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烈陽部,她可能不怕,但如此決絕,直接說龍虎山,還是算了,她已經得到了想知道的結果,沒必要為了嘴上占便宜,把人惹急眼了。
天師府的老天師,著實是有點強的讓人看不懂。
最重要的,他們都清楚,每年都會不一樣。
而最近幾年,已經沒人知道那位老天師到底有多強了,到底開拓出什麼了。
還是等著吧,等著這位似乎是一人就將天師府氣運全部汲取的大佬飛升了再說吧。
反正他們這種家夥,又跟人不一樣,他們可以等。
人總有一死的,以老天師現在的年紀,避其鋒芒個二三十年,估計就差不多了。
院子外麵的阿姨轉身離開,回到了她原來站的地方,她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消失不見。
那表情飛速的傳遞,離開了這個城市。
等到那表情的主人消失不見,那位站在院子裡的阿姨,手握剪刀,看著麵前種植的花,忽然之間就像是沒了興趣。
她放下了剪刀,回到家裡,無神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發呆,思緒都開始放空,仿佛一瞬間什麼都不想做了。
而另一邊,少女坐在窗邊,表情還有些苦惱。
她拿出手機,雙手飛快的打出字。
“先生,我之前跟您說過的那個家夥,發現我了,怎麼辦啊?”
等了半晌,對麵給回了信息。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強硬點,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我就是這麼做的,他走了,但是我還是很擔心,萬一他來騷擾我家裡人怎麼辦?”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
“恩。”
“不行了就搬家吧,搬家的時候,把我送你的那張符,埋在你現在家裡就好。”
“好的,謝謝先生,等我放假了,去拜訪先生。”
“不用來了,我要搬家了。”
“啊?搬去哪啊?”
“不知道,還在問。”
“噢,那先生,後麵能告訴我搬到哪了嗎?”
“有緣會再見的。”
少女看著這條消息,有些遺憾。
當年這位先生,幫了她很大的忙,才有了她十幾年的安穩,有了一個和諧美好的家庭,她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之前那個人說的沒錯,她的確已經徹底融入到人世間了。
隻是不是從現在融入的,而是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經融入了。
……
海西郡,一座廟宇裡,一個短發短衣的男人,收起了電話。
他點了三支香,插在香爐之中,然後盤膝而坐,拿起兩個杯茭,雙手合十,將其擲出。
兩個杯茭落地之後,不斷彈起落下,很快就顯現出兩個陽麵在上。
男人微微一怔,連忙拱了拱手。
“不好意思,忘了先問了,我又要搬家了,現在信息流通越來越快,連個稅都整合了,我感覺越來越麻煩了。
我現在要搬家,不太確定去哪,所以請你幫幫忙,給點意見,看看哪合適。
我要是北上,你覺得合適不?”
男人擲出杯茭,兩個陰麵朝上,表示不合適,連續三次都是如此。
“那往東出海?”
又是連續三次陰杯。
北東南,都不合適,直到男人說往西走。
這一次不一樣了,連續三次都是陽麵朝上,三個笑杯。
“這是什麼意思?你都說了其他三個方向都不合適,現在西麵又說讓我自己選……
不過,北上的確不合適,出海離開神州,聽說隔壁都百鬼夜行了。
往南走,最近看新聞,海上的事情也很多,海運吞吐量都暴跌了,運費暴漲。
去南邊那些小國,指不定哪天,來一次海嘯,我又得搬家。
西麵的話,你總不能讓我去天師府的地盤吧?
那是去瀟湘郡還是南武郡?”
男人繼續試了試,彆的地方,連續幾次都是陰杯,唯獨南武郡是笑杯。
“好吧,你還是這樣,就不能給點準話,就算是出問題了,我也不會怪你。
你讓我去南武郡,總不會是讓我去德城吧?”
他重新擲茭,難得的,出現了一個聖杯。
他有些意外,再擲了兩次,依然是聖杯。
“我都忘了你上一次給個準話是什麼時候了,你真覺得我適合去德城嗎?
還是你覺得我已經很難再隱藏下去了,索性不要隱藏了?
德城,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最近一次有人飛升,就是在德城附近吧?
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算了,我不問了,你們呐,老是什麼天機。
規矩就是規矩,也不知道是誰給傳的,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天機,越來越玄乎。”
男人起身,背起隨身的小背包,轉身離開。
……
溫言在山裡等了一天,等到晚上十點了,灰布已經完全壓製不住拓跋武神身上的陽氣時,依然沒發現什麼異樣。
這片區域裡,彆說人了,兩個兔子都沒見到。
溫言有些遺憾,蹲不到什麼東西。
這次沒正兒八經的打死什麼東西,總覺得少點什麼。
他看著灰布苦苦支撐,再看了看時間,歎了口氣。
“堅持不住就算了,可能是我們太敏感了,也可能什麼都沒有,或者有也是知道彆惹事。”
他對著灰布一招手,灰布便嗖的一聲飛了回來,重新纏在溫言的左臂上。
拓跋武神身上被壓製的陽氣,轟的一聲爆發開來,卷起狂風,向著四麵八方擴散。
他那瘦瘦弱弱的樣子,也變成了肌肉分明,身材比例完美,眼神和表情,都變得有些拽拽的。
溫言站在原地,承受著陽氣衝擊,身體一動不動,隻有頭發,像是被大風吹拂,不斷的搖擺著。
拓跋武神張開嘴巴,水柱噴出,他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不斷將肺裡的水排出來。
“你平時就是這麼修行的?”
“就是這樣,要是沒有事情的話,一天可能修行12個小時吧。”
“……”
拓跋武神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哪怕此時此刻的狀態,他都很難生出那種自得的感覺了。
他今天試了一次,都覺得生不如死了,他都無法想象,溫言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難怪溫言能進步這麼快,還能自己開辟出一條適合自己的路。
他被溫言傳授了些新道修行之法,哪怕是速成的,他還不太懂怎麼運用,他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差彆有多大。
至少對於他控製力量,有極大的幫助。
他現在要進階,需要補足的短板,就是掌控了。
龐大的陽氣,在黑暗之中綻放,在一些人眼裡,看到的便是綿延數十裡,像是白天一樣恐怖的陽氣。
相隔幾十裡,都可以感受到這種陽氣。
七八十裡之外的地方,有人望向山裡的方向。
“拓跋武神!”
這次行動參與的人不少,知道溫言在那裡的人也不少,但是知道溫言帶著張學文的,那就不多了。
此刻有人想起了上上次,駱越郡裡,陽氣爆發,溫言在那裡。
上一次禹州內陽氣爆發,溫言在那裡。
而這一次,到了瀟湘郡,群山之中,方圓幾十裡都沒什麼人的地方,也有如此陽氣爆發。
而溫言也正好還在。
哪有那麼多巧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