。

連續三天高強度看視頻,溫言親自將所有需要重點看的視頻,都在沒有加速的情況下看完了。

葉雙記錄的非常詳細,哪怕有一個看不到的人,他也會用自己的方法,將對方說的話,說的事情,或是重複一遍,或是夾雜在自己要說的話裡,全部讓視頻記錄下來。

溫言看到了葉雙到底是怎麼開始做這些事的。

葉雙從那個家夥身上,獲取到了大量有關詛咒的情報。

那個家夥說,葉雙身上的詛咒,最初的起點,是來自於秦王政。

經過葉雙多次試探,基本確定了,是政哥已經成為秦王,但是尚未一統六國的那個階段。

更具體的,應該是已經處理完秦國內部的事情,徹底大權在握,已經滅了韓、趙之後,但是還尚未一統六國的階段。

那看不到的家夥,私貨很多,不斷的噴垃圾話,但葉雙總結下來,就是這位自稱先祖的家夥,覺得各為其主,你死我活倒是正常,但他就是覺得秦王太狠辣了,逮著這點噴,想要引起葉雙共鳴。

可惜,葉雙自己懂得獨立思考,看書學習也多,這些年出土的秦簡也非常多。

甚至於,驪山那都還有一堆兵俑天天晚上出來巡視。

不瞎的人都知道,很多東西都是立場不同的純黑。

尤其是這位自稱先祖的家夥,擺明了就是魏楚燕齊之中某國的貴族。

而他們族裡的詛咒到底是怎麼來的,什麼時候來的,族裡壓根沒記載,以前可能會有,但是失傳了。

這種東西能失傳,葉雙自己也知道,八成就是故意的。

那看不到的家夥,慢慢的也察覺出來了,葉雙不是那種他隨意忽悠幾句就能被拿捏的蠢蛋,但是葉雙對解決詛咒的事情,卻非常執著。

他就開始轉變了態度,天天給葉雙灌輸很多東西,很多情報,很多知識點,很多曾經的隱秘,什麼明顯的私貨也不加了,就讓葉雙自己去做出選擇。

果然,他很有指向性的情報、信息、隱秘、小故事等等,全部鋪墊出來,葉雙自己就找到了一個可能。

那就是詛咒的力量分散,最好是分散到神州各地,再也不會有彙聚的那天,就算無法徹底祛除,那也不會爆發了。

葉雙很謹慎,還追查了一下寨子裡曾經走出的人。

他找到了一個幾十年前走出去的人,那人雖然死了,但那人在東北留下的一個孩子,那孩子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也有了孩子,卻依然沒有詛咒爆發。

這一點就像是在佐證這個推測一樣,葉雙沒上頭,孤證不立,他又繼續找。

繼續借助現在遠比以前更加方便,比以前難度更低的找人方法,又找到了倆。

一個在西北,一個在海島,應該都是當年外出的人,留在外麵的血脈。

葉雙甚至還偷偷去驗了DNA,確認了這三個人,的確跟他之間的血脈聯係非常近,還都在五服之內。

這些人都沒事,這就給了葉雙很大的信心,他開始醞釀計劃。

以那個看不到的家夥完全看不懂的方式,在做準備。

葉雙在幣價巔峰時期,以二百個虛擬幣的價格,隻是買一下客戶的麵部數據和姓名等資料。

那個相機app的市值不斷下跌,老板都有心套現跑路了,根本沒法拒絕這個價。

因為除了麵部數據這一點之外,其他的資料,在黑市上,葉雙出價的零頭,都能買到十倍以上的數據。

當時正好又有陳滔找到那老板,想要借app在茫茫人海裡選個徒弟。

這不就正好一拍即合了,真出事了,就拿陳滔說事就行了。

可惜,到了計劃已經開始施行的階段,葉雙終於發現不正常了。

因為他重新將整個寨子裡的人,所有的出生、希望、外出、死在外麵等等,所有的時間,全部歸類成一個大數據之後。

他就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外麵那幾個遠親,壓根都不知道詛咒事情的遠親,之所以沒出事。

可能僅僅隻是運氣好,加上寨子裡每年都會有人犧牲。

然後,他又重新歸納,再繼續試探那個透明人,最後推測出一個結果。

他現在的做法,可能隻相當於飲鴆止渴,會在短期內,可能幾年,可能十幾年,讓詛咒安生下來了。

但是隨著時間流逝,隨著詛咒開始隨著血脈擴散,下一代人,可能就會引來更大的爆發。

他想要停止這一切,但是這時候,那個透明人不讓他停下來了。

他的心臟就像是被人捏著,最後時刻,他伸出手,刪除掉了那個筆記本跟存儲視頻設備之間的聯係。

最後留下的半句話是:他不是先祖。

這句話沒說完,葉雙就倒下了,最後一點點力氣,放到了桌子上的一杯水,讓那杯水澆在了筆記本上。

溫言看的心情有些複雜,葉雙自己記錄下了整個過程,他最後的遮掩,恐怕也隻是為了瞞住那個透明人。

隻要他的事進入到烈陽部的視線裡,開始了追查,就肯定會查到他租的那間房子,會看到這些視頻。

看完最後的視頻,溫言揉了揉腦袋,暗歎一聲,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葉雙的錄製設備隻是普通的設備,拍不到阿飄,或者類似的東西。

但葉雙中間也已經完成了數次試探,這個透明人不是阿飄,不是其他可以看到的人。

這個代號透明人的家夥,甚至可以跟葉雙一起出去,烈陽部的一些特殊攝像頭,在拍到葉雙的時候,也並沒有拍到什麼特彆的東西。

這就是葉雙死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多大注意的原因,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甚至連明確的線索都沒有,烈陽部根本不會去插手,也沒權限插手。

再加上葉雙的來曆,暴斃而亡的概率其實並不小,這事也僅僅隻是留下一個備案而已。

“最討厭這種沒有身體,甚至都看不到的家夥。”

“權限已經提高了,我已經將這件事彙報上去了,有可能會牽扯幾百萬人的事件,不是我能做決定的。”

“你們請人查吧,追蹤這種家夥,不是我擅長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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