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問,在座的各位,你們覺得這是他被逼無奈,被個膽大妄為到敢對著神像撒尿的家夥,騎在頭上尿一頭?
還是,他故意的?”
聽到這,幾個鬼財神勃然大怒。
在場的都是鬼財神,誰不知道誰?
大家雖然有不一樣的地方,但也不至於誰弱到被人尿一頭,卻毫無反製手段。
所以,這當然是故意的!
就是為了坑大家。
這還是藍海呢,就開始琢磨著坑死同行了。
以後還敢乾什麼,都不敢想了。
必須弄死這個家夥!
加碼,加碼!
那位積蓄全崩的鬼財神,心態也崩的稀碎,他現在就抱著“我進度崩了,我玩不下去了,那就都不要玩了”的心態。
反正能化作鬼財神的這些家夥,有幾個正常人?
噢,他們轉化成鬼財神之前,還真未必是現代人,或者,都未必是人。
……
還沒等第二天,溫言就又接到了第二份文件。
第二份文件裡,包含著一個聯係方式。
對方給直白的表示,隻要溫言把村口那個鬼財神弄死,他就願意全方位的合作。
甚至為了表示誠意,除了電話等聯係方式之外,還直接告訴了溫言麵談的地點。
溫言搜了一下這個地點,是一個村子附近的小廟。
當年那裡有一顆幾百年的銀杏樹,後來樹被雷劈死了,被砍伐之後,那裡留下了一個大木樁,沒人動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裡多了一座小廟,把木樁都囊括了進去。
而這個小廟,烈陽部裡竟然是有記載的。
記載上,那裡有不少阿飄去換錢。
對方用供奉的紙錢,換阿飄手裡的祭祀紙錢,價格不算太坑,至少阿飄們都挺認可的。
供奉紙錢通用性好,價值穩定,甚至可以在一些地方,換成活人的錢。
祭祀紙錢普遍價值不高,而且基本都隻能受祭者自己用,當做消耗品。
那座小廟距離扶餘山不是很遠,烈陽部裡也有記錄,因為按照評估,這屬於阿飄內部,且危險性不高的東西。
其實按照烈陽部內部的一部分意見,無論是祭祀紙錢還是供奉紙錢,都不是隨便印的。
尤其是那個祭祀紙錢,基本就隻有阿飄死的前三年有,後麵就算是家屬給燒紙,也基本不會生成什麼祭祀紙錢了。
再者,那些紙錢都算是消耗品。
有這麼個兌換兩種紙錢的地方,其實某方麵說,能讓當地的阿飄們更加穩定點,他們有什麼事情,也多了個選擇的餘地。
這事記錄了之後,濱海郡的烈陽部就再沒管過。
還有一個原因是濱海郡的阿飄不多,連關中郡的零頭都不到。
溫言看了看記錄,好嘛,他本來就是想釣個魚,搞個事情,最好能再抓個願意合作的鬼財神,來當做情報對比。
沒想到,繞了一圈,還真有個不知道怎麼被逼急眼的家夥,為了弄死村口那個鬼財神,都敢自爆了。
暴露了那個已經讓烈陽部放鬆警惕的小廟,可不真成自爆了。
這是不過了呀?
溫言稍稍思忖,在地圖上看了看那座小廟距離扶餘觀的距離,決定親自去一趟。
這家夥敢蹲在距離扶餘山這麼近的地方,想來心裡還是有逼數的,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半個小時之後,溫言借道冥途,來到了濱海郡,距離海邊不遠的地方,一座漁村後麵的小山旁邊,一座小廟立在這裡。
溫言抵達之後,就見那廟裡看不清麵容,雕功一般的神像上,開始浮現出一層薄薄的黑煙。
“我叫周小榮。”鬼財神看到溫言,隻是感受到那隱而不發的可怕陽氣,就知道來人是誰了,他果斷自報家門。
就是他一年多的辛苦積累,一朝化為飛灰,心態崩了。
“溫言,看來你聽說過我。”
“扶餘山溫言,我在這不可能沒聽說過。”
“來說說吧,我對你說的事情,有點興趣。”
“我現在是鬼財神,鬼財神不隻是我一個,還有很多,據我所知,神州裡可能已經有一百多個了。
伱想知道任何事情,我都能告訴你。
隻要你把那個家夥弄死!”
