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卷動著一口大酒缸,落入到水君口中,水君連同水缸一起給嚼了,連喝七八缸之後,就沒舍得繼續喝了。
他將剩下的全部碼放到一旁,後麵就靠這些解解饞了。
他以前還沒覺得溫言說的很珍貴的酒,到底有多好,可是後來烈陽部來送過其他酒,也有其他人會往河裡投酒。
那種透明的小瓶子,看起來很好看的酒,水君嘗了一次,就覺得非常一般。
沒有任何一種酒,有溫言送的好。
溫言送的這個才夠勁,能讓他感覺都是在喝酒。
甚至連酒缸,他都覺得溫言送的有嚼勁,脆度剛剛好。
溫言看著水君喝的高興,他也眉開眼笑,喜歡就好,說實話,想要找個不是假酒的酒,簡單。
想要找到個假酒剛好假的跟他這個一樣,那難度可比真酒還高。
他也不說話,就看著水君喝酒,等到水君小酌了七八缸之後,水君主動開口。
“你專門跑來,總不可能隻是給我送點好酒吧?”
“什麼都瞞不過水君,是有點事情,想要請教一下水君。”
“說吧。”水君心情不錯,隨口應下。
“前幾天碰到了一個解封的火勇,想從水君這了解一下。”
“火勇?你碰上火勇了,你還能活著?”水君打量著溫言,頗有些驚奇。
“現在剛靈氣複蘇,那火勇也剛解封。”
“難怪,運氣真好。”水君靠在那裡,回憶了一下,有些感慨道。
“當年我也見到過一個火勇,那家夥可真麻煩啊。
我跟他大戰了七十多天,殺了他十七次。
我都累了,他依然還沒有徹底死去。
第十八次才將那個家夥抽死,禹就來搗亂。
一個火勇都夠煩了,再加上禹更煩,我就走了。
你遇到的那個家夥,告訴你他叫什麼了嗎?”
“他說他來自於火鳥部落。”
“沒聽說過,是個被吞並的小部落吧。”
溫言伸出手,在水底畫出一個紋路。
“這是他臉上的麵痕,他說叫火羽圖騰。”
水君看著那個圖騰,沉吟了一下。
“我見過這個圖騰,在一個巫那裡見過,這是很早的圖騰了,那麼早的火勇,為什麼現在會出現?”
“一個封印解開了。”溫言大致說了一下情況,又提到了巫祭也受影響出現了。
“哈……”水君笑出了聲。
“怎麼了?”
“你們的麻煩越來越大了,這很明顯不是隻有一處封印化解了。
至少有兩個封印化解了,才會讓巫祭的血脈被激活。
那些家夥,最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
每一個封印,都牽扯著很多其他東西。
能讓被封印的火勇,牽扯到的封印,肯定是一個大麻煩。”
“還有彆的嗎?”
“我哪知道,那些巫神神秘秘,還來偷我換掉的牙齒,沒一個好東西,早知道就先拍死那幾個巫。”
溫言眼看水君的語氣開始出現了點變化,他默不作聲的悄悄後退。
“沒有就算了,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給你送好酒。”
溫言悄悄後退,下一刻,就見水中一道激波,轉瞬便到了麵前,他伸出手擋在身前,新道的力量驟然爆發,氣血沸騰之下,化作的水流在他身前流轉。
溫言心說,水君可真是屬狗的,每次都是一言不合就動手。
他念頭一轉,嘗試著精細控製,嘗試著去偏轉那些力量,但是下一刻,牽引走了一大部分之後,還有一絲力量就轟在了他身上,他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借力飛速的後退,轉瞬便消失不見。
水君放下了手指,看著溫言消失,感應了一下剛才溫言爆發出的力量,嘿的一聲笑了起來。
“這家夥,倒是越來越古怪了,這麼強的氣血力量,是要學我們嗎?也是不怕死。”
他緩緩的站起身,順手卷起一缸酒,塞進嘴裡,連缸帶酒一起嚼了。
伴隨著水君的動作,牽引在他身上的巨大鎖鏈,嘩啦啦的響起,但是這一次,他鼻尖的金鈴卻一直一動不動。
水君撇了撇嘴,道。
“這次怎麼不動了?你動啊?不動我現在就打死他。”
他鼻尖的金鈴微微晃了一下,卻沒有響起。
“你們人就是虛偽,溫言起碼虛偽得真一點。
他這種家夥,已經有點資格死在我手裡了。
要是跟你們以前一樣,隨便瞎搞東西死了,那多沒意思。
我還就不打死他了,怎麼了?”
金鈴微微晃動了一下,水君笑得更開心了。
“嘿,我就是喜歡他這樣的,怎麼了?總比學那些討厭的巫好,血肉之軀才能承載真正的力量,我還就樂意了,我看誰能攔著我!”
水君一個人在水底念叨了幾句,感應到溫言快要離開淮河了,在金鈴響起的瞬間,他壓根不理會,隻是屈指一彈,一點水波飛出,消失不見。
而另一邊,水波消散不見,溫言快要遊出水麵的時候,就感覺到一絲變化極多的氣息,以一種完全無法阻擋的姿態,沒入到他的體內。
下一刻,溫言就感受到,那氣息融入到他的氣血裡,融入到他的腎水之中。
那氣息從溫潤平緩,到刺骨森寒,再到狂暴霸道,不斷變化,如此牽引著他的氣血,都在根據這種氣息的變化,不斷的變化。
一下子就讓他體內流轉的平緩力量,在正常情況下,都開始有了起伏。
溫言一臉愕然,回頭看了一眼,水君這什麼意思?
“因為難以明確的原因,未知的存在很讚同你開發氣血的力量。
因為不可知的原因,未知的存在贈予你了賜福。
獲得一絲淮水真意。
身負此賜福,可獲得不亡於淮水的祝福。”
“解厄水官籙進度增加5%,當前進度,54%。”
“解厄水官籙獲得新效果:脈動。”
“脈動:你可以感受到水流的脈動,尋找到契合,亦可將脈動的韻律,契合到其他地方(來自於未知存在的額外提示:你可以用於修行氣血的力量)”
溫言皺著眉頭看著這個提示。
未知的水君是吧?
這匿名還匿的這麼敷衍。
除了水君,這天下難道還有第二個人,能給他一絲淮水真意?
行吧,未知存在就未知存在吧。
水君這性情怪異,說不定是他自己都有點控製不住。
溫言想了想還是把自己勸了勸,跟一個坐牢坐了幾千年的家夥掰扯,實在沒必要,人家還沒瘋就不錯了。
看了看那個“不亡於淮水”的效果,溫言想了想,大概等於某個匿名的水君說,我哪知道你這麼脆,摸你一下你就受傷了,你下次記得再來,我可以保證不打死你,一個唾沫一個釘,說話算數。
就水君這說翻臉就翻臉,下一次又跟沒事人一樣,彆彆扭扭有點神經質的樣子,讓水君當麵來說這種話,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索性什麼都不說,直接給個賜福拉倒。
溫言感受著體內力量的起伏和脈動,已經開始跟心臟的跳動,和鮮血的流動慢慢契合,他摸了摸胸口,說實話,吐出那口血之後,他反而感覺舒服了許多。
他現在已經有點摸不準,剛才水君是看出來他的氣血有什麼問題呢?還是隻是單純的沒忍住,非要揍他一次?
本章完