說到這,周小榮的表情就開始有些猙獰了起來,身上的黑煙都開始翻騰。
溫言隻是看了一眼,心說,真是好大的仇啊。
“能問問,你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不要誤會,隻要我確定你乾的事情,不在打擊範圍內。
我不是很喜歡這種交易。”
“你不願意?”周小榮自忖已經豁出去了,溫言還要加碼?
“不,你誤會了,沒有交易,我也會去弄死那個家夥。
是因為他做的事情,在打擊範圍內,而且,我很不喜歡。
我更希望,我們可以是合作。
至少目前為止,我覺得你的做法,尚在接受範圍內。
隻要你沒有參與奪人生魂,迫害無辜阿飄的事情。
那我們就可以合作。
你覺得是當個臭水溝裡的鬼財神,朝不保夕好呢?
還是當個不用擔心被打擊,阿飄內部的錢莊掌櫃好?”
當溫言說出這句話,周小榮就立刻捕捉到了關鍵詞。
他看著麵帶微笑的溫言,哪裡還不知道,溫言對鬼財神非常了解。
他有些震驚,原來鬼財神早就暴露了?
還是烈陽部早就知道了,準備搞波大的?
周小榮正在思考的時候,就見溫言忽然伸出手一抓,抓住了神像。
濃烈的陽氣,裡麵像是有一絲火焰在燃燒,周小榮不由自主的,被溫言拉出了神像,化作一團凝聚的黑煙,被溫言捏在手裡。
“先表示一下誠意,現在你應該可以確定了,我隨時可以去弄死那個家夥吧?”
溫言隨手一拋,將周小榮重新丟回到神像裡。
周小榮心神狂跳,他親自感受到了,他在溫言手裡,是完全被碾壓的,什麼都來不及做。
但跟著,他就大喜,好好好,能弄死鬼財神就好。
他現在就怕弄不死鬼財神。
他自己都不想過了。
周小榮主動說起了他跟村口鬼財神的恩怨,一年多辛辛苦苦,兢兢業業的努力,一朝化為烏有,他想刪號了。
溫言聽的神色愈發古怪,他敢肯定,村口那個鬼財神肯定不是故意沾染汙穢之氣的,但汙染其他鬼財神,就肯定是故意的。
要不是周小榮說起,溫言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這種結死仇的方式。
“我要更多的信息,比如其他鬼財神的,比如,你們所在的那個地方。”
“那地方在哪我也不知道,隻知道是一直黑夜的荒野,陰氣很重,不像是現世,可能是某個領域。
最中心那裡有個大殿,就像是玩遊戲一樣,可以在那兌換東西。
那裡什麼人都沒有,但是我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每天都去看。
我可以非常確定,那裡肯定不是完全按照什麼規則在自動演化。
那裡有人工偏向的痕跡,一個月前,就改變了一次偏向。”
說到這,周小榮一頓。
“我感覺,能影響到那個偏向的人,不在神州,在南洋。
這一年裡,三次改變偏向的時間,跟南洋那邊發生大事的時間幾乎完全一致。
一個月前,南洋海嘯,死了很多人。
那天之後,阿飄和生魂的價值,在兌換東西的時候,就跌了不少。
以前可以用一部分祭祀紙錢和一部分阿飄珠兌換的東西,就隻能用祭祀紙錢了。
但是神州這邊發生什麼事情,就不會做出偏向性改變。”
溫言聽著周小榮的話,不由的高看了這家夥一眼,難怪這麼能肝,能沉得住氣兌換祭祀紙錢。
“你要那麼多祭祀紙錢,是想要什麼?”
“我想換一具身體,一個可以正常活動的身份。”
聽到這話,溫言笑了。
“有沒有可能,你想要的這些,烈陽部更容易給你?”
“烈陽部不會允許交易身體。”
“那有沒有可能,有身份證的人,未必非得是普通的血肉之軀?”
“……”周小榮愣在原地,心態更崩了,他前麵一年多的努力